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往夷陵方向去,誠如沈孟所說,游山玩水,走走停停,好不樂哉。
恰逢大雨,二人便進了一處破廟棲身。
“你們溫氏在抓什么人?”沈孟一邊擰著袖子上的水一邊隨口問了一句,“到處都是著炎陽烈焰紋的弟子……”
溫寧理了理衣服,便去旁邊抱了些柴草過來生火:“應該是在搜藍氏那位澤蕪君。”
沈孟走過去幫忙:“搜他做什么?”
溫寧看了看他,緩緩道:“大公子帶人燒了云深不知處,抓了藍二公子,澤蕪君逃亡在外,所以宗主正著人四處搜捕……”
火慢慢燃起來,沈孟輕輕吹了一口,火勢更大了:“你也是溫氏子弟,如今這時候,怎么有這閑工夫到處逛?”
溫寧道:“我姐姐雖然是夷陵監(jiān)察寮寮主,但我們從來不參與溫氏這些行動。姐姐說,溫氏的事情與我們無關?!?/p>
沈孟在旁邊坐下,既而脫下外衣開始烘烤:“聽你這樣說,我倒是覺得你應該離你姐姐遠些?!?/p>
“……”溫寧一臉迷惑,“沈公子,你……你這是什么意思?”
“享溫氏之榮華,卻不為溫氏出力,與背主有何區(qū)別?自以為情操高尚,實則愚蠢至極?!?/p>
溫寧看著他,莫名垂了垂眼眸:“我姐姐……人很好?!?/p>
沈孟卻笑道:“你們姐弟應該趁溫氏擴張之機,主動參戰(zhàn),建功立業(yè),而不是一邊心安理得的享受溫氏給予的好處,一邊又唾棄溫氏的行徑?!?/p>
“……”溫寧看了看他,明顯不認可他所說的話。
“溫寧,”他換了只衣袖繼續(xù)在火上烤,“你要記著你姓溫,別瞎可憐外姓之人。溫氏的榮辱與你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個道理如果你都不明白,一旦溫氏無今日之勢,你和你姐姐都是死路一條?!?/p>
溫寧看向他:“不會的,姐姐說了,要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p>
沈孟笑笑,不再言語,心里卻道:蠢貨,這么顯而易見的道理都不明白,還自以為與溫氏不同。
如今溫氏正是用人之機,不知道鞍前馬后,以圖他日從龍之功。他日溫氏得勢,還養(yǎng)你們這些吃里扒外的東西作甚?
又或者溫氏擴張失敗,如這對姐弟所愿,有此想法更是愚蠢。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難道還指望頭頂那片天塌了,自己還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著風雨不侵的日子?
“沈公子……”溫寧抬眼看了看他,“你不怕開戰(zhàn)嗎?”
“怕?”沈孟嘴角輕勾,“怕什么?最壞的結果,無非血濺三尺而已?!?/p>
“姐姐說,宗主所謀已久,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沈公子,你……你是普通人,不必……不必參與進去?!?/p>
沈孟看了他一眼:“以后之事以后再說?!?/p>
“可……”
溫寧正要說什么,沈孟忽然朝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他指了指身后的佛像,示意那后面有動靜。溫寧立馬心領神會,兩人起身躡手躡腳的圍過去,卻見這案臺后果真藏著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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