“Dio原來一直都這樣想......如果我之前多注意一點兒,也許Dio就不會出事了?!眴碳{森心想著,不由得升起了股愧疚感,紳士的強烈責任感他認為自己間接導致今天的局面。
不過,即使是這樣,喬納森心中還是有些介意Dio平日的疏遠。
承太郎聽聞老家出事嘴上說著自己工作忙但還是匆匆趕回了喬斯達家的小鎮(zhèn)。
據說他是喬斯達家的養(yǎng)子。兩日前,他突然離奇失蹤了,四處尋找都沒有看到他的蹤跡,當天晚上喬斯達家就收到了威脅信。警方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初步判斷養(yǎng)子被暴力劫持了。然而奇怪的是,犯人并沒有第一時間向喬斯達家提出勒索贖金的要求,而是提出了一系列的要求,然后在今天晚上才通知喬斯達家的人。
???而關于這件事報紙上已經被大肆報道了,畢竟是貴族,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消息也不好壓住。
???犯人的目的貌似就是要把事情鬧大,今天中午還寄來了幾張照片。當然,包括勒索信。
聽完案情介紹,空條承太郎半天沒有吭聲,沉思了一會兒開口問道:“Dio是——喬斯達家的人?”
眼前兩個人都是面面相覷的模樣,最后還是喬斯達老先生開了口,告訴承太郎Dio的身份。
空條承太郎眉頭微蹙,快速理了理,在心里忍不住嘟囔道:“我們家什么時候又多了個孩子,這么一來Dio豈不是也算是我的——”只不過很奇怪啊,為什么綁匪不直接綁架喬斯達老先生的親生兒子,而是綁架一個養(yǎng)子?
無論從哪方面來看,明顯喬納森比Dio更具有說服力。
而且據喬納森所說,Dio是個強勢不屈的人,與喬納森這種溫和柔順的性子完全不同。
關于這個叫Dio的人,他雖然沒有喬斯達家族的血統(tǒng),卻能夠與喬斯達家的人產生共鳴——準確地說,是他們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在趕往喬斯達家的路上,他都在懷疑Dio。那個人他分明是不認識的,但兩人又好像已經認識了很久。承太郎的直覺告訴他,Dio可能會是這場事件的始作俑者??墒撬]有證據證明,盡管他是個不良,但也不至于連判斷能力都沒有。像這般強烈的直觀感受,承太郎還是第一次體驗。
按照空條承太郎的要求,喬納森把裝著那幾張照片的信封遞給他,快速掃視了一下四周,然后走到承太郎的面前轉過身道:“你看吧,看完了叫我?!?/p>
空條承太郎有些莫名其妙的,眼里顯出疑惑之色,正要開口問喬納森這不過綁匪寄來幾張照片而已,為什么搞得神神秘秘的?
再抬眼向前看的時候卻見喬納森的耳朵已經一點點地暈上了紅,似乎是在害臊或憤怒時才有的表現(xiàn)。
帶著不解拆開信封。
“這個...警方都看過了!也沒有分析個所以然來,只能夠判定他們用非法的藥物把Dio強行轉化了?!眴碳{森似乎感受到了對方的疑問,“越少人看到越好?!?/p>
警方說得沒錯,照片上的Dio的確是一只Omega,但也可以從生理特征上看出他并非純正的Omega,仍舊保留著一半Alpha的生理結構。乍一看,空條承太郎也感到有幾分耳熱。
照片上的人與從小腦子里就莫名多出的記憶中出現(xiàn)的人影似乎重疊了。他的思想被不斷地不斷地侵略,Dio的面孔和身姿在他眼前愈發(fā)清晰——目光最后卻是定格在了照片上美麗少年咬牙忍受屈辱的模樣上。
承太郎定了定神,從口袋里的煙盒中抽出五支煙來慢慢地吸,這么做有利于他進行思考和判斷。
煙霧彌漫在喬斯達家的室內,目前緊急的情況讓從未沾染過煙草味的喬納森暫時忽略了這嗆人的煙味。
反復看了幾次,最后,空條承太郎冷靜又直接地,將自己的分析和看法陳述了出來。
“無論是從兇手目前所展現(xiàn)出來的動機——謀財。還是從另一另一個目的來看——讓喬斯達家的名譽受損,從而把Alpha轉化成Omega——也或者是為了威脅......
怎么看都不應該選擇綁架他,難道綁匪綁架之前都不視線了解一下勒索對象嗎?一般人都會選擇一個好拿捏的。”
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承太郎還看了一眼喬納森。
“那承太郎認為是什么呢?”喬納森問道,神經大條的他沒有注意到承太郎毫不掩飾的話里有話和所謂的言下之意。
“私人恩怨。”
“Dio會得罪誰呢——”喬納森倒是真的覺得承太郎說的話有幾分道理,但是關于『私人恩怨』,他倒是想不出來到底是誰。
喬納森跟著承太郎沉浸在思考和判斷中。
兩個月前的早晨。
明媚的陽光籠罩著整個莊園,知了在樹上展示嘶啞的歌唱,熱風緩緩地吹著。
現(xiàn)在是午間的休息時間,Dio在路邊不緊不慢走著,身后的男孩們緊隨其后,唯獨在遇到喬納森的時候,他突然加快了腳步,匆匆繞過。
最近兩天,Dio總是很早就離開自習室,問他去哪兒也不說,也不肯讓喬納森跟著他。
難道是因為自己喜歡吃香菜的事情讓Dio覺得不快嗎?
香菜。多么平常的食物,愛吃的喜歡不愛吃的受不了它的味道。
噢,對了,這個鎮(zhèn)上新來的金發(fā)少年是喬斯達家族的養(yǎng)子,是喬治之前在貧民窟收養(yǎng)的孩子。喬納森不太懂父親為什么會突然想要收養(yǎng)一個孩子,他試著去詢問父親的時候卻恰好撞見了父親凝視著已故母親的畫像出神。喬納森就猜想著父親大概是覺得一個人太寂寞了吧。
初次見面的時候不太愉快,但是Dio在喬治面前表現(xiàn)得卻很好??偸呛芄郧身槒?。
喬納森經常跟Dio安利香菜——其實喬斯達家族代代都要遵循一個與香菜有關——據說還是喬斯達家族祖?zhèn)鞯南悴?,而每天晚飯必須吃上一斤是喬斯達家的家族傳統(tǒng)。據說有辟邪保平安的奇效。
不過,Dio貌似很不喜歡這個,第一天來的時候就開始嫌棄喬納森的嘴里一股香菜味,毫不掩飾地,甚至還為此疏遠過他。
“不要以為我進了你家你就可以對我隨便傳銷些奇奇怪怪的?!盌io捏著喬納森的耳垂說道。
這讓喬納森始終不解,這世界上還有人會討厭香菜嗎?為什么Dio又會這么抵觸他呢?
而此刻的Dio思考的事情與JOJO所想的有所略同:
JOJO那家伙真的把香菜全吃光了嗎?
不,并沒有,Dio通過每頓晚飯對坐在自己對面的喬納森進行的嚴密的暗中觀察分析所得出的結果來看——JOJO每次吃香菜的時候都是不多不少地咀嚼37下,但是即使是這樣他都沒能咽下去。
而在咀嚼過程中,Dio發(fā)現(xiàn)JOJO的眉頭總是輕輕蹙起,盡管他盡量不讓自己的厭惡顯露出來,但Dio還是發(fā)現(xiàn)了那微微眉間下撇的25.4°,這下撇的25.4°代表了JOJO對吃香菜這個過程也是并不享受,而且是對于香菜一點點一滴滴的喜愛之情都沒有。
原來這家伙其實也不愛吃香菜。明明他也不愛吃香菜卻提了20斤香菜來給自己作為見面禮,還一本正經地跟自己講了一大堆香菜的營養(yǎng)價值,大到延年益壽,小到美容養(yǎng)顏。
Dio現(xiàn)在可算是看透了,這個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就是拿自己尋開心吧?唔...也不能這么說,Dio一開始沒看穿對方那張單純可愛熱情得跟被
馴化的家養(yǎng)犬一般的外表下究竟隱藏了多少紈绔子弟的滿肚子壞水。
不過經過連續(xù)三天的觀察,Dio徹底明白了,喬納森給自己帶來的那20斤見面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Dio越想越滿腹怒氣,JOJO真是雙標,不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嗎?他猜想這個那20斤香菜一定是他為了少吃幾頓香菜而去菜園里偷偷摘取來的。
好狡猾的家伙。這樣既做到在喬斯達爵士面前好好表現(xiàn),又給自己留下了爛好人的印象,以此成功讓自己放松了警惕。而如果自己不接受就會顯得Dio態(tài)度著實是令人不爽,不肯接受義兄的好意的行為與JOJO那友善待自己的行為就會形成一個更加鮮明的對比。
雖然打心眼里深深地討厭這種生活在幸福家庭中無憂無慮不用看別人臉色生活的白癡大少爺,但是現(xiàn)在已經明白一切的Dio不得不說,JOJO這一步真是做得漂亮。
晚間。
又到了跟Dio針鋒相對的時候了。喬納森下定決心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在父親面前抓出Dio每次都把香菜藏在桌布底下的證據。
這個秘密只有喬納森知道,因為他一直密切觀察著這個突然間冒出來的兄弟,不是因為什么,只是因為Dio實在是太古怪了,好像有哪里不對勁,可是喬納森又說不上來Dio有哪里不對勁。
畢竟他在父親面前一直表現(xiàn)得很好,對自己也很好。
但是!
喬納森已經發(fā)現(xiàn)Dio每次逃避掉喬斯達家族每日一斤的進食香菜儀式的秘密了。
而Dio之所以沒有被任何人察覺的原因是,他每次都主動幫年邁的老管家收拾餐具,他們家的桌布每次都是由Dio來清洗的。
這也難怪沒有人能夠發(fā)現(xiàn)他不吃香菜。
父親還因此夸他勤快...
喬納森在第一天就見識過Dio的臭脾氣和個性惡劣,但是沒想到他居然會邪惡到逃避吃香菜的地步。Dio明明閱讀過家規(guī)的,不可能不知道喬斯達家族每天一斤香菜的傳統(tǒng)。
老實說,他不想讓Dio的秘密被揭穿的,那樣會讓他陷入不必要的尷尬境地。但是,如果他知道真相還放任著Dio這么挑食下去的話...肯定不是一個紳士所為,無論如何,今天這頓晚飯他必須要讓Dio吃下香菜。
晚餐時刻。這種時候不會有人打擾又可以一家人聚在一起,正是揭穿對方不愛吃香菜的面目的時候,當然,同時也是表現(xiàn)自己的一個機會。
Dio今天這頓飯吃得心里空落落的,總感覺頭皮發(fā)麻的感覺,渾身上下不自在。不過,是哪里不對勁呢,他一時想不起來。
哦...!Dio想起來哪里不對勁了,JOJO那小子平時都很魯莽,多多少少會搞出些動靜來讓父親挑刺,然后JOJO就會挨罵,再然后就會滿臉失落。
可是今天的JOJO意外地安靜,雖然使用餐具的動作不算優(yōu)雅,但是也沒什么大毛病。
這就很奇怪了。
Dio不禁腦海里警鈴大作,心里猛地一緊,難道JOJO這個傻小子居然間轉型了?不,Dio了解,喬納森·喬斯達絕不是那種這么快就突然紳士禮儀爆發(fā)的類型。
Dio用余光瞥了眼坐在他對面的喬納森。
果然,JOJO這小子今天有問題。
只見他慢悠悠地拿著餐刀切著餐盤中的牛排,切開后再用叉子的齒身插入較小的肉塊,將手中的食物不緊不慢地送入口中。
甚至細嚼慢咽起來了。
父親喬治難得顯出了欣慰的笑容,對于JOJO的進步感到由衷的高興。
但是Dio卻發(fā)現(xiàn)喬納森其實一直在盯著自己,不知道想干什么,如果不是礙于喬治在場,他一定會直接站起來跟喬納森大動干戈了。
這是他的弱點,容易發(fā)怒。
喬納森只是那么看著自己不知道有什么目的——不管他有什么目的,被他這么好像一刻也不敢松懈地一直死死盯著,如果Dio還像往常那樣的話,那么他不吃香菜的事情很快就會暴露的。
難道他Dio今天必須咽下這作嘔的骯臟蔬菜嗎?
難道...難道...!
這就是JOJO的陰謀嗎?他早已發(fā)現(xiàn)了自己討厭吃香菜的事情,但是故意不說,現(xiàn)在的JOJO就算保持沉默也沒關系,因為他成功做到了用目光引起自己的注意了。
在對方目光的逼視下,他肯定是不得不吃的。
換作一周以前的Dio來跟JOJO斗,很大的幾率會失敗,敗在輕敵和不了解敵人,可是現(xiàn)在不一定了?,F(xiàn)在喬斯達家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除了Dio
沒有人知道喬納森原來是個不愛吃香菜的主兒。
Dio認為現(xiàn)在的自己想要跟JOJO這種表里不一的家伙斗還是不能保證結果如何的。
而至于要如何對付裝傻充愣的喬納森,Dio并沒有一個完整的計劃。
不過Dio是從小在艱險的環(huán)境中生存下來的,對付JOJO這種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少爺,他認為自己大概可以應付得了。
Dio首先讓自己壓下心頭的那股無能狂怒,抑制住自己想要像切牛排那樣把JOJO大卸八塊的沖動,同時他還不斷地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告誡自己,如果想要在這場香菜之戰(zhàn)中勝出,就必須保持足夠的鎮(zhèn)定與冷靜,而且要具備充足的敏銳洞察力。
JOJO的目光從自己身上移開了,他的視線明顯是往西南方向偏去了。
這時候的JOJO也發(fā)現(xiàn)了,Dio已經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把目光往北偏東方向移去了。
“父親,今天晚上您能夠來我的房間里輔導一下我的功課嗎?”
出乎Dio意料的是,JOJO居然跟自己幾乎是同時開口的,不過,自己比他快了0.002秒,所以JOJO是在跟自己對著干這一點不會有錯了,已然確鑿無疑了。
沒想到JOJO竟然跟自己同時采用了轉移注意力法,原想著分散那個喬治的注意力然后趁機把香菜藏進桌布底下的,沒想到JOJO竟然識破了他的計劃。
好強大的對手。一般人不會看穿自己這個伎倆的,一旦把喬治父親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那么在潛移默化中建立起基礎的信任感。即便下一刻他目睹到Dio盤子里那一斤香菜突然間消失不見了,再多疑的父親都不會對Dio這種乖巧優(yōu)秀的孩子產生多少懷疑的。如果喬治問起來,只要Dio嘴里吐出的那一通解釋不會太過牽強且的確足以讓人信服,那么Dio就可以再次躲過這一頓晚飯的香菜傳統(tǒng)了。
JOJO竟然一下子看破了這招博取信任的棋步。
看了自己先前太小看他了,沒想到JOJO的觀察力和洞悉人心的能力這種強。
剛剛他使出的那招『異口同聲』輕易地擊碎了Dio的小軌跡了。
所謂的『異口同聲』,就是指跟對方說出同樣的話,使對方的話語價值降低。兩個人同時說就降低到每人的話語價值只剩下預期的二分之一,同理,三人就是三分之一。
在父親眼中,不管是親生兒子喬納森還是曾經的救命恩人的兒子Dio,都是他的孩子,他對他們都是一視同仁的。這一點Dio在第一天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并確認完畢了。
Dio謹慎地看了JOJO一眼,兩人的目光相處在一起,空氣中仿佛增添了一股淡淡的火藥味。
看來,遇到棘手的家伙了。JOJO心想。
遇到對手了。Dio心想。
JOJO會是這種求學若渴的孩子嗎?就算是也沒有比他更求學若渴吧?
果然,Dio看到喬納森已經放下了刀叉準備開始他的表演和吟唱了。
不行,不能讓他得逞。
于是Dio先一步開始了他的吟唱:?“父親,今天先給我輔導功課吧,之后我再輔導JOJO...可能換個年紀相仿的人來給他講課他更容易接受些?!?/p>
喬納森滿臉寫滿了他此刻是一副意外的神情,他沒想到Dio還會來這一出,正納悶著Dio怎么突然這么人性化了,父親的眼光便從Dio身上轉移到了自己身上了,雖然只是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不過短短數(shù)秒之久,但是再一轉眼的功夫,Dio餐盤里的香菜已然少掉了大半了。
“Dio!”喬納森忍不住拉高聲音叫了對方一聲,這下,父親的注意力又被自己帶動轉到了Dio身上了。
Dio沒想到JOJO竟然會突然來一招『聲東擊西』,表面上是暗地里警告自己不要挑食,實際上是為了自己偷偷地把香菜藏起來了——就塞在那瓶空了的紅酒瓶里面。
“父親,今晚給我們一起輔導功課吧!”喬納森打出了團結牌。
“父親,初來乍到我一個不太習慣,今天我想挨著您一起睡!”Dio趕忙提出了跟喬治親近。
喬納森肯定想不到Dio居然會突如其來地來一招親情牌,這招在父親眼中懂事乖巧獨立的Dio突然間提出來這種親近的請求,不僅消融了養(yǎng)父與養(yǎng)子之間沒有血緣關系又非親非故的隔閡,而且又會讓善良的喬斯達爵士覺得自己平日對Dio的關心太少,從而提高他們兩人之間的羈絆關系。
Dio還可以趁此機會把香菜挑出來。
...
...
喬納森感覺自己的生活被人侵略了。
不止這一次,Dio總是有意跟他爭搶,按Dio的原話來說,那是因為他喜歡“No.1”的感覺。
出于紳士的溫柔和善良,喬納森把Dio所作為導致自己生活變得一團糟的緣由自行解釋為生活環(huán)境的不同而不能感同身受,又因為喬納森本身對不幸之人的疼愛——Dio以前的生活的確不易,這是出生在貴族的自己無法感同身受的,由于母親在意外中早逝,父親便把連同對母親的愛意與懷念都加倍地傾注在對于JOJO的關懷中了,所以從小要什么有什么自然沒有體會過貧民窟的生活。
喬納森在Dio搬來的第一天還是曾經嘗試過跟Dio溝通,盡管對方看起來并不怎么喜歡自己,對于自己的靠近表現(xiàn)出毫不掩飾的嫌惡...但是這一切對于從小被父親寵愛的JOJO來說,其實不算什么,他認為Dio或許有自己的難處。反正,JOJO總是這么善良地為別人的惡意找理由,傻乎乎地為侵略自己的人辯護。
...
兩個人起沖突后被父親勒令回到各自的房間去,當時雖說要懲罰他們,喬斯達老先生倒也沒有罰得太重,不過也不算輕。但是也僅僅是懲罰他們當晚抄完一本書,第一天吃早餐的時候上交罷了。
第二天早上JOJO和Dio都眼圈深黑臉色發(fā)白地出現(xiàn)在餐桌前。喬斯達老先生覺得自己的確狠了點兒,但看樣子這兩個人都吸取教訓了。
那天Dio先一步主動跟JOJO認錯,態(tài)度十分誠懇,喬納森一時間也說不出哪里不對勁。
但說不在意是假的。
...
發(fā)生事故。
Dio在學校組織的春游中發(fā)生意外。沒有人知道那天發(fā)生了什么,據別班的學生和同班的同學的話來看,當天的情況是這樣的,學校橄欖球隊的一個隊員因為一些私人原因去跟Dio到附近一處沒人的地方單獨談話。
至于那天發(fā)生了什么無從得知,現(xiàn)在能確認的就是兩個人發(fā)生意外,大體就是兩個人同時從高處掉下去。那個跟Dio在一起的橄欖球隊員因為被身邊的人護住了頭,所以傷得不重,在大家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他尚且清醒,而一旁的Dio卻意識不明。
JOJO聽說Dio出事的時候,十分意外,眼里是掩飾不住的驚愕。
金發(fā)少年怔怔地看著天花板,努力地挪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發(fā)現(xiàn)此刻他躺在自己的房間里。
一陣麻木的觸感從手掌上傳來。
“呃!”
Dio這才看到JOJO竟然趴在他的床邊,看樣子是累倒了。
見此情景,他想扯出一個不屑的冷嘲,卻發(fā)現(xiàn)做不到,傷口上的疼痛在他清醒后不斷地叫囂,剛剛不小心牽扯到了傷口,讓Dio忍不住吃痛地叫出了聲。
在Dio昏迷的日子里分外擔憂的喬納森的睡眠質量也明顯下降了不少,一點兒響動就把喬納森從迷蒙的睡夢中驚醒了。
“唔...”喬納森揉了揉惺忪酸痛的睡眼,模糊的視線隨著手指的搓揉逐漸清晰起來,看到床上躺著的人已經悠悠轉醒,面上露出了驚喜之色,這時也顧不得紳士禮儀地沖著門外大喊道,“父親!Dio醒了!”
聞訊趕來的喬斯達老先生臉上也是抑制不住的激動。
而Dio看到父親就像看到救星似的,一把撲進父親健壯的臂彎里。
喬納森和喬斯達老先生一時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Dio此刻的舉動讓在場的倆人都怔住了。
從未感受過父愛的Dio被那雙放在發(fā)間的大手傳遞的溫暖讓他有一瞬間懵住了,他竟感到鼻子發(fā)酸,不禁吐出一句:“好幸福啊。”
“怎么突然這么說啊,Dio,這不是很普通的嗎?”
喬斯達老先生慈祥地笑著輕輕撫摸著埋在膝蓋的柔軟金發(fā)。這個平日里注重禮儀又懂事乖巧的少年現(xiàn)在竟然主動沖過來,在自己懷中訴說自己的委屈,感到心頭一暖,一種為人父的自豪感油然而生,讓他產生了一種保護養(yǎng)子的沖動。
仔細想了想,他對JOJO和Dio到底還是不一樣的,自己對待兩個兒子態(tài)度和物質供給都是一樣的,但他實際上并沒有同等地關心過兩個兒子。
這是人之常情。其實喬斯達老先生并不是個圣人,能夠對Dio也發(fā)自內心地疼愛自然是沒什么問題,人世間的親情不一定需要同樣的血脈來激發(fā),但如果沒辦法把兩個孩子真正地一視同仁也是理所當然的。
“Dio想要什么就說出來?!?/p>
喬斯達老先生以為Dio是平時是因為比較矜持和好強的緣故而不敢提出自己的情感需求。其實他又未嘗不知道貧民窟的混亂,Dio以前沒怎么體驗過家庭的關懷吧,在沒有獨立的年紀里父母又雙雙撒手人寰了。
“不需要為正常的情感需求感到羞恥?!?/p>
然而金發(fā)少年只是哭了一會兒,便站到一旁。
養(yǎng)父所說的這番話只是在他耳中漫步似地直線行走了數(shù)秒,卻什么也沒有留下。
Dio以前在貧民窟里聽慣了難聽的話,那些刺耳的話語將他的心一點一點地逐步惡化加深,Dio感覺自己內心深處的密林中潛藏的一直巨獸在不知不覺中被刺激到了,慢慢地覺醒了。
“看來,我成功了?!盌io的眼底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