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最后一縷粉黛消失,夜幕將臨,月光透過緩慢移動的黑云時隱時現(xiàn)。
晚風拂過,路燈亮起,馬路上的汽車如流水般川流不息,人群堵得泄水不通,現(xiàn)在正是晚高峰時間。
望著窗外的天色漸晚,教室內(nèi)只剩下兩個人的身影,許諾抓緊了手頭上的工作,收拾起書包。
許諾知知,今晚來不來我家?
許諾我姨終于把她那煩人的兒子接走了,天知道我有多開心的想放兩個鞭炮慶祝慶祝!
陳知允今天真不巧,晚上得去我爺爺那一趟。
陳知允好久沒陪他們了。
陳知允架起椅子,應(yīng)了許諾一聲,撩開擋住視線的碎發(fā),抬起頭就望見了窗外的夜景。
晚風吹過樹梢,幾片茍且葉子最終落下,今天的星星倒是一點也不亮。
她瞟了幾眼就很快收回視線,背起書包走到許諾身邊。
許諾那好吧,話說明天的考核準備得怎么樣啊陳小姐?
陳知允你覺得呢許小姐,奮斗一天半,難道進前三嗎?
陳知允用離譜的眼神看了許諾一眼,肩并肩地離開了教室。
學校內(nèi)早不見多少人影,除了一樓的小燈還發(fā)著點點光亮,走廊一片漆黑。
因為教室在三樓,樓道也沒有什么聲控燈,許諾當即拿出了手機照明。
許諾煩死我算了,為什么考核會改成抽簽式啊。
許諾講到這個話題一臉傷痛,原本還揚著的嘴角瞬間垮下,這是她今天第二十七次吐槽明天的考核。
喪氣緊緊纏繞著她身上,陳知允瞧著她一副要死了的模樣,忍不住發(fā)笑。
許諾我真的會謝,你說學校一天到晚整什么名堂。
許諾干啥啥不行,在如何摧殘學生的方面倒拿捏的死死的。
聽到許諾這些話,陳知允很難不贊成地點頭,摸摸鼻子,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夜晚的一陣陣冷風刮過,穿進單薄的校服外套里,引得人打顫,陳知允將內(nèi)搭的衛(wèi)衣帽戴上。
流動的冷空氣被禁錮,瞬間拯救了被凍紅的耳朵。
陳知允放寬心態(tài)。
陳知允過程并不重要,畢竟結(jié)果,都那樣。
許諾一陣無語,她就不該指望這個女人狗嘴里能吐的出象牙。
聽著陳知允的笑聲,許諾更郁悶了,果然人的快樂就是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嗎。
可惡,今晚她就要暗殺陳知允。
許諾菩薩保佑,跪求不要抽中季妤。
陳知允應(yīng)該碰不上吧。
陳知允校方怎么講,也不會讓季妤跟我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嘍啰打…吧?
許諾我倒是希望他能考慮到我們的面子問題。
許諾別到時候上場,ok fine,只需一秒,我下場。
許諾撅起了個小嘴,重重地嘆口氣,向陳知允滔滔不絕吐槽到。
眾所眾知,他們學校,是出了名的奇葩,什么事都不走正常套路。
那前面就是終點,過河橋都給你建好了,你就按這路好好走,誒,不行,他們校長非得開辟新道路。
有河游過去,有沼澤爬過去,中途跳出來個十級程咬金,你就算是剛發(fā)育也得現(xiàn)實碰一碰,總結(jié)來說——路子野。
陳知允好了好了,今晚早點睡,明天起來依舊光芒萬丈。
陳知允我到了。
陳知允停下了腳步,看著眼前的十字路口,對著許諾揮了揮手,兩人便算就此分別。
許諾明天見。
死氣沉沉的禿樹仿佛刺破了天空,聒噪急促的鳴笛穿透了耳膜。
落葉被清風吹下,落在陳知允的腳前,她下意識的想踩一下。
最近簽訂的全是C級卡牌,不出意外,這次考核估計又要涼了。
這個世界,以塔羅牌為分。
而塔羅牌也自有三六九等:S、A、B、C、D、F六大等級。
等級越高,自然卡面能力越強,所持卡牌者的法力也是越強悍。
首先的A級塔羅牌,可以說是比較稀有的存在了。
打個比方,在一百張B級卡牌里才能出現(xiàn)一張A級,所以有A級卡牌的持有者,毫不夸張是百里挑一。
C級卡牌和D級卡牌算是較為常見的牌面,這是大多數(shù)人持有的卡牌。
而F級塔羅牌,在實質(zhì)意義上為廢牌了,隨處可見,牌面能力幾乎為零。
最后值得一提的S級塔羅牌。
如果說A級卡牌是稀有,那S級卡牌就可以說是榮耀典藏。
S級塔羅牌極為珍貴,百年出現(xiàn)一次,牌面能力強到無可估量。
但基本從歷史上記載,能擁有S級卡牌的人少之又少,S級卡牌不僅眼光挑,而且向來只遵從自己內(nèi)心,尋找有眼緣之人。
沒緣的,可能一家子祖宗十八代都不會碰著一個。
陳知允不知不覺地停下腳步,眼前便已經(jīng)是家的影子。
看著一點微光在院子中忽明忽暗,隱隱閃爍,她眼角眉梢垂落,眼皮包住大半個眼眸,深呼了一口氣。
陳知允睜著一雙黑沉沉的杏眼,調(diào)整好了心態(tài),暫時把考核的事情拋之腦后,抬腳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