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雪和屠蘇此時正在陵越房中,殘心和紫胤也在。陵越聽完晴雪的敘述,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紫胤的眼中也是滿滿的疑惑。
殘心道:“夜初涼的背景你們也知道了。現(xiàn)在,我可以確定,風(fēng)祭寒就是夜初涼。至于那陵端,恐怕早就被夜初涼吞噬了。夜初涼的靈魂力量哪怕是我都自愧不如,更何況一個小輩?”
紫胤冷冷的道:“那只是你的認為?!?/p>
殘心眉頭微皺,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道:“紫胤,你少那副德行。就算只是我的認為,但夜初涼的你應(yīng)該也知道。如果我不幫你們,你認為你們會有勝算嗎?”
紫胤道:“原本我就不認為你有好心?!?/p>
殘心沉默了一會,緩緩的道:“我之所以幫你們,是因為我在這天墉城感受到了她的氣息。我想守護她。”
晴雪一愣,隨即道:“真的是她嗎?”
殘心道:“我不會感覺錯的。她確實有一縷氣息在這,夜初涼想要毀滅天墉城,那就勢必會毀滅掉這縷氣息,但我不希望,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縷氣息?!?/p>
所有人都微怔,每個人都能聽到殘心話中蘊含的真切情意。
紫胤緩緩道:“剛剛是我錯了,抱歉?!?/p>
殘心隨意的擺了擺手道:“無妨?!?/p>
這時,風(fēng)祭寒到了,風(fēng)祭寒看了看房子里的人,眼中掠過一絲淡然,似乎對于這種陣仗早已預(yù)料到。
殘心看了看風(fēng)祭寒,淡淡的道:“夜初涼,你是真的不打算現(xiàn)身嗎?”
風(fēng)祭寒笑了笑道:“殘心前輩果然厲害,初涼久仰您的大名了?!?/p>
殘心冷冷的道:“夜初涼,你我本無恩怨,你是真的打算毀滅天墉城嗎?”
風(fēng)祭寒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同樣冷冷的道:“殘心前輩,我尊您為前輩,但是,您別太過分了。初涼雖是敬您,但初涼同樣不喜別人命令自己?!?/p>
殘心眼中露出復(fù)雜,緩緩的道:“夜初涼,你原本與天墉城并無恩怨,為何非要毀滅它?”
風(fēng)祭寒看到殘心眼中的復(fù)雜,氣勢也是弱了下來,平和得道:“殘心前輩,您應(yīng)該知道,初涼做事只憑自己的意愿?!?/p>
屠蘇忽然道:“是不是因為陵端得執(zhí)念?你想順從他的執(zhí)念,等他的執(zhí)念完成了,靈魂力量就完全由你操控了。對嗎?”
風(fēng)祭寒看了一眼屠蘇,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淡淡的道:“你很聰明。這天墉城對我而言沒什么感情,毀滅一個無所謂的地方,就能斷了他的執(zhí)念,同時我也能完全吸收他的靈魂力量,不是一舉兩得嗎?”
紫胤眼中殺意爆棚,冷冷的道;“那只是在你看來,你可曾考慮過別人的感受?”
風(fēng)祭寒猛然間笑了起來,帶著嘲諷的道:“別人的感受?在這個世界,實力才是真正的主宰!我問你,上天安排命運的時候,可曾考慮過別人的感受?在這世界,優(yōu)勝劣汰,適者生存。哪里有什么天道?在那些神看來,所謂天道,不過是他們的一個游戲罷了。隨意的安排,隨意的改變,是非黑白,都不過他們隨口一說罷了。別人的感受他們又何時考慮過?”
幾人都被風(fēng)祭寒突然地爆發(fā)愣住了,殘心看著風(fēng)祭寒眼中的嘲諷,眸中露出一絲復(fù)雜,緩緩走到風(fēng)祭寒身邊,輕輕拍著風(fēng)祭寒的肩膀。穩(wěn)定著風(fēng)祭寒的情緒,風(fēng)祭寒此時眼中滿是痛苦和悲傷。
屠蘇看著風(fēng)祭寒,暗暗感嘆:血怨,殘心,夜初涼原本都是一代天驕,本應(yīng)名垂青史,創(chuàng)造出一片輝煌,又有誰能想到竟是落得如此結(jié)局,到最后竟都發(fā)展成了要毀滅三界,血染天下,而且最后都是由天帝出手,這其中,必然有著聯(lián)系,但究竟是什么,卻是不得而知。
屠蘇看了看晴雪,也從后者的眼中看出了疑惑,這才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逐漸的,風(fēng)祭寒才平復(fù)了自己的情緒,眼眸中恢復(fù)了波瀾不驚,只是那眼神深處,卻是那以言語的悲傷和仇恨,那是最純正的仇恨,深入骨髓的仇恨!
屠蘇想了想道:“風(fēng)前輩,每個人心中都有想要守護的東西。天墉城養(yǎng)育了許多人,也是許多人心中想要守護的東西。您任意的毀滅,又和那上天有何區(qū)別?您恨上天,這可以。但不代表您又要成為另一個上天。您和上天有恨,可以去毀滅上天。但請您不要讓仇恨施加到別人身上?!?/p>
風(fēng)祭寒愣了愣,眼中寒芒一閃,靈力釋放,粘稠的死靈力瞬間彌漫了整個天墉城,但這死靈力中卻夾雜著正常的靈力,讓人頓時心生疑惑。殘心見到死靈力彌漫,血光滿天,濃烈的血腥味夾雜著冤魂的叫喊沖向了死靈力。兩種同樣陰寒的靈力發(fā)生碰撞,整個天墉城沉浸在一種無邊的黑暗和恐懼之中,弟子們瘋狂的逃竄,屠蘇、晴雪、陵越和紫胤同時臉色一寒,靈力爆發(fā),抗衡著兩種同屬陰寒的靈力,但是,不過一會,額頭上都是冒出細汗,臉色瞬間蒼白。
“這兩尊大神,就算要打也不看看地方?!鼻缪┖屯捞K心中道。
殘心也是猛然間醒了過來,血光翻卷一口吞噬了死靈力,天空上的黑暗才緩緩散去。屠蘇等人也是大口喘氣。殘心冷冷的道:“夜初涼,這天墉城我是護定了。不過,念你并無惡心,我可以幫你清除掉陵端得靈魂?!?/p>
風(fēng)祭寒眼中卻是冰冷到極點,淡淡的道:“為了毀滅天墉城,我籌劃了那么久,就為了殘心前輩一句話,難不成就要付之東流?那可太不符合我夜初涼的個性了?!?/p>
殘心眼中有些凝重的道:“血怨和我算是兄弟,以血怨冤魂之塔的強大,要多少靈魂力量都可以,又何必在意區(qū)區(qū)一個陵端?”
風(fēng)祭寒笑了笑道:“殘心前輩還不知道我夜初涼的個性嗎?我可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這計劃籌劃了那么久,付出了那么多,難道還不能發(fā)點作用嗎?”
殘心眼中有著冰冷涌動,冷冷的道:“你真的要毀滅天墉城?”
風(fēng)祭寒微微一笑道:“并非一定。有一個條件,不知殘心前輩能否答應(yīng)?”
殘心眉頭微微一皺道:“說吧?!?/p>
風(fēng)祭寒道:“你我的目的都是一樣。這神界已有幾百年未曾更替,而我們的承諾和使命也是未能完成,我想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意外。但是使命和承諾必須完成。所以,我希望我們在開始履行使命和承諾時我可以暫時動用血魔樓的力量搜集情報。而且答應(yīng)我可以隨時動用冤魂之塔?!?/p>
殘心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血魔樓屬于他的個人力量,而且?guī)缀踔浪娜?。血魔樓里的每一個成員都可以說是殘心的兄弟,對于殘心是絕對的忠誠。這股力量交給夜初涼殘心有些不放心,生怕夜初涼對血魔樓不利。冤魂之塔則是屬于血怨的,血怨復(fù)活前全靠冤魂之塔,對于冤魂之塔也是有著極深的感情。這兩個東西讓夜初涼隨意動用,恐怕是很不放心。
晴雪等人則是緊張的望著殘心,現(xiàn)在,天墉城的存亡全看殘心,晴雪深深地只知道這兩樣?xùn)|西對于殘心和學(xué)血怨是多么的重要,而天墉城對于殘心來說,完全是可有可無的存在。若非這天墉城有著殘心所愛之人的一縷氣息,恐怕殘心理都不會理天墉城。
忽然間,血怨來了,看了看夜初涼和殘心,微微一笑道:“這個還用想嗎?冤魂之塔和血魔樓都可以讓你使用,但是你必須保證不毀滅天墉城并且不會不它們不利,不能做背叛我們之事?!?/p>
夜初涼仰天大笑道:“那是當(dāng)然,。我夜初涼的承諾可是很難得的。好,我答應(yīng)你。”說完便是離開了。
殘心看著血怨,眼中露出疑惑,殘心深知冤魂之塔對于血怨的重要性,所以才一直在糾結(jié)。現(xiàn)在血怨那么爽快的答應(yīng)夜初涼,這其中必然有著原因。
血怨狡黠一笑道:“你認為我會做虧本的買賣嗎?我血怨活了那么久,雖說沒有像夜初涼那么變態(tài)的算計,但最起碼是不會吃虧的。這次的神界已經(jīng)延續(xù)了幾千年,前幾次的血洗都沒能動搖神界根基,神界早已是從根部開始腐朽,現(xiàn)在,必須血洗,注入新鮮血液。而且別忘了,我們的承諾和使命。這次的血洗,必須更換神界的全部神祗。而我們,就將是主力。這種事情,怎么能沒有夜初涼呢?”
“那這天墉城——”殘心道。
血怨轉(zhuǎn)過身子,看著屠蘇等人,對著殘心道:“我有一種預(yù)感,這幾個人,也將會有驚艷天下的天賦,而且會有不小的成就,特別是這個身負煞氣的男子。若是能讓他們出手,我們的擔(dān)子會減輕不少。所以與他們交好,會有很大的好處?!?/p>
隨后,血怨對著屠蘇等人道:“日后好生修煉,這個世界會有一個大劫,需要你們的力量?!闭f完便消失不見。殘心向著屠蘇等人點了點頭,也是追隨血怨而去。
屠蘇等人有些發(fā)愣,剛剛發(fā)生的一切太快了,太戲劇性了。
陵越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說完便將投向了屠蘇,其他也是將目光看向屠蘇,因為他們之中也只有屠蘇對這方面知道一些。
感受到這么多人的目光,屠蘇也是苦笑,他也不知道現(xiàn)在究竟要做什么,他只是冥冥中有一種預(yù)感:這個世界,或許真的是要大亂了!
少恭想了想道:“我們或許不知道這個世界會有什么大劫,但最起碼我們需要擁有足夠的實力才能夠保護我們,保護我們想要守護的人。不妨先抓緊時間修煉,這個世界實力為尊?!?/p>
“恩。”晴雪道,“少恭說的沒錯。我們需要實力?!?/p>
眾人也是點頭,過了一會,才紛紛散去,決定回屋修煉。畢竟現(xiàn)在他們還是太弱小,只有變得足夠的強,才能保護自己,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