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泠轉(zhuǎn)為喬楚生視角,以下為喬楚生心理活動(有劇透)。
我是八歲那年遇見他(后來是“她”)的,那也許是我喬楚生這輩子最狼狽的時候。當(dāng)時,我聽見他制止那個可恨的外國王八羔子的時候,是很詫異的。
想著,明明是個那么小的人,怎么這般耀眼呢?
以至于當(dāng)時,那老外把雪茄頭往我身上弄的時候,忘了反抗······
我讀書少,被白老爺子收為手下的時候,還是小隱你堅持讓我去讀書上學(xué)的,說不是為了讓我成為個讀書人,因為我和他都知道,我絕對不是個讀書了料子。小隱你說:總歸你還是要識些字的,不然,以后以后要是管事的話,會有人笑話你是個文盲的。
我聽進去了,可惜我真的不是個讀書的料子,更何況,那時小隱不在我身邊,我更沒有欲望,去看那些文鄒鄒的東西。不過,我到底是達到小隱你的要求了,而且當(dāng)了租界的探長后,我每天都訂了份報紙。天知道當(dāng)時我到底是為什么訂了幼寧那丫頭片子的新月日報······搞得我后來每次和你們一起去查案的時候,先冒出來的,是這次的報紙標(biāo)題是什么······再后來,小隱你笑著和我說,我這是看得多了,被洗腦了。
看著你的笑顏,我張了張口,將心里的話憋了回去。我想說的是:小隱,如果,能每天都能看見你,聽你說話,看著你笑,哪怕不是對我,讓我這個糙漢子的腦子里,都是你,我愿意的。不,我可能早已經(jīng)被你洗腦了。
你不在的那些日子里,我跟著老爺子混黑,摸爬滾打了好幾年,開始時總是受傷,覺得很疼。可是想著,小隱你曾經(jīng)和我說,你還會回上海的,等你在北平安定下來的時候,就給我寫信。于是,我盼啊盼,終于等到了你的第一封信。
我無比的慶幸自己當(dāng)時讀了書,因為這讓我能讀懂你寫的信。我也沒什么文化,見過別人寫字的機會也不多,但我肯定,你的字特別好看。怎么個好看法呢?就是······有股子豪邁之氣,應(yīng)該是這么說吧。
后來,你的信寄的越來越多,我也知道你不止給我一個人寄信,你給白老爺子、幼寧,甚至還有七叔,老趙······都寄了信。只是我和幼寧的最多。我很開心。
有時候受了傷,遇到了煩心事,我都會從抽屜里拿出裝滿你信的盒子,一張一張的讀,就覺得,傷口不那么疼了,也沒煩心了······就是,有些想你,更加想你了。
又想起你不過五歲時,卻用流利的英文把現(xiàn)在租界著名的人物訓(xùn)得面紅耳赤的樣子,想著你這般是為了我的時候,想著再看見你的時候,我也能穩(wěn)穩(wěn)地站在你旁邊,做你的肩膀,給你幫助,哪怕你眼里,不僅僅只有我······
那十年里,你回來過幾次,每次都是寥寥幾面,過了一兩天,你就去了別的地方了,我知道,你是宋家養(yǎng)子,地位尊貴,繼承了你宋姨的很多勢力,很忙碌。可哪怕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看你一眼,我都覺得,我這些年,受的苦,都值得了。
老爺子說,你不會名面上繼承他的黑幫勢力,那我就幫你,幫你頂著,護著你,誰都不能動你。我沒有三土那樣強大的家族,沒有顧寒的軍隊,我只能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替你挨下那些槍林彈雨,讓你少受些苦,不讓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煩你。
你十五歲的時候,再次來到上海,不算上以后的日子,那是我單獨和你待的時間最長的時候。我?guī)е?,幾乎逛遍了上海灘。你長大了,長高了,變得更加明媚逼人,也更有攝人的氣魄。
我就是在那條街上,那個路口,那盞路燈之下,那天飄的雪花,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你走在前面,打著傘,朝我回頭一笑,踮起腳尖為我撐傘的時候叫我四哥的時候,我的心,在劇烈地跳動。我明確了我,對你,對我的恩人,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多么齷齪!多么無恥!我是因為小隱你,才有了后來的一切,才有了家,才從恥辱的苦海里脫離了出來,竟然,還奢望,得到你。
后來,你說,你要去英國讀書,要去深造。你讓我等你,好,我等你,哪怕、等你一輩子。
五年后你回來,笑著對我說,要幫我的時候,我突然,好想嘲笑自己。你走的這些年,我燈紅酒綠,常常與長三堂的那些女人混在一起,變得風(fēng)流成性,試圖壓下自己不該有的心思。
可是,沒用啊,不是你,她們都不是你。不是你,就不行啊。我也慶幸自己,還好,沒有邁出那一步。要是······你不會嫌棄我,嫌我臟?
當(dāng)我再次看見你的時候,我之前的一切,都白費了??匆娔?,我什么都忘了,就想守著你,看著你······陪著你,做你的四哥,直到永遠(yuǎn)。
再后來,我后悔了,我后悔當(dāng)時你說要幫我的時候,我答應(yīng)了。是我硬生生將你拖進租界的渾水中······還害得你······
不過,還好,你回來了。還變了模樣,你還說,你喜歡我,你說,你······這世界上最好聽的話,一定是從你,從白夙隱,從我的小隱的嘴里說出來的。
我愛你,愛你,我的小隱,不論你變成什么樣子,無論如何,我愛的,從始至終,都是你。我愿意,用我的命,我的一切,換,與你走到白發(fā)。
今生,何其有幸,遇見你,愛上你,還好,你······
阿泠這樣深情的喬四爺,你們覺得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