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發(fā)黑眸,仿佛是黑曜石般深沉,此時全全映照著霍雨浩的模樣,顯出萬般的深情來。
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摸上對方湛藍色的柔順發(fā)絲,而后視若無人地在他額間投下一吻,溫柔而克制,一觸即分,好像對方在他手里是個捧著怕摔,含著怕化了的珍寶。
“雨浩?”?他輕輕地喚著,嗓音低啞清悅,眸子中全是對方的倒影,“告訴我,好嗎?”
明亮的燈光打在他臉上,窗簾被風(fēng)吹起,投入一層陰影,窗外的明月皎潔,黑色的幕布上綴著幾顆繁星,路邊的白樺樹灑下道道影子,投在柏油路上。
“哎喲喲——”?
一道十分欠揍的嗓音不合時地的響起,打斷了這美好而安寧的氣氛,聲音的主人正是?屢屢遭受社會毒打(仍舊不知悔改bushi)的徐三石,他挑著眉,吊兒郎當(dāng)?shù)刈谝巫由?,翹起了二郎腿。
腿幾乎要翹到天上去,令江楠楠根本沒有眼看,“小情侶秀恩愛呢,我看今個晚飯都不用吃了,這不,狗糧吃飽了嘛!”?
他欠嘻嘻地笑了起來,有一下沒一下地抖著腿,用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目光上下掃著少年,“小唐啊,咱幾個年紀都大了,吃不了小情侶那狗糧,要不咱收斂收斂?”
唐舞麟笑了笑,張揚而肆意,他一頭黑發(fā)被風(fēng)吹起,在空中微微地漂浮著,手指挑起一抹湛藍的發(fā)絲,在手中把玩著,他依舊摟著霍雨浩,滿含笑意地道:
“前輩來做客,肯定要好生招待,不過——秀恩愛這種事,也是難免的嘛,前輩多擔(dān)待擔(dān)待?”?
一聽這話,徐三石就高興了,嘿嘿地笑了起來,頂著江楠楠如刀般的目光,說著:“還是我們小唐會說話,小嘴跟抹了蜜似的,沒少討小雨浩歡心吧?”
“徐三石!”?暴怒的聲音響起,江楠楠的臉黑成如鍋底,她終于忍不住地走到了徐三石身旁,揪著他的耳朵,硬生生把他從椅子上揪了起來,高聲道,“你能不能給老娘閉嘴!”
“哎——楠楠,疼疼疼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他捂著耳朵,可憐兮兮地跟著江楠楠的手,眼淚汪汪的,像是一條大狗狗一般,討好般地蹭了蹭對方的頸窩,展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道:“我宇宙無敵第一美的楠楠,放過我好不好!”
“就你嘴甜!油嘴滑舌的,還說人家小嘴跟抹了蜜似的,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是吧!回去就給老娘跪搓衣板去!”?
旁邊的貝貝忽然探出頭來,笑嘻嘻的,“三石,小師弟特定搓衣板,極致之冰,天下獨一份哦,保證你跪了,終身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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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聲笑語成一片,月光如沙,輕輕覆蓋在眾人身上,朦朧而夢幻。
唐舞麟執(zhí)起霍雨浩的手,唇貼在他的耳畔,熱氣貼著肌膚,激起一片紅暈,眼中透出一抹難掩的偏執(zhí)與瘋狂,仿佛是深不見底的黑淵,怪物齜牙咧嘴。
“雨浩……”?他低聲呢喃著,聲音很輕很輕,很緩,字字卻很重,“今晚夜色真美啊……”
霍雨浩抬頭望去,繁星連成一片,天天忽然炸開一叢煙花,綻放出連天的光彩,絢爛而繽紛,?街上稀稀拉拉的,走著兩三個人,月光神圣。
“是啊——”他淺淺地笑著,湛藍色的眸子干凈而澄澈,嗓音溫和,“今晚的月色真美。”
——————————?(兄弟們可以看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后面是be版)
今天是6月8日,天氣不明。
月光不知什么時候被層層的黑云所覆蓋,風(fēng)停了,窗簾重新落下,屋外的一絲光也透不進來,屋子里只有一盞昏黃的燈亮著,灑下點點,照出蜷縮在角落中的青年一半蒙在陰影中的臉。
黑發(fā)黑眸,黯淡無光。?
他的周圍擺著許多個酒瓶,散落一地,遠處的柜子倒了,亂七八糟的物品,滿地躺著,一片狼藉,一張相片,被半埋在物品中,借著那微弱的燈光,隱隱看出那是兩個少年,一個黑發(fā),笑得肆意而張揚。
另一個湛藍色發(fā)絲漂著,一身白衣,翩翩少年郎。
?“雨浩……”嘶啞低沉的聲音在狹窄的空間里響起,帶著濃濃的潮濕以及哭腔,青年裸露出來的肌膚上布滿劃痕,血紅一片,鮮血在他腳下,淌成一灘,染血了一身白衣。
“我夢到你了?!?他忽然笑了起來,聲音就像是兩塊腐朽的木塊摩擦著,干澀,刺耳。
“我好想你啊……”
風(fēng)吹開窗簾一角,窗外一片寂靜,街道空無一人?,白樺樹的葉子落了滿地,枯黃,夜空中找不到一顆星星。
“我好想你呀……”?
他低低的聲音回蕩著,透著深情與懷念。
他伸出手,在虛空里抓著,不知道在抓些什么,恍惚之間,眼前劃過衣角,一片圣潔的白,刺紅了眼,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撒了滿身。
眼前泛過無數(shù)片湛藍色的光,可沒有一片是屬于他的,虛空大片大片的破碎,連帶著那湛藍色的光也碎得毫無痕跡。
夜空寂靜?,他深情而瘋狂的聲音格外明顯,“我愛你——可惜今晚月色不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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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只渣渣灰將近1K7,反正我爽了,各位隨意,哈哈哈
某只渣渣灰其實這個結(jié)局前面有很多伏筆,嗯……我真的很想寫刀子,但是為了不占篇幅寫番外,我就把之前平行世界的坑給補上了。
某只渣渣灰在這里放一天,后天早上我把它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