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p>
“爹,娘?!?/p>
走到府門,是才發(fā)現(xiàn),今天竟是如此的慎重。競連一向幽居在祠堂的祖母都出來了。
父親母親今天竟也是如此的隆重,母親和幾位嫂嫂更是換上了命婦的朝服。
莫非,今天國主駕臨?
縱使有滿心的疑問,可是此時卻不是說話的好時機。
我也只能按耐著,乖乖的站在母親的身邊。
很快,便有宮中的內(nèi)侍開路,身后款步而來一個身影。
只見那人,面如冠玉,目若琉璃,身姿俊逸,舉止文雅。
好一個翩翩濁世的佳公子。
我在心里暗暗道。
還未有所反應(yīng),便見到他快步來到祖母面前,鄭重的施了一禮“不肖之孫遠之見過外祖母?!?/p>
“好好好,好孩子,快起來,起來?!?/p>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老身總算是等到這一天了。”
“日后,到九泉之下見到你的母親,老身也算能給楓葉兒一個交代了……”
話未說完,便劇烈的咳嗽起來了。
我連忙伸手去拍扶,不想有人競比我更快。
遠之輕柔的拍著祖母“外祖母切勿激動,外孫既以回來,以后便會都好起來的?!?/p>
“是啊,是,會好起來的,好起來的?!?/p>
素來陰郁冷漠的一張臉,此時又哭又笑,競是如此的可憐。
待祖母情緒平復(fù)下來之后,那人又到我爹爹和娘親的面前,鄭重施了一禮道“外甥遠之見過舅舅,舅母。”
“七殿下折煞老臣了。”
我父親連忙扶起他,又施了一禮。
再抬頭,眼中競似有淚光再閃爍“如今殿下平安長大成人,榮耀而歸,想來娘娘九泉之下一定滿心安慰?!?/p>
他們到底在所什么?
我滿心的不解。
什么娘娘,殿下,舅舅,
眾所周知,黎國國主膝下子孫并不算豐盈,只有六位皇子,兩位公主,其中,三,五兩位皇子,一個生來便癡傻,一個天生的天殘。
又何曾來的七皇子。
或許我目光中的詫異太過的明顯,他朝我看來,微微一笑,嗓音溫潤道,“又見面了,表妹?!?/p>
什么又?
又何來的又?
我與他根本素昧平生。
我在心里暗自反駁道,突然想起,當(dāng)初在院中,那個伴月而來的清雅貴公子。
想到這,我突然抬頭看他,有些吃驚。卻看他滿眼都是調(diào)侃。
在他調(diào)侃的眼神中,我突然想起,我當(dāng)時說了什么。
“奴家名喚古月云?!?/p>
這可真是有些尷尬了,我從未撒過謊,第一撒謊,競還被正主戳破。
瞧我尷尬不已,他眼中的笑容越發(fā)的濃厚,似多年釀造的醇酒一般。
我突然察覺有人在看我,循著目光看去,就見二哥滿目復(fù)雜的看著我。
那復(fù)雜的目光,讓我一怔。
還未等我看明白,,二哥便又收回了目光。
只是方才的眼神,卻讓我如此的不安。
只是卻沒有給我太多的機會。
遠之執(zhí)意要攙扶著祖母。
“殿下,這于理不合,折煞老身了……”
“外祖母,今天不論君臣,只論祖孫?!?/p>
“好孩子,你是個好孩子啊?!?/p>
“就跟老身的楓葉兒一樣”
祖母長長的嘆息道,神情既和藹又慈祥。
我看著這祖孫和睦,其樂融融的一幕,只覺得像做了一場夢。夢境又是如此的匪夷所思。
沒想到,她競是沫兒姑姑的孩子。
更沒想到,沫兒姑姑當(dāng)年出生不到三天便昭告天下病逝的孩子,競還活著。
可這么多年,他生活在那?
當(dāng)年又有何內(nèi)幕,才讓好好的一個金尊玉貴的皇子,養(yǎng)在民間。
一個個問號,在我腦海里盤旋。
“這便是清洛,你的小表妹,也是我凌家唯一的孫女?!?/p>
“清洛啊,你出來,見見你的表哥?!?/p>
乍聽到我的名字,我連忙行禮,道了聲“表哥。”
“表妹好?!?/p>
“原來表妹名喚清洛,此名甚美,配的上妹妹?!?/p>
美不美關(guān)你啥事。
我在心里暗自誹謗著,面上卻不敢顯露分毫。
“你們都是凌家的血脈,骨肉至親,同氣連枝。這層羈絆是無論如何都斬不斷的,一榮則榮一損則損?!?/p>
“遠之他初來乍到,根基還不穩(wěn)定,你們要好生幫襯設(shè)著他才是。自然,遠之,也要照扶著凌家?!?/p>
聽到這話,我心中一涼。
這話是什么意思,莫不是祖母有心那個位置,還想要凌家參與奪嫡不成。
“好了,老身也乏了,你們都下去吧。遠之,你且先留下?!?/p>
“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