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醫(yī)室的采光很好,太陽一升起整個房間都很亮堂。艾瑪在靠墻的一個病床上昏著,龐弗雷女士在一旁收拾著溫水。
“年輕真好。”龐弗雷女士說,“如果不是她一直念叨你,你本不應該在這,她需要休息?!?/p>
“我知道的,女士。你忙你的,我不打擾,上課了就回去。”德拉科禮貌地解釋完,低看向艾瑪。他們的手緊握著,每當他覺得艾瑪已經(jīng)熟睡了,想要抽出手離開時,艾瑪就會立刻將他的手握的更緊。
德拉科要是樂意,完全可以掙脫開,畢竟艾瑪瘦成這個樣子力氣本來就不大,但他沒有,就這樣任由著她越來越緊地握著自己的手。
龐弗雷女士收起毛巾走出去了。德拉科依著床沿趴下,百無聊賴地抬起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艾瑪?shù)厥直场?/p>
“你是怎么做到一晚上燒到這種程度的?現(xiàn)在還沒醒?”德拉科自言自語地說,他打心底不覺得艾瑪能聽見,“孤兒院的伙食多不好你才能瘦到這種程度,艾瑪?我猜你在麻瓜眼里也不怎么受歡迎?!?/p>
第一節(jié)課的下課鈴還沒響完,馬爾福就看見哈利、羅恩和赫敏帶著凌亂的書包走進來,震驚地看著德拉科。
“看著我干嘛?”德拉科打量著他們震驚地眼神,然后說,“我要是抽的開身,就不會待在這。”
“她燒的嚴重嗎?”赫敏最先說。
“我想很嚴重,”德拉科又開始敲著艾瑪?shù)氖直?,“昨晚就開始了,到現(xiàn)在還沒醒?!?/p>
“為什么會突然發(fā)燒?”哈利說,擔心的走到床沿。
“因為蠢!”德拉科說,“天知道她居然在休息室睡著了,還說什么……做噩夢了。要我說她這身子骨,沒死就不錯了?!?/p>
“她夢見什么了?”羅恩問。
“夢見……”德拉科忽然止住了,他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我夢見了你,我夢見你離開霍格沃茨再也不回來了……我夢見……”
德拉科咬緊牙關,他是絕不可能把這些話說出口的。他厲聲說了句“我怎么會知道”就垂下頭去不再答話。哈利抬起頭看他:“你為什么握著她的手?”
德拉科一把將手抽了出來,不輕不重的揉著:”誰知道呢?!?/p>
“病人需要靜養(yǎng)?!饼嫺ダ着坎恢螘r走了進來,“我才離開一小會,你們打算在這開會嗎?快上課了,都回去。”
德拉科向哈利他們指了指一旁雜亂的書本:“你們先走?!?/p>
鐵三角離開校醫(yī)室沒多久,艾瑪就醒了。德拉科還在慢條斯理地收拾著自己早上胡亂抱過來的課本,對著課程表看了半天,又在書包里翻翻找找起來。
“德拉科?”艾瑪被龐弗雷女士喂了小半杯水后,才略微沙啞地開了嗓。
“醒了?”德拉科放好最后一本書,合上書包,“你今天早上肯定是不用去上課了,好好在這躺著吧。我得去上課了”
“德拉科!”艾瑪頭很沉,沒法起身,只得在德拉科經(jīng)過床沿時拉住他的衣角。
“又怎么了?”
艾瑪斟酌著開口:“我昨晚……有沒有跟你說什么,奇怪的話?”
“……”德拉科突然感覺自己的面頰在不斷發(fā)燙,他背過身去,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呃……這個嘛……你就說你夢到我了,夢到我離開霍格沃茨了什么的??瓤?!我看你也不是很盼我好的吧?真不知道你哭什么,不應該高興才對嘛。”
德拉科又將這段話順了一遍,有可信度,也沒什么漏洞,應該可以混過去。
“沒別的了?”艾瑪虛弱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有沒有說什么很不可思議的事?比如……為什么我不想你離開這一類的?”
“……”德拉科無奈。
你丫還追問!
“你沒說什么特別離譜的話!”德拉科的手揣進口袋里,故作鎮(zhèn)定,“你估計腦子燒糊涂了,說的話太軟了吧,聽著就有點像……情話。嗯,差不多就這樣。沒什么特別的?!?/p>
本以為這個小泥巴種聽到“情話”二字能有什么反應,但她好像還慶幸說的是情話呢,一臉如釋重負的樣子。
德拉科:“???”
“那,謝謝你,德拉科?!卑斦f。
“呵?!钡吕聘尚?,“我一晚上沒睡,還在這被你握了一個多小時的手,就值一句謝謝?!?/p>
艾瑪思索了幾秒,認真地說:“那,你想要什么,我盡量辦到,好嗎?”
德拉科的手在下顎摩挲了兩下:“你就答應我一件事就好了?!?/p>
艾瑪點頭,看著德拉科。
“不要再念叨著我會走了?!?/p>
“那,那你得先答應我,答應我你永遠屬于霍格沃茨?!?/p>
“行行行行行,答應你答應你?!钡吕茻o奈,“你先好好休息,一會兒波特他們就該來了了。別纏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