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是從萬里烏云開始的一天清晨,天氣涼颼颼的,靠著床頭倚在窗邊的凌汐掀起窗簾的一角,讓并不明亮的光線照射在攤在自己膝蓋上的書本上。
凌汐的目光停留在一串文字上:“凡暗屬性生靈器物,皆在凌玖之下,二者不同,如水克火……”
“啊啾——”一個不知是因為窗邊的冷風還是因為遠方的掛念引起的噴嚏打斷了凌汐的“晨讀”時間。
一旁把胳膊伸過頭頂,歪著腦袋處于淺眠的茗娜因為凌汐這個噴嚏無意識的縮了縮手,睫毛微微顫動。
“或許應(yīng)該寫信詢問一下柏柵最近的收獲了……”凌汐暗自思索著,還順便把茗娜蓋到下巴的被子掀開,讓清晨的冷空氣和茗娜親切的來個貼面禮。
“小鬼,起床了,趕緊把自己收拾干凈,別成天就知道嘲笑我是丐幫幫主!”
貪睡的孩子翻了個身,背對著凌汐,面頰在枕頭上蹭著,嘟囔著不清不楚的夢話,被凌汐捏著后脖領(lǐng)子拽了起來。
“呼~”被凌汐吹了耳朵的茗娜不情不愿的給出了一點點反應(yīng),她揉了揉眼睛,不滿的伸出手推搡著,試圖讓凌汐貼在窗玻璃上。
“怎么,我們的茗娜小盆友還沒有清醒過來嗎?難道要讓你歷經(jīng)艱險的師弟一直站在門外等你嗎?難道你就要以這個形象迎接你師弟的光榮回歸?”凌汐以一種詠嘆的腔調(diào)在茗娜耳邊強調(diào),順便一腳把她踹下了床。
聽到“師弟”這兩個字的茗娜立即瞪大了眼睛,就連自己怎么掉下床的也不去計較了,她雙手扒著床沿,很激動的問道:“我?guī)煹芫驮谕饷娴任覇幔???/p>
凌汐揉了揉茗娜的耳垂,和藹的笑著,用親切溫和的語調(diào)說道:“哦,當然——不是,騙你吶,傻孩子!”
幾秒后,反應(yīng)過來的茗娜大吼道:“凌玖汐!你竟然用這個耍我?。。?!”
聲波在房子上空回蕩,一顆鳥窩從簌簌顫抖的樹上掉了下來,成為了這場災(zāi)難的第一受害者。
被趕到浴室大木桶里的茗娜自顧自的生著悶氣,而笑瞇瞇的凌汐繼續(xù)研究書本,嗯,坐在醫(yī)療室門口的臺階上。
“你知道嗎?”凌汐轉(zhuǎn)過頭去望著惱火的茗娜:“和故秋那小子陰陽兩隔有很多種方法……”
“你能不能不要總拿我?guī)煹苷f事兒!你難道不知道提起他會讓我多傷心嗎!你一直都不會體諒別人的感受,對科娜洛導(dǎo)師也是如此!”
煩躁的茗娜抓亂了自己剛剛梳好的頭發(fā),哦,一團糟,這言辭可真是犀利,雖然沒有指出凌汐屢次不告而別的不當行為,但也很尖銳的挑明了科娜洛導(dǎo)師正在為凌汐擔心的事實。
凌汐沉默了,茗娜說完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言辭有多么的不合時宜,開始懊悔,不敢看凌汐的臉色。
凌汐重重的呼出一口氣,感受氣流在肺部走了一圈,把書本揣好,從臺階上站了起來:“小鬼,你以為我不擔心你們兩個麻煩精嗎?”
陰沉的面孔配上天邊黑沉沉的烏云,讓她在茗娜的心里更加恐怖了,尤其是那種心里有股火兒,卻壓在心底的感覺。
“因為你擅自打開未知的試劑瓶,你死了一回;因為你無法在淺眠時保持警惕和清醒,你又死了一回;那你又是因為什么在門派大選的節(jié)骨眼和故秋走散了呢?!”
這番凌汐本不想說出口的話被她自己低聲吼了出來。
看著茗娜的淚水在眼圈打轉(zhuǎn),凌汐嘆了一口氣,輕輕說道:“茗娜,別犯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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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來醫(yī)務(wù)室慰問凌汐的橙長老帶著一群人打算商議一下眾人面臨的嚴峻問題,被凌汐攔下了。
“你看,我妹妹年紀太小了,一個人帶在醫(yī)療室里不安全,你看,有沒有什么地方可以把我妹妹寄存在那里……”
凌汐話沒說完,茗娜就站了出來:“什么嘛!我可是出門歷練的!還有啊憑什么把我甩到一邊,我才不是累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