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郁的臉沉了下來,聲音也低了幾分,站在那里的身影格外孤獨(dú),被海風(fēng)吹擊著,他無動于衷,嘴里的聲音很穩(wěn):“因?yàn)樯驅(qū)⑹敲矗俊?/p>
那張艷麗而嬌柔的臉上露出了輕蔑的笑容,笑的很是膚淺,看不出第二種心情,嘴里的話像是唱歌一樣跳躍著的出來:“你說呢?”
她從兜里拿出一盒女士香煙,放在手里把玩著,小盒子很是精致,上面印著玫瑰花的紋理,仔細(xì)一聞,甚至可以聞到芳香。
她晃了晃盒子,里面煙也盒子的碰撞聲發(fā)出了動靜,她搖著頭淡雅一笑,雙手搭在膝蓋上,撐著臉頰,聲音不大不小,“這是我最喜歡抽的煙,煙味兒不濃,清新,傷害不大,淡香。你說你想讓我戒煙,可它這么誘人,你說我戒得掉么?”
說完,她又拿出一根,趁著海風(fēng)的停歇,點(diǎn)燃了它。
后者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出一句話:“我可以幫你戒掉。”
莫桃之像是被觸碰到了警鈴,怒瞪著雙眼,猛然起身看著他,聲音很大,猙獰滿目,脖頸爆出幾條青筋,額頭與背流著汗水,“你敢!”
“??!”她的腳下突然一滑,整個人都毫無防備的向后仰去,手里的那根煙出乎意料的沒有被甩出去。
陸景郁沒給自己多少的反應(yīng)時間,一個箭步就穿越了馬路,跑到她的面前,一手拉住了她的手,看到了她被燙傷的地方。
她對他吐了一口煙,然后將煙掐滅,放在地面上,玩笑般的放生笑著,“你害怕了?放手吧,我疼了?!闭f著,就欲要松手。
“桃桃!”陸景郁怕她真的會墜入大海,另一只手使勁拉住了她的手臂,眼神里充滿了對她的緊張,只可惜莫桃之不會再去關(guān)心了。
“別送手!”他用力抓緊著她,不愿再松開手……
他已經(jīng)放手一次了,這一次,他不會再讓她受傷了!
“桃桃,聽我的話好嗎?別放手?!彼脑捪袷窃趹┣?,又像是在命令,卑微與驚恐纏繞著那幾個字,想要匯成一個保護(hù)膜,將她封鎖在其中,成為她的救贖。
他能渡她的。
海風(fēng)吹過兩人的頭發(fā),莫桃之笑的美艷,他的聲音覆蓋住海風(fēng),極力地挽留著她:“這次,真的別再放手了好么?我答應(yīng)你,我都答應(yīng)你,我答應(yīng)你不動沈?qū)?!一輩子都不會動他的!?/p>
風(fēng)再一次吹過海平面,波濤洶涌卷起,浪花拍打著水面,激起美幻的波瀾,像是一幅又一幅的畫一樣。
蔚藍(lán)的海深不見底,一望無際,從遠(yuǎn)處到近處,水波紋的紋理很漂亮,有規(guī)律的遷移,直到游走到那座不見車輛,布滿霓虹燈的大橋下這才停住了腳步。
那里似乎建了一堵封閉的墻,止住了浪花跳舞著的舞姿,在一個點(diǎn)停住了世間萬物,時間交給了他們二人。
在海面上,烙印著兩個人的影子。
莫桃之的笑很嫵媚,那條懸落著的手臂突然折起,伸向頸后,從領(lǐng)口將那個微型的錄像機(jī)拿出,點(diǎn)擊暫停鍵與發(fā)送鍵,很是得意的伸直胳膊搖了搖,像是在炫耀,笑里藏刀。
“有備份的,陸先生,這個可是起法律效應(yīng)的哦~”她的那雙桃花運(yùn)彎成一條小線,勾起了陸景郁的心。
就是那么一雙玩世不恭,居功自傲的眼,讓他一次又一次淪陷,癡迷到能夠貢獻(xiàn)出生命的境界。
風(fēng)挺住了,漣漪也被涌來的水抹平了,一切似乎已經(jīng)都結(jié)束,陸景郁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想要將她拉上來,但莫桃之接下來的動作才讓他倏然清醒。
他看到她抬腿蹬著橋欄,縱身一躍,易如反掌地從半懸空的狀態(tài)落在了地面上,又跨越圍欄,拍了拍手,微型錄像機(jī)還拿在手里隨意玩弄著。
陸景郁低頭苦笑一聲,認(rèn)識到了自己的愚昧無知。
也是……她的身手這么好,怎么可能真的會因?yàn)槟_下一滑而摔落?又怎么可能真的會允許自己降落到海里?
她無非是在利用自己的感情來保沈?qū)⒘T了……
他今天在手機(jī)上看到了自己和沈?qū)⒌拿植⑴懦霈F(xiàn),“刺殺”與“車禍”兩個刺眼的詞語讓他警鈴大作,因此也就設(shè)想到莫桃之會誤會自己。
她什么時候真正相信過自己?在她心中,他已經(jīng)是個徹頭徹尾的感情人渣了吧……
看著她逐漸遠(yuǎn)去的背影,他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問了她一個非常愚蠢的問題:“……沈?qū)δ悖让€重要么?”
莫桃之與他的距離不過離了十米那么遠(yuǎn),但就是這么僅僅幾米的距離,讓兩人之間劃出了一條時隔萬年的線。
那個女人停住了腳步,回過頭,露出她那張驚艷了眾生的臉,沒了笑意,眼睛里除了沈?qū)⒕褪巧驅(qū)ⅰ?/p>
??? “他就是我的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