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理會旁邊倆人的眉眼官司，清辭接著對老李說。

清辭我行醫(yī)，但也用毒。

清辭你現(xiàn)在重傷瀕死，唯有以毒攻毒、破而后立才能得到一線生機。喝了我的血，中了我的毒，再用了我的藥，你就能破舊立新。

清辭做我的藥人，我會在你身上用上無數的天材地寶，但與之相對的，你也要為我隨時隨地的實驗各種毒物。

清辭所以我才說，你要想活命，就得能吃苦，你把命給我，我才能…把命給你。

周子舒這…這是什么狠毒的辦法，讓人在無邊無際的痛苦中活下來，生死不由己，還不如…給人一個痛快…

清辭的提議船夫老李還沒說什么，偽裝成癆病鬼的周子舒卻率先出聲反駁。他似乎對清辭要把老李做成藥人很生氣，激動的一下子站起了身，卻不小心帶動了內傷，當即捂住胸口站立不穩(wěn)，只能靠在身后的斷石上。

清辭也不高興了，又不是她要殺人，她也不是要把人煉成傀儡。做她的藥人不出三年，就能得到一身不下于洗髓的鋼筋鐵骨，還有天材地寶堆出來的深厚內功。這老李已經年屆七十，痛苦個兩三載，過后再做藥人就不會再傷筋動骨，苦不堪言，就能延壽五十年，怎么看都是一筆再良心不過的買賣了！

清辭站起身叉著小腰瞪向周子舒，語氣極其憤怒的說。

清辭狠毒？我又不是什么佛祖菩薩，也不是我逼著他做我的藥人。這世上哪有什么不勞而獲的東西，我只是給了他一個選擇，是要死？還是要活？就這么簡單。

清辭他因為我吃苦受罪，我給他延壽數十年，公平交易，再沒有比我更良心的了！比起江湖上立場對立，或者因為一些小糾紛就滅人滿門的人，我且算得上仁慈呢！

清辭的話中帶上了滅人滿門的字眼，霎那間讓周子舒想起了死在他手上的無數無辜之人，和他最后離開天窗之前，親手覆滅的師弟秦九霄心上人，李靜安一家。

周子舒捂著七竅三秋釘隱隱作痛的地方，低著頭紅著眼眶不再說話，清辭轉頭看向她身后的溫客行，又問他。

清辭你說，我做生意良不良心？！我狠毒嗎？！

溫客行當然，姑娘心地善良、宅心仁厚，怎么會是狠毒之人呢？

溫客行貌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綽約若處子。小可這么多年，從沒見過像姑娘這樣冰雪為神玉為骨、鐘靈毓秀的美人，再加上姑娘一顆醫(yī)者仁心，實在與狠毒二字不沾邊。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難得的機會，溫客行笑意盈盈的對清辭大夸特夸，簡直將清辭形容成從天而降的神女，直將旁邊的阿湘酸的牙疼。不過這次確實不似上次他夸一個豐腴村姑為絕世美人的不靠譜，顧湘看著清辭的小臉，也認可的點了點頭。

聽溫客行這般夸她，清辭微微紅了一下臉頰，然后又看向被她和溫客行吊著命的老李，還有愣愣的張成嶺小孩兒，依舊問他們。

清辭你們兩個也說，我狠不狠毒！

清辭故作兇殘的一呲牙，除了張成嶺之外，溫客行和周子舒都沒被嚇到，這兩人反而有些忍俊不禁，卻又默契的沒人表示出來。

張成嶺不狠不狠。姐姐善心，剛才還從那些鬼面人手中救了我們，成嶺感念在心。

萬能龍?zhí)?/a>對，姑娘你別介意，這個癆病鬼他是病糊涂胡說嘞，老頭子知道姑娘的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