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抱著龍葵冰冷的身體,無數(shù)殷紅血液涌出,溫暖了他僵硬的雙手,入目一片猩紅
他呆呆的,小心翼翼的搖了搖龍葵,似喃喃自語,帶著濃濃的不可置信,“阿葵是劍靈啊,不會受傷的,阿葵,阿葵你醒醒……”
江厭離想上前,被金子軒攔住,他冷硬的面龐沾染了暗紅色的走尸血液,剛剛在四周斬殺了那么多走尸,卻不成想有修士會做出這等卑鄙之事,遺憾又愧疚的最后看了一眼癱坐在地上的魏無羨和禁閉雙眼的龍葵,就把江厭離先帶離戰(zhàn)場
江澄一劍橫在那個偷襲的修士脖子上,脖子上青筋凸起,連嗓音都帶著濃濃的厭惡,“偷襲,傷害一個女子,你還算是個男的嗎?”
藍忘機也宛若失了魂,一步一步不可置信的走近,小心翼翼的將手搭到龍葵的手腕上,探了探脈搏,手指顫了顫,余光看到魏無羨緊緊的抱著龍葵,狀若癡兒的樣子,心下沉了幾分
藍忘機緩緩移到龍葵細嫩脖頸上的手仿佛被慢放無數(shù)倍,他的的瞳仁一下子放大,極速的喘息了幾聲,轉頭迎上江澄焦急的目光,緩慢而又遲鈍的搖了搖頭
……
魏無羨早就不在意外界發(fā)生了些什么,他只是抱著龍葵,不久前他還騙龍葵要去和藍忘機他們碰個面,她當時,當時還笑著讓他早點回來
伏魔洞溫馨的像他的家一樣,是她收拾的,三個月的修煉如煉獄一般,是她為他減輕痛苦,亂葬崗的走尸很恐怖,她身邊是唯一的避風港
所有美好支離破碎,帶著無限的留戀和溫情,在她的額間印下一吻,耳邊是不絕的謾罵聲,他很心疼,阿葵如果不跟著他,是不是就不會被別人這樣說三道四了
猩紅的雙眼看著底下的人無謂的謾罵,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將所有人趨之若鶩的陰鐵拋出,沒有絲毫猶豫的轉身跳下懸崖,風聲呼嘯而過,恍惚間好像聽到了一聲嘆息,隨即,魏無羨的世界便只剩下一片黑暗
……
“翩翩公子藍忘機,哪怕心上人死在眼前,都面不改色,一身衣裙?jié)嵃撞蝗痉矇m”
藍忘機哪會在意世人對他的無謂的評價呢,他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力氣才抑制住悲傷,不喜形于色是他耗費了多年才練就的本領
雙腿發(fā)軟,根本站不起來,他也不想站起來,此刻,看著被輕柔的放置在地上的龍葵的遺體,他竟然荒謬的產生了一種幼稚的想法
他想把她藏起來,他不想管這世間了,只想后半生死守著她,所謂的名門正士,做了偷襲的事情,而所謂的邪門歪道,卻可以完全不在乎名利,甚至是生死
這世間的正與邪,究竟是怎樣劃分的?
……
江澄在看到藍忘機搖頭那一刻,便覺得天地都昏暗了幾分,一陣暈眩襲來,他甚至都幾欲拿不住劍
旋即便是暴怒,一劍斬殺了那名修士,所有人都驚駭,有人指責“那妖女死有余辜,她拿劍射傷了這么多修士,豈不應被斬殺?”
有人震怒“堂堂云夢江氏的家主竟做出這等助紂為虐之事嗎!”
江澄在這一瞬間覺得好累好累,累到失去了辯解,失去了謾罵的力氣,身上濺上的血液早已凝固,帶來透骨的寒冷
突然,謾罵聲停止了,所有修士都涌向一個方向,他遲鈍的抬眼,只能看到魏無羨跳下去的身影,猛地沖上前去,卻連那人的袍角都沒摸到
“不!”
那一夜,他幾乎失去了他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