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見他久久未曾開口,謝樞想了想,又開口勸了他幾句,“在世人眼里,學劍才是正道,如聶家那樣學刀,就上不得什么臺面。如有人用劍滅人滿門,用刀保家衛(wèi)國,那么,誰才是正道,誰才是魔道。修行怎樣的法術,只是你手心里握的武器,可是你要殺人還是救人,取決的是你的心。心之所向,才是你的道?!?/p>
“世人多愚昧,固步自封 如果他們稍微聰明一點,我謝家也不會隱居起來,看他們的笑話了。他們這么多人,加起來也就悟出一個劍道來,如此庸才,你管他們做什么。
彩衣鎮(zhèn)風景甚美,亭亭荷花,湛湛湖水,一架輕舟過去,泛起半江漣漪,煙花水色,霧靄朦朧,好風光。
登船的地點尚且還在鬧市之中,嬌美的江南姑娘操著一口吳儂軟語,叫賣著一些小玩意。那鮮綠的裙衫一掃青石板巷,滿是江南鐘靈毓秀,都化在了一雙如水雙瞳里。
“夫子可會行船。”
碼頭很是空曠,寥寥停了幾艘烏篷船,一旁有提前到的藍氏弟子,正在那里引著一些小舟下水。
“不怎么會?!?/p>
他確實是不怎么會的,以往出行大多是仆從侍女一大串,即使是出去夜獵的時候,也大多是去往山區(qū)平原,還真的未曾自己撐過船。
聽聞此言,原來還在前方帶路的藍曦臣回頭問他,“那夫子可要曦臣共處一艘船。曦臣不才,水性一般,但應當還能入夫子眼中?!?/p>
“不用了吧,澤蕪君,云夢多水,不如我和江澄帶著他吧。我水性可好了,對吧,夫子,和我一起嘛。再者說了,夫子出來,不應當要護著身嬌體弱的我嗎?”
“魏無羨,我看你不是身嬌體弱,是身殘志堅吧?”
“去去去,江澄,你這話怎么說的,我要回去告訴師姐,說你欺負我?!?/p>
許是少年人爭吵,滿是生機活力,倒讓謝樞也忍不住想要皮上一把,“眼看著你們爭吵不休,同學之間應是要友愛互助的,既然如此,那我就同藍湛一起吧。澤蕪君不如就同魏嬰一起吧,記住要保護好我們身嬌體弱的魏無羨哦?!?/p>
“誒,不是,我,”
不等魏無羨出口反駁,謝樞就已經(jīng)徑直走到了藍湛身側,而他也并未拒絕。
澤蕪君見狀,也是好脾氣的笑笑,伸手,“魏兄,請?!?/p>
“好嗎,那澤蕪君等會這船可得開得離夫子近點?!?/p>
如此也算是安排的妥妥當當,除了江澄一個人站在原地摸不著頭腦,一時之間眾人都已經(jīng)結好了伴,唯獨他留在原處,眼睜睜目送著他們一個個成雙成對的踏上了小舟。
“一起嗎?”
回頭一瞧,映入眼簾的是一襲紅色,因為謝夫子慣常愛穿紅色,且風姿卓目,一出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讓他們這些弟子有些忘記了,那溫家是以紅黑二色為尊的。云深不知處,素來喜歡那些清淺素凈的顏色,這般灼目的紅,除了謝樞,怕是只有那個溫情溫姑娘了。
“多謝溫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