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思思心頭一顫，突然意識到在魏無羨的時代，畫像可能是記錄容貌的唯一方式。

派出所的登記并不順利。沒有身份證，沒有戶口，魏無羨在系統(tǒng)里根本不存在。幸好值班民警是藍思思大學(xué)同學(xué)，勉強答應(yīng)先備案，等上級指示。

"思思，這人什么來路？"同學(xué)把她拉到一邊，"不會是逃犯吧？"

"不是！他...他是海外華僑，剛回國，證件都丟了。"藍思思編著自己都不信的謊話。

回家路上，兩人都有些沉默。夕陽西下，魏無羨突然停下腳步。

"藍姑娘，給你添麻煩了。"他難得正經(jīng)，"若實在不便，我可自行離去。"

藍思思心頭一緊："你去哪？身無分文，連身份證都沒有。"

魏無羨笑了笑："天大地大，總有容身之處。我魏無羨什么苦沒吃過？"

那笑容里的灑脫和隱約的孤獨讓藍思思心軟得一塌糊涂。

"別傻了，"她拽著他往前走，"我家沙發(fā)又不是睡不下你。"

當(dāng)晚，藍思思輾轉(zhuǎn)難眠。凌晨兩點，她起身去廚房倒水，發(fā)現(xiàn)魏無羨不在沙發(fā)上。陽臺傳來細微響動，她悄悄走過去，看到魏無羨站在陽臺邊緣，手中掐訣，似乎在感應(yīng)什么。

"你在干什么？"她忍不住問。

魏無羨回頭，月光下他的眼睛亮得驚人："城東有邪祟之氣，雖不濃烈，但若置之不理恐生禍端。"

藍思思毛骨悚然："你...你能感覺到那些東西？"

"修為尚在時，方圓百里邪祟無所遁形。"魏無羨語氣平淡，仿佛在討論天氣，"如今十不存一，但這么近的還是能感知。"

他忽然翻過陽臺欄桿。

"魏無羨！"藍思思差點尖叫，"這是12樓！"

"去去就回。"話音未落，他已縱身躍下。

藍思思心臟幾乎停跳，撲到欄桿邊往下看——只見一道黑影如大鳥般掠過夜空，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

"瘋了...簡直瘋了..."她雙腿發(fā)軟，癱坐在地上。

半小時后，魏無羨從正門回來了，身上帶著夜風(fēng)的涼意。

"解決了？"藍思思聲音發(fā)抖。

"嗯，只是幾個游魂，超度了便是。"他輕描淡寫地說，仿佛剛才不是從12樓跳下去，而是去了趟便利店。

藍思思這才注意到他臉色有些蒼白："你...沒事吧？"

"無礙，只是靈力消耗有些大。"魏無羨笑了笑，"現(xiàn)代都市濁氣太重，不利修行。"

藍思思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你剛才出去...有人看到你嗎？"

魏無羨眨眨眼："我避開了監(jiān)控和夜歸人。不過..."他猶豫了一下，"回來時有個女子看到我翻墻，但她似乎以為自己在做夢。"

藍思思扶額："求你別再這樣了！萬一被拍到，明天我們就能上頭條：《驚現(xiàn)都市飛人》！"

魏無羨乖乖點頭，但藍思思看得出他根本沒當(dāng)回事。這個認知讓她既無奈又莫名心動——魏無羨身上有種不受世俗約束的自由氣質(zhì)，是她這種循規(guī)蹈矩的現(xiàn)代人永遠無法企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