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衣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昏暗潮濕的地牢里,她的鼻尖充斥著濃重的糜爛腐朽的味道。全身上下軟弱無力,她低垂著頭顱只能勉強抬眼掃了一下大概。
眼前模模糊糊有些看不真切,她隱隱約約只能看到地牢中有一處噼里啪啦的冒著火光和被黑暗遮掩的一道高大身影。
嘗試性的動了動身子,將自己全身上下牢牢束縛的鐵鏈頓時發(fā)出清脆的嘩啦啦的聲響。
不屑的輕嗤一聲,拂衣已然知曉她現(xiàn)今的處境。還說什么所謂的正人君子....還不是和她一樣用了卑鄙手段。
余光都懶得分給那道身影,拂衣輕闔雙眸,薄唇輕言。
拂衣拂挽辰呢?他不過是一個孩子,沒必要對他下手。
江澄緩緩從黑暗里走出,指尖不斷摩挲著手上的紫電。
江澄字晚吟放心,他在蓮花塢待的好好的,不會為難他。
知曉拂挽辰安然無恙,拂衣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氣。她掀起眼皮掃了一眼江澄,素來笑嘻嘻的臉頰此刻蒙上了一層冰冷至極的寒意。
拂衣你想如何折磨我?用那烙鐵嗎?
輕飄飄的語氣飽含不屑,江澄也似是被那言語激怒,他倏地走到火盆旁拿起里面的烙鐵,旋即抬腳走到她身邊將那熾熱放在她的臉頰前。
抿唇掃了一眼面前燒紅的鐵片,不過咫尺之間的距離,拂衣仿似已經(jīng)感受到了那東西貼在臉上的滾燙。
江澄字晚吟怎么?怕了?
拂衣可笑,我會怕這?不就是毀容嗎?我無所謂。
毫不在意的扭過頭,拂衣倏然閉眼視死如歸的準備迎接接下來的刑罰。
不就是毀個容嗎!?
她認了!
是她大意,如今落到這步田地都是她自作自受。反正待她殺了江澄到達下一個世界后,所有的傷都會好的。
不過,拂衣下意識狠狠攥緊了拳頭,她緊咬牙關(guān)死死的盯著面前的江澄,渾身都寫滿了憤怒。
見狀,江澄忽地勾唇一笑。
江澄字晚吟放心,我可不屑用這種方法。
拂衣心臟霍然高高提起,她些許慌亂開口,嗓音已然帶了些懼意。
拂衣江晚吟!你想干什么?!
眼里溢出滿滿的寒意,江澄忽然捏了一個訣,拂衣瞳孔瞬間被密密麻麻占據(jù)。
剎那間她蒼白著臉色恐慌的連連后退,鐵鏈嘩啦啦的聲響頓時響徹整個牢房,密密麻麻挪動的蹤影倏然映滿了她的雙眸,她忽地便不敢動了。
江澄字晚吟后面還有呢。
張皇失措的扭頭掃了一眼,當看見身后同樣的景象時,她眸子驟然一縮。
唇瓣哆哆嗦嗦半天也未敢發(fā)出一言,她怕,她丁點兒聲音都不敢發(fā)出。
眼眶中已然蓄滿濕潤,她緊緊咬著下唇,被鎖住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拂衣江晚吟,你無恥,你簡直不是個人......
濃濃的哽咽聲挾裹著無邊恐懼,慌亂,憤怒,無奈。
看見她泛紅的眼圈,江澄心里閃過一絲內(nèi)疚,不過轉(zhuǎn)瞬即逝。
江澄字晚吟還嘴硬?
拂衣你無恥.....
心頭陡然襲上一股怒氣,江澄靈力一揮,再后退幾步,旋即冷眼看著拂衣驚慌失措的懼怕模樣。
他都說了,他向來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人。
敬酒不吃吃罰酒就是這個下場。
看著江澄后退幾步的冷淡模樣和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密密麻麻,拂衣左右環(huán)視一眼,一顆心如墜鉛石般不斷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