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陳洛安不知怎么做之時,范閑和王啟年闖了進來
陳洛安范閑?
范閑也只是點點頭,隨后看向了朱格
范閑你要放程巨樹?
此時的朱格內心很是憤怒,干嘛一個二個都來問自己嘛
朱格鑒查院十位主辦,論能力費介可位列前四,但論辦事我最瞧不上的就是他!公私不分,意氣用事,主次難辨,不識大體,你和陳大人作為他的弟子,為人行事,莫要學他!
范閑卻不聽,再次質問
范閑你要放程巨樹?
朱格你只須聽令行事,莫要多問
范閑拿出提司腰牌
范閑監(jiān)察院提司,獨立于八處之外,與各大主辦平級,這腰牌不假吧?
朱格不假!
范閑好,我再問你一遍,為什么要放程巨樹?
于是朱格拿出兵部急報
朱格兵部急報,北境諸軍已在緊急部署,國戰(zhàn)一觸即發(fā),此次對北齊之戰(zhàn),謀劃已久,但開戰(zhàn)時機必須由我方掌控
范閑這和程巨樹有什么關系?
陳洛安思考了一下
陳洛安怕是因為程巨樹是北齊高手,若死在京都,恐落下口實,你怕萬一北齊以此進軍,便亂了國之大計
朱格不說話只是點頭表示肯定
范閑萬一?就是為了個萬一?
朱格程巨樹在北齊,與一將領有舊,此人許諾,若保程巨樹周全,便可為我方提供北齊邊境部署之軍情細報
藍湛所以從頭到尾這只是個買賣?
朱格藍公子,他不清楚,你和陳洛安還不清楚嗎?我輩行事,須以大局為重
范閑若需無辜者性命來換,這大局要它何用?
朱格法度森嚴,由不得你肆意妄為!
范閑殺人償命,本就是律法鐵條!
但朱格脫口而出
朱格死的只不過是個護衛(wèi)而已!
只見其余人都震驚地看著朱格,看著這個一處主辦
范閑只不過是個護衛(wèi)?
范閑朱大人,門口那塊碑上寫著,人該生來平等,并無貴賤之別,這是監(jiān)察院立足之本哪,護衛(wèi)也是人,是他兒子的父親,是他發(fā)妻的夫君,是他家里人唯一的依靠!如今亡者尸骨未寒,殺人者卻逍遙法外,國法何在???天理何存???
朱格此事已有定論,無須再議。人!傳我令下去,程巨樹一事,由我一處經辦,就算有人手持主辦和提司腰牌也不可將人交出!
范閑被他的話震的說不出話,胸口劇烈起伏,良久,他咬牙發(fā)問
范閑朱大人,你可心安?
他怒氣沖沖地離開,不想再在這里停留一秒
朱格對范閑的離開并不在意,他對范閑頗為不喜
朱格洛安,我輩應以大局為重,希望你不要讓院長失望
陳洛安笑笑,彎腰拾起他扔到桌子上的木條,隨手扔回朱格懷中。他沒想到陳洛安會有這一出,反射性的去接,一時間手忙腳亂,氣勢全無
陳洛安朱格大人,這你還是放心吧,我怎么可能會讓父親失望呢,就算我武功盡失,可說到底我也還是費老教出來的徒弟,這毒嘛,還是說得過去的
只見陳洛安十分淡定的朝著大門離去,而藍湛也收起了劍
但陳洛安走到大門處還是停了下來,神色淡然的看著朱格
陳洛安只不過,朱格大人,有些事還是查清楚了再說,別咬了自己的舌頭
朱格什么?
陳洛安畢竟向你透露軍情細報的北齊將軍,我想還是先查一查比較好啊
說完陳洛安便和藍湛一起去追范閑,只見他注視著門口的石碑
范閑這上面的話,有人信嗎?
王啟年無法回答,畢竟他也有點認為這是異想天開
范閑王啟年我問你,這上面的話有人信嗎?
陳洛安有人信
范閑轉身看向陳洛安,她走到范閑身邊,注視著范閑的眼睛,神色堅定
陳洛安我信,藍湛也信,我父親更信
范閑突然笑出來,眼里流下兩行熱淚
這時李弘成跑了過來
李弘成范兄,洛安,殿下和我向你們致歉,若不是殿下約范兄前往醉仙居,也不會遇到如此險情
李弘成躬身施禮,面色誠懇,帶著歉意
李弘成但是還請范兄相信,此次刺殺絕非殿下所為
范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范閑那你幫我個忙唄
李弘成請講
范閑從鑒查院將程巨樹調出來以國法斬之
李弘成又走了兩步,靠近范閑
李弘成范兄,若程巨樹在刑部,在城衛(wèi),在京都府,殿下都有辦法殺他(看了眼陳洛安和藍湛)只是這鑒查院,陛下早就下了命令,皇室中人不可插足,即便是太子也無權過問?;蛘咧亟鹳p賜于那護衛(wèi)家人,給他們足夠的補償如何?
陳洛安如果是你,愿意多少銀子換你家人性命?
李弘成低下頭,不說話
范閑似是累了,深深吐一口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