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的冷風吹過,現(xiàn)在是初春時節(jié),可終究是乍暖還寒,冷的撤人心扉。
春雪飄飄揚揚的自空中的素云上落下,在月光的映襯下,散著瑩瑩的銀光,一陣粗重的呼吸吹化了落在筆尖上晶瑩的雪花,一雙明亮的眼睛灼灼的朝外望著,不敢動彈分毫,只因這枯木太脆,若是動了,怕是就要引得那些人的注意了。
朝那枯木叢中望去,旦見一面容俊秀甜美的女子正躲在那里,看模樣,也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身上披著一件殘破的錦衣,上面大大小小的洞,該是逃竄時刮到的。
旦見她呼吸一滯,明亮的棕色瞳孔震縮,緊緊的,警惕的看著不遠處一個拿著火炬四處尋找的人。
她快速的拾起旁邊的枯木樹干。悄然間,那人又近了些許,她小心翼翼的起身,盡量不發(fā)出任何聲音,可終究,這枯木太脆了……
那人聞聲轉身,正看見這女子,正待叫喊時,卻被她一樹干打的驚叫兩聲,畢竟一個女子的力氣如何能打暈一個男人呢?
正四處搜索的人聽見聲音,皆轉頭望來,正見那火炬下映襯的俊俏面龐,不禁嘿嘿一笑,快步朝她奔來。
女子看著他們,心中一震,驚得她全身顫抖,拼得一身力氣朝后跑去。
“貴妃娘娘,您若是能跟屬下回去,陛下不會怪您的?!逼渲幸粋€領頭的人邊追邊喊道。
聽到那個人,女子身子振寒,她如何能回去,受那個人的日日折磨嘛?他就是個瘋子!
她本是前朝公主,可終究家破人亡,淪為了階下之囚,而他,呵,他就是個瘋子,他的花言巧語,他施恩于她,世人皆傳大慶的皇帝獨寵貴妃一人,可世人又如何知道,都是因為他,她大承朝江山崩裂,她雖為貴妃,可誰又知,他一個不順心,便會拿她開刀?;屎笏匀徊桓胰牵瑖鴰熤。《渌鷭逡哺饔懈鞯目可?,可她,終是孤獨一人,無依無靠。
瑟瑟的冷風吹過她凌亂的發(fā)梢,她慌張的轉頭望望,旦見那些人近在分毫,驚得她瑟瑟發(fā)抖。
她抬頭看了看月明星稀的夜空,一行淚跌跌撞撞間落在了地上,化作了一片冰晶,正待她要拼盡全力撞到面前那顆粗壯的大樹時,可她的額頭卻被一清冷的手覆住,她不禁怔愣,睜眼望望,只見一位看起來比她稍大些的白衣男子愧疚的看著她,怔時,她有些不明所以,便是呆愣在那處。
旦見他轉頭看著那幾十個追趕的士兵,宛若清水中落入一滴墨般黑亮溫潤的眸子中少有的顯出一些怒氣。
看著他的眼神,這些士兵身心一陣,而帶頭的那個只吞了口口水,硬著頭皮喊道。“你是誰?我們可是官家的人,你難道要造反!”
旦見他薄唇微啟,登時吐出兩個讓人不寒而栗的字。
潤玉“正是。”
一方如這飄轉的白雪一樣純潔的錦帛在她眼前晃動一二,只聞幾聲慘叫,之后便是那些人落荒而逃中慌張的咒罵之聲。
女子這方反應過來,僵硬的轉身看了看就自己的男子,眉頭緊蹙,她不會再相信什么英雄救美,無怨無悔的美好故事了,她經歷過,可她又得到了什么?無盡的悲痛嘛?
明函“你想要什么?”
一道冷冽的聲音刺破了男子嘴角掛著的淡淡的笑,他轉身看著她警惕冷然的眼神,心中不知被什么刺了般,疼得厲害……
他心中默默安慰著自己,她不過是對自己不熟悉而已,等彼此認識了,她還會成為那個對他熱絡的,總是逗他開心的人的……
他淺然一笑,迤迤然施禮,絕是一副知書達禮的公子模樣。
潤玉“在下表字潤玉,見過姑娘?!?/p>
女子上下打量著她,心中疑惑,他竟不說他想要什么,那是否是他想要的很……
腦子里冒出這個可怕的想法,女子不覺緊了緊殘破的錦衣,后退一步,卻撞在了樹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