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jīng)有人說過,向孟祥輝這樣的人,滿心眼就是通敵害國的想法,哪里還有過生養(yǎng)他的海甫公國,孟祥輝心里每每聽到這些話都是打心里發(fā)出苦澀,但他也說不了什么,自己就應(yīng)該是這么一個十惡不赦的人
只有所有人都覺得他賣國認(rèn)為他陰險他才是真正的成功,做臥底的,既然不能生活在光明璀璨的康正大道上,就要在黑暗里摸索徘徊,直到所有的燈都滅掉,他仍然要裝作自己什么也看不見,只有別人的污蔑砸在自己的身上,他才能夠真正的完成組織上給他的任務(wù)。
既然我滿身黑暗,便不求有一天能看見陽光,昏暗的地方待久了,我便是見不得陽光的獸。
“孟老板,剛才你不在,我們可都介紹過自己了,要不您也簡單介紹介紹?”欒博起身給孟祥輝讓座,全然化身成為下人的樣子,惹得張立民看著十分的不痛快,一個賣國的東西也配!
孟祥輝苦笑了下,將張立民的表情盡收眼底,他何嘗不知道對方在想什么?
“我是洋行的買辦,也是大洋國駐扎在澤城的物品采購員,在這個澤城可以說是屬于上層人士了,因?yàn)樗械倪@個高管啊,還有上層社會的富商什么的都跟我有點(diǎn)接觸?!?/p>
岳龍剛走進(jìn)來提出要開始提審嫌疑人,第一被叫到的就是閻作家,孟祥輝裝作不在乎,還努力的保持著冷靜和張筱春交談。
“張老板剛才在這大堂說的話都沒有您來了之后說得多?!鼻貏P旋忍不住開嘴諷刺著,他和大哥最看不慣這種仗勢欺人的東西,一臉的清高樣子裝給誰看,不就是抱著洋人的大腿過日子的嗎,又有什么了不起。
張筱春瞥了眼秦凱旋,滿臉的冷意,周航知道自己師哥生氣了,但是卻也不敢勸,孟老板不知道有什么魔咒,競?cè)堑米约簬煾缛绱伺c他教好,哪怕是那群洋人平日里登門拜訪也是見不到張筱春人的,全靠著管家搪塞著一切。
“孟老板,您這一趟可耽誤我不少啊,我明天的演出怕不是也要取消?”張筱春難免不怪罪眼前人,“我這戲服到現(xiàn)在還在床上放著呢,也不知道讓這群人糟蹋了沒有。那可是上好的蜀錦啊,花費(fèi)了我多少心思撲在上面?!?/p>
孟祥輝笑笑:“我也沒想到竟然會成這樣啊,只不過您既然開口,這戲服要是有半點(diǎn)閃失,您盡管扣在我身上,我肯定是要賠給您的。”張筱春一貫清高,卻叫他這句話逗笑了:“孟先生玩笑,我又不是管你要賠償來的,那樣別人豈不是以為我張筱春訛?zāi)悴怀???/p>
“怎么會呢?張老板把我當(dāng)朋友,我自然也是全心對您的。”
“戲是唱給洋人聽的,衣服是洋人的狗腿子賠的,您這還真是清高?!?/p>
周航趕忙攔住張立民,再說兩句他過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師弟,你讓他說。我張筱春三歲學(xué)藝,六歲登臺,九歲就是澤城的角兒了,我還怕了他一句兩句不成?堂堂龍門飯店,現(xiàn)在也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進(jìn)來的。”張筱春揚(yáng)起扇子朝張立民揮去。
“小心!”孟祥輝伸出手接過飛舞的折扇,果然,有東西。
“張老板別生氣啊,他一個土包子,你和他置什么氣。”孟祥輝開口,張筱春也不好說什么,只是這一下,饒是張立民在沒有眼力也知道這扇子里有兇器。
張筱春還是冷著臉,十分不易親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