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日,魏無羨便借著女修學(xué)堂已經(jīng)修好的借口,把凌羽裳從寒室?guī)Щ亓遂o室。雖說凌羽裳如今已是萬般不舍,但學(xué)堂已經(jīng)恢復(fù),她便沒有繼續(xù)留在寒室的理由。
而魏無羨這一次可是長了記性,雖說學(xué)堂和住處已經(jīng)恢復(fù),但他卻讓凌羽裳直接住進了靜室。更可怕的是,每日上下學(xué)和凌羽裳去冷泉,他都寸步不離的跟著,那樣子,活脫脫就是一操碎了心的老父親。
“魏嬰?!?/p>
耳邊傳來藍忘機的聲音,讓守在冷泉山頂?shù)奈簾o羨回了神。
“藍湛,你忙完了?”
“嗯。”
二人無話,魏無羨歪靠在大石上,而藍忘機仍舊在一旁站的端方雅正。
“魏嬰。”
“嗯?”
“你為何……”
藍忘機甚少如此吞吞吐吐,魏無羨有些疑惑地轉(zhuǎn)過頭看著他:“怎么了?”
藍忘機頓了頓:“我是說,你為何突然如此管束裳兒?”
魏無羨豈會不知藍忘機的意思,只不過在這件事情上,牽扯到他自己的妹妹和藍忘機的哥哥,他又能如何?
“沒什么啊,不過是姑娘大了,姨母又不在身邊,我這個做哥哥的,總要負責(zé)任一些?!?/p>
藍忘機沒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魏無羨。魏無羨最怕藍忘機這樣的眼神,沒過一會便繃不住了:“好了好了,我說實話。”
魏無羨四處環(huán)顧了一下,然后朝著藍忘機勾了勾手,藍忘機聽話地附身向前,魏無羨小聲道:“裳兒的身上……有碎心咒?!?/p>
藍忘機一愣:“碎心咒?”
藍忘機當(dāng)然知道碎心咒是什么,那是凌氏獨有的一種咒術(shù),中咒者需斷情絕愛,無論是愛情亦或是親情,只要牽扯到感情觸動,便會引發(fā)咒術(shù)發(fā)作。
碎心咒一旦發(fā)作,輕者金丹消散靈力散盡,重者則會發(fā)瘋發(fā)狂最后經(jīng)脈爆裂而亡。
魏無羨繼續(xù)道:“凌氏嫡傳子女身上都有碎心咒,所以,我不敢讓她冒險,若這碎心咒一旦發(fā)作,后果不堪設(shè)想?!?/p>
藍忘機難得地蹙了蹙眉,魏無羨輕嘆一口氣,想著既然說了,那就全都說了吧。
“太細致的內(nèi)情我也不知,只知凌氏祖上有一條規(guī)矩,那便是……”
魏無羨為難地看了藍忘機一眼:“便是不得與藍氏中人有來往?!?/p>
魏無羨此話說的甚是委婉,但藍忘機卻是聽得明白,什么叫不得與藍氏中人有來往,分明就是兩家有仇,看樣子,還是世仇。
可凌氏是近些年才在仙門中展露身影,往前追溯,最多也就是凌云閣家主是抱山散人之徒,再往前,也查不到什么了,這到底……又與藍家有什么關(guān)系?
“他們身上的碎心咒并不重,但卻是針對藍氏的,從前的凌氏一族不出山,不入世,自然與藍家沒有什么接觸,那碎心咒便也沒什么用。但如今裳兒不僅入了云深不知處,更是對澤蕪君……”
魏無羨接下來的話沒有說出口,但他們二人都已心知肚明。
臺階下傳來腳步聲,魏無羨和藍忘機都迅速地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tài),一起望著從山下小跑上來的凌羽裳。
見到藍忘機,凌羽裳臉上不自然地皺了皺:“表哥,你一個人看著我還不夠,如今還拉上二哥哥一起?”
沒等魏無羨回話,藍忘機先開了口:“事情忙完便過來了?!?/p>
就這簡單一句話,可謂是把魏無羨護的死死的。
凌羽裳暗暗翻了個白眼,緊了緊提在手里的鞋子,心里一陣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