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正拾捌年?姑蘇?云深不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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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琬琰及笄之禮剛過不久,江楓眠虞紫鳶便把她和江澄魏無羨扔來云深不知處聽學(xué)。
“阿姐為什么不去!阿爹,讓阿姐陪我嘛,沒有阿姐我會很傷心很難過然后奄奄一息的!”江琬琰抹抹不存在的淚水。
“你阿姐早已經(jīng)去過且拿了天字評價,怎么還要陪你再去一年?”江楓眠云淡風(fēng)輕地回答道。江厭離得字以后,便被送去了云深不知處聽學(xué),為人踏實,成績優(yōu)異。
說起云深不知處和藍氏,她與那藍大公子藍曦臣年少時曾經(jīng)見過一面,后來便匆匆定下了婚約。據(jù)外邊人傳言虞紫鳶年少時同藍夫人是好友,所以她才和藍曦臣定下了婚約。
然而虞紫鳶其實是不在意什么婚約的,她曾經(jīng)對江琬琰道“這婚約不過是口頭話,縱然仙門百家早已傳遍,但你亦無需在意?!?/p>
故而來到云深不知處,她也只替家里人拜會過長輩,而從未見過藍曦臣。
只見遠處的江澄和魏無羨匆匆趕來。
“你們怎么現(xiàn)在才來?”江琬琰道“魏無羨,是不是你又起晚了?”
“阿昭,你是第一天認識魏無羨嗎?”江澄無奈道。
“誒呀,真是!師妹,你真不可愛,以前可是阿嬰師兄阿嬰師兄的叫呢!”魏無羨嬉皮笑臉。近幾年的江琬琰越發(fā)的明媚嬌縱,但也知禮儀,懂進退,卻無以前的軟糯可愛。
“……”江琬琰不知道自己該對這厚臉皮的大師兄說什么說什么。
“晚吟兄,無羨兄,江小姐”來人是聶懷桑,正是清河聶氏宗主聶明玦之弟,聶氏嫡系二公子,最愛畫扇養(yǎng)鳥。聶懷桑手執(zhí)紙扇,端得是一位翩翩濁世佳公子的模樣。
“懷桑兄?!?/p>
“懷桑兄?!?/p>
“聶公子?!?/p>
“你們初到姑蘇無聊壞了吧!”聶懷桑甩甩扇子,一臉笑意。
魏無羨伸了個懶腰道“無聊倒不至于——就是起太早?!?/p>
聶懷桑打開扇子遮住因為驚訝而張開的嘴,道“啊?這邊卯時作,也還好吧!你們什么時候起的?”
“他?巳時作,丑時息,””江澄一臉嫌棄道“起來了不練劍打坐,劃船游水摘蓮蓬打山雞?!?/p>
江澄說著,魏無羨還打了個哈欠。江琬琰拍了一下魏無羨的背,嚇得魏無羨踉蹌了幾步。接著,他同爭辯道“切!就算打山雞,我也還是第一呀!還有,師妹你這也太大力了吧,要謀殺師兄嗎?”
聶懷桑聽了心生羨慕,收起扇子,道“我明年要去云夢求學(xué),誰都別擋我?!?/p>
站在聶懷桑后面的弟子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頭嘆息,道“懷桑兄,沒人會攔你,你大哥只是會打斷你的腿而已?!?/p>
聶家佩刀,祖上乃屠夫,性子剛烈,聶懷桑大哥聶明玦剛正不阿,黑白分明,性子明烈,重情重義,想來這位聶宗主是及其愛聶懷桑的。
“其實啊,姑蘇也挺好玩兒的”魏無羨道。
聶懷桑走前一步,疑惑道“你在說笑吧魏兄。聽我衷心奉勸一句,云深不知處不比蓮花塢。記住有一個人千萬不要去招惹。”
“誰呀?藍啟仁?”魏無羨疑惑道。
“不是那老頭,是他的得意門生,藍氏雙璧之一的藍湛?!甭檻焉5?。
……其實他兄長也不好惹。江琬琰想起昨晚的事情,心里默默地道。
“藍湛?藍忘機?”
“正是,藍湛掌罰,修為又高,人人見著都懼三分。不過嘛,他常年閉關(guān),尋常也見不著?!?/p>
江琬琰眼尖,指著前面正端坐著的藍忘機“你們瞧!”
兩人一臉驚訝。藍忘機回頭,看見魏無羨,眼神微變,似是有怒氣。
“我先走了,”姑蘇藍氏講學(xué)男修女修是分開的,故而他們并不會待在一起聽課,然而背后說人話被抓住這事情也太羞恥了,故而對著三位扔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祈禱這位不是腹黑的人。
江琬琰緩緩走到竹室。
竹室乃藍氏女修聽學(xué)之地,離男修聽學(xué)的雅室不遠。環(huán)境清雅幽美,竹室四面竹樹環(huán)合,有一極為清澈的小溪,溪之魚,可謂是“皆若空游無所依”,寓為“清明”。
溪邊站著一身著茜色衣裙的少女,眼神清澈,笑容明亮。不知為何,江琬琰對她心生靠近的意思,大約是因為她是聶家的姑娘,也大概是因為合乎眼緣,“姑娘。”
“???”那位聶家姑娘微微驚訝“不知江二小姐有何事?”
“啊?你認識我?”
按理來說,她是沒有見過這位聶家姑娘的,況且她也還沒有自戀到認為所有世家仙門的人都知道她江昭是誰,長成什么模樣。
然而世人對她的期待,不過是希望她貌美聰慧又溫良賢淑,故而也在心中勾勒著一個文靜又乖巧的姑娘的模樣。
故而她是誰,其實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