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完顏康只知道梅師父是從桃花島出來的,她的師父也在那里,卻從未聽她說起過師父的名字。
他跟在陸冠英的身后進了前廳,里頭氣氛陡然一靜,他這才發(fā)現(xiàn)師父竟然跪在地上。
那是他藏在心里,不舍得讓她受委屈的師父,如今竟然跪在地上。在她的上方,一個青灰色布袍的男人安然坐于主位之上。
顯然,師父是在給他下跪。
他憑什么讓師父在他面前卑躬屈膝的下跪!
完顏康頓時怒從心起,他快步上前要把師父給扶起來,可膝蓋卻不知被什么東西打中,一陣鉆心的劇痛襲來,他便跌跪在地上。
他剛要發(fā)火怒斥,梅超風(fēng)先一步的摁住了他,“不可放肆!”
完顏康:“師父,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徒兒寧可死也不想看見你去求別人?!?/p>
“他不是別人,是我?guī)煾?。”梅超風(fēng)簡短說了句,而后對黃藥師又是一拜,“師父,我徒兒不懂規(guī)矩,也從沒見過您,若有唐突冒犯之處,還請師父見諒。”
完顏康愣住了,那就是她的師父?
她日思夜想的要回桃花島,如今她師父來了,是不是就要跟著他去了?
這個想法剛浮現(xiàn)出來就讓完顏康感到巨大的不安,現(xiàn)在對他來說,師父就是僅有的唯一。若是師父也離開自己,那他和一個孤魂野鬼還有什么區(qū)別?
他害怕的抓住了梅超風(fēng)的胳膊,“師父,這是怎么回事,您……為什么要跪在這里。”
“超風(fēng)。”黃藥師緩緩開口,“既然他是你的徒弟,那就由你自己處置,當著我的面?!?/p>
“是,弟子謹遵師命。”梅超風(fēng)說著站了起來,完顏康尚且對局勢不明,只是隱約覺得預(yù)感不太好。
梅超風(fēng)五指成爪,暗暗蓄力,完顏康自然是熟悉,那是九陰白骨爪。
可為什么要對著自己?
“師父,您這是要做什么?”完顏康惶惑不明,隱約猜到了什么,只是不敢相信。
他愿信師父會對自己下手。
這些年相伴的師徒之情,對她來說,當真就是隨時可以舍棄,毫不重要嗎?
“我答應(yīng)過師父,要殺了所有看過九陰真經(jīng)的人,不過念在你是我徒弟的份上,我只廢了你的武功,不會要你的命?!泵烦L(fēng)的語氣冷漠,含著肅殺之氣,這態(tài)度仿佛眼前只是個陌生人,而不是教導(dǎo)了數(shù)年的徒弟。
完顏康滿眼不可置信的失望,“師父,您當真要如此心狠的對我嗎,我做錯了什么,還請師父明示?!?/p>
梅超風(fēng):“此事我也有錯,不該教你九陰白骨爪,所以我力勸師父不殺你,只廢了你的武功?!?/p>
完顏康步步后退,他知道自己不該坐以待斃,可眼前的人是他師父,他怎能對師父下手。
“若我的死對師父來說很重要,那師父不必留情,直接殺了我便是?!?/p>
完顏康就是在賭,賭一個師父的不忍心,若她真的能下得去手,那死于她的手中,于他而言,也是一個好的歸宿。
他甘之如飴。
可梅超風(fēng)卻沒動手,她的第一招起了半晌,始終沒有落下。
完顏康賭對了,她確實不忍心。
那是這些年她于黑暗的絕望中唯一得到的溫暖,她雖走火入魔,鬼迷心竅,卻不至于濫殺成性,殺了于自己有恩的人。
再者,那是她的徒弟。
他孤苦無助,不安害怕的時候躲在自己身邊,像一個單純的少年,她雖然眼睛看不見,但依然能察覺到完顏康對自己全心全意的依賴。
要她親手殺了一個待自己好的人,她還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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