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小師妹有點不大對勁,魏無羨線心里想著。
不僅白日里聽學走神,用膳時也仿佛丟了魂一般,就連在面對她最愛的桂花糕時,她也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
平日里對著木頭娃娃發(fā)呆不說,偶爾一個人的時候,還會莫名其妙的笑出聲來。不對勁,這很不對勁。
不止魏無羨一個人發(fā)現(xiàn)了,江澄和江厭離也發(fā)現(xiàn)了南歌的不對勁。
【宿主,魏無羨剛剛又在偷看你了,江澄也是,一堂課看了你七八回了。看來你這招有用啊?!?/p>
粉團子喜滋滋的和狀似神游實則在系統(tǒng)面板玩消消樂的南歌說道。
南歌好不容易通了這一關(guān),嘴角歡快揚起,懶洋洋地對粉團子道:“那當然了,一件寶貝,沒有人爭搶,怎么證明它的價值呢?之前在蓮花塢里,‘南歌’接觸到的大都是師兄師弟,他們也不會往男女之情上去想。所以之前都是‘好好師兄親親師妹’的固化局面。但是一旦有一個陌生人出現(xiàn),并試圖打破目前這個局面,你猜會怎么樣?”
粉團子恍然大悟:【哦,原來如此。那宿主為什么不一開始就直接攻略江澄來打破僵局呢?】何必還要多加一個孟瑤。
南歌垂眸:“你信不信,在魏無羨對我好感度沒達到60之前,一旦江澄對我動心,之后的任務就別想做了?!?/p>
之前魏無羨對于江澄的感情,可比她這個小師妹深厚的多,一旦江澄表露出一絲對她的好感,日后她攻略魏無羨的難度就會翻三番。
【難道宿主你一開始的目標就是魏無羨和江澄?所以你才會單獨在目標外又選取了一個孟瑤作為助推劑?】
粉團子大驚失色,嚇得手里的瓜都要掉了。
“也不算一開始吧,是在你傳輸了后續(xù)劇情之后我才決定的?!?/p>
南歌想到之后蓮花塢滅門,江澄失金丹這一段,覺得不搞事情都對不起自己。
【嘖嘖嘖嘖,還說武道部的人都是瘋子,你們戀愛學院的人病的也不清啊,你這么搞就不怕翻車?據(jù)我所知,云夢雙杰之間的兄弟情是這個小世界里最為復雜的,再加上一個以后黑化的孟瑤,宿主你可要小心哦。】。
粉團子拉開面板,看到魏無羨對南歌好感度已經(jīng)到了60,而江澄對南歌好感度達到了55,孟瑤對南歌的好感度更是高達70,已經(jīng)能想象到日后宿主翻車之后的修羅場了。
“慫什么?我有做什么嗎?我現(xiàn)在的人設(shè)是‘情竇初開的小師妹’,修羅場什么的,和我有關(guān)系嗎?”
待孟瑤看過來的時候,南歌嘴角恰到好處的揚起一個甜蜜的笑,孟瑤也是一愣,回了她一個有禮的微笑。
在其他人看來就是:靈動可愛的少女眉眼間含情脈脈,俊秀挺拔的少年,眼眸中說不清,道不盡的情意,二人眉目傳情,甜甜蜜蜜。
不談江澄又捏斷了幾根筆,魏無羨瞇了瞇眼,催動靈力化出一只紅色小紙人,試圖打斷南歌和孟瑤的對視。結(jié)果不知怎的,一陣風吹過來,小紙人“吧唧”一下子貼到了正在授課的藍啟仁臉上。
堂內(nèi)一下子寂靜無聲。
江澄目瞪口呆,手里的毛筆也不轉(zhuǎn)了;聶懷桑傻了,袖子里逗弄鳥的手也停下了;藍曦臣溫和的表情似是裂了一條縫;金子軒看似平和,實則桌子下的手都因為憋笑掐爛了;藍湛還是萬年冰山臉,但細看還是能看出他的不可置信......
“魏——嬰——”藍啟仁在小紙人上覺察到了熟悉的靈力,也不管什么雅正了:“目無尊長!無法無天!這課你也不必上了,自去藏書閣抄寫《禮運大同篇》三百遍!”
魏無羨在小紙人飛出去的時候就覺得不妙,這會兒更是叫苦連連:“三百遍?抄完手都要廢了啊?!?/p>
看到南歌同其他人一樣笑的前仰后合,心里不忿:小沒良心的,和別人眉來眼去,也不看看我這是為誰受得罰?!當下腦子一轉(zhuǎn),朗聲道:“學生領(lǐng)罰,此事都是魏嬰的錯,和我小師妹南歌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p>
突然被點到的南歌一愣,堂內(nèi)半數(shù)人目光都投到了她的身上,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魏無羨,這本來就和她沒關(guān)系啊,魏無羨你個狗男人,拖人下水你玩的挺六??!
還沒來得及反應,被藍啟仁定性為“魏嬰同伙”的南歌就和魏無羨一起被抓進了藏書閣罰抄。
想起離開前孟瑤擔心的目光,再想想魏無羨出門前故意遮住孟瑤視線的行為,南歌怒了:魏無羨個死直男,都什么年代了還玩“喜歡你就欺負你”這一招?三百遍《禮運大同篇》,抄完還有命嗎?我今天要不放個大招虐一虐你我就不叫南歌!
到藏書閣的這段路,不管魏無羨怎么耍寶,南歌都冷著一張俏臉不理他。還是藍湛給魏無羨套了一個禁言術(shù),他們的耳朵方才清凈一會兒。
藏書閣里,藍湛手持一本易經(jīng)在讀,南歌冷著臉一聲不吭的抄書,魏無羨抄了幾筆又坐不住了,撓撓頭,從后面繞過來,看著生氣的南歌討好道:“小師妹,不就是三百遍罰抄嗎?別生氣啦,大師兄幫你抄,我抄的又快又......好?!彼?,你就別生氣啦。
最后一句話因為南歌突如其來的一滴淚而咽了回去,他手忙腳亂的安慰南歌,誰知那一滴淚就像是一個開端,一粒粒珍珠似得淚珠沿著她光潔的面龐掉落,砸在宣紙上輕輕的聲響卻如重錘一樣砸在他心里,讓他束手無策。
藍湛早在南歌開始哭的時候就起身離去了,畢竟旁觀女子哭泣實在非君子所為。
魏無羨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你,別哭啊,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自打他見南歌來就沒見南歌哭過,她總是笑的明媚,哪怕真的委屈了也只是一個人生會悶氣,更何況像今日一樣哭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