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這頭詭異的沉默了,戚清風本就不安定的心,越發(fā)忐忑不安起來。
他不自覺將手伸入口袋。
去圣保羅的機票......他也買好了,只是自己同阮姐,到底不似明月與阮姐,那般親厚。
他擔心她不愿意。
而且自己同阮姐也沒完全說實話,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細究......
“我和韶至已經(jīng)分手了,現(xiàn)在不在圣保羅?!?/p>
“什么?!”
戚清風當即驚的從位置上坐起來!
他不知道這事啊!
但現(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明月,阮姐不在圣保羅,那邊又是出了名的亂!
怎么辦?現(xiàn)在該怎么辦!
“你先別著急,她坐的哪個班次的飛機,我讓人送她回來。”
“*****,她是這趟航班!”
戚清風當即報出小妹的班次!
“你退票,買今天來托斯卡納的機票?!?/p>
“托斯卡納在哪里?”
阮羲和狠狠沉默了幾秒。
不過想想也是,世界上那么多個國家,每個國家又有那么多個城市,如果不是地理學的特別好,對這方面很感興趣,又或是真的去過,沒聽說過托斯卡納也很正常。
“在y大利,你機票買到佛羅倫薩或者比薩都可以?!?/p>
“好的,我現(xiàn)在去買,阮姐你找到明月了告訴我一聲?!?/p>
“嗯?!?/p>
......
“阿喻啊,清風和明月離家出走了,就給家里留了封信!”
戚母聲音里透著半點不摻假的焦急!
“什么!”
他正在國外參加一個很重要的醫(yī)學大會,要不是母親連撥了四五個電話過來,他本不打算接聽的。
“我讓家里人都出去找了,但是,到現(xiàn)在還沒音訊。”
“酒店、機場、高鐵站、火車站這些地方去了嗎?”
“去了,沒有,你爸他們到現(xiàn)在還在外面呢,小蓀也幫忙去找了?!?/p>
戚司喻聞言,眉頭再一次死死皺起。
煩躁的火焰瞬間充斥心口,只是這么多年的良好教養(yǎng),讓他即使情緒不好,也克制著脾氣好好說話。
“我說過我不需要女人,不需要婚姻,您根本不缺孫子孫女,為什么這幾年總要干這樣的事!”
戚母原本陷入孩子丟了的愧疚情緒里。
但戚司喻一提起這事,這幾年積壓的火氣,瞬間又爆發(fā)開來!
“你真不需要女人怎么還和那姑娘交往!既然是一個正常的男人,為什么不娶妻生子,你事業(yè)那么重要,當時不照樣抽出時間陪著人家!”
“媽,夠了,阮阮和別人都不一樣!”
“都是女人有什么不一樣,是你就認準她一個人,所以別人都不行是吧!”
“是,除了她誰都不可以!”
“逆子!”
她氣的直接掛了這不孝子的電話!
戚司喻擰緊了眉頭,疲憊地捏了捏眉心,煩躁感充斥著他每一根神經(jīng)。
可能人都是不滿足的。
就像賺錢一樣,賺了十塊便想要100塊,得了100塊,又想要1000塊。
他一直清心寡欲著,父母的擇媳標準便一降再降,到后面,知道說也無果,便不再提及此事。
可他偏偏談了戀愛,這便又燃起了家里人盼著他成家立業(yè)的希望。
不過,現(xiàn)在也不是考慮那些的時候。
他克制著自己冷靜,隨即條理清楚地安排人手前去尋找,尤其是查今日的航班信息,以及市里各大酒店今天的入住記錄。
清風和明月都不是小孩子了,他平時也沒有克扣兩人的零花錢,各自手里還攥著這么多年家里人給的壓歲紅包,只要不被人騙,他相信兩個孩子在外面不會過苦日子。
母親帶著人住進來近半個月。
他一直沒在國內,遠程也改變不了什么。
這倆孩子故意趁著開學以后離家出走,就是想引起家里的注意。
這彎彎繞繞的小心思幼稚又讓人惱怒!
剛打完最后一個電話,捏在掌心的手機突然“嗡嗡”振動起來。
他低頭看了眼來電顯示。
視線觸及那兩個字時,瞳孔不可避免地收縮了片刻,有那么一瞬間,他恍惚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
掛了電話后,阮羲和有一搭沒一搭地用叉子戳著盤子里的小蛋糕。
心里一遍遍打著腹稿,斟酌著自己該怎么同艾斯克蘭說。
占有欲那么強的人,還特別注重二人世界,生日尚不邀請旁人,他能接受家里來倆小孩么......
唔,不對,清風都不算小孩子了!這是大孩子!
猶豫片刻,自己已經(jīng)先斬了,后奏這一步要是也省去的話,那就太過分了......
對,太過分了!
這么想著,對著艾斯克蘭的號碼,她英勇無畏地按下了撥通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