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耽擱,跟在后面的竹筏也被青鱗巨蟒追上,那只竹筏就如同風擺荷葉一般,隨時都可能散架。但是在竹筏上的幾個卸嶺力士卻不肯舍棄他們的總把頭各自逃命,反而緊緊抓住竹竿子試圖去抽打巨蟒,為陳玉樓爭取時間。
所有竹筏下的“水彘蜂”被那青鱗巨蟒連吞了兩口,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了,而青鱗巨蟒顯然意猶未盡,怪軀一翻,蟒頭張開血盆大口,徑直朝在最后面的竹筏張口就咬。
見那青鱗巨蟒的大口,正以流星閃電般的速度從后側(cè)欺近,說時遲那時快,鷓鴣哨從中間的竹筏往后一跳,落到隊伍最后面的竹筏上面,同時撐開金鋼傘,盡力一擋。青鱗巨蟒的大口被圓弧開的金鋼傘頂一擋,巨大的咬頜力完全施展不開。
驚險瞬間,救下了那幾個卸嶺力士。
鷓鴣哨左手撐著金剛傘,右手想去摸能攻擊巨蟒的武器,奈何他一只手撐著沉重的金剛傘,一時間摸不到趁手的兵器。此時陳玉樓施展輕功,跳到鷓鴣哨的身邊,他從腰間抽出小神鋒,對著巨蟒的眼睛便扎了過去,鮮血噴涌,腳下的河水頃刻之間就被大量的鮮血染紅了。
巨蟒痛苦掙扎著,一頭扎入河里,陳玉樓這一刀扎得極深,小神鋒本就是神兵利器,巨蟒腥臭難聞的血水還在繼續(xù)噴涌而出。同時,只聽遠處傳來鐵片磨擦的聲音,自遠而近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集,青鱗巨蟒游開的方向上,水就如同煮沸了一般,似乎是什么水中的動物在那里拼命的搏斗。
只見的無數(shù)手掌大小的金鱗魚群正把青鱗巨蟒團團裹住,那些魚都長著兩排刀鋸般參差的鋒利牙齒,一口便把蟒身上連皮帶肉撕下一條,頓時血流如注。
魚群數(shù)量非常龐大,足以數(shù)千計,翻翻滾滾的卷住青鱗大蟒嘶咬,血流得越多,那些魚就顯得越興奮,象瘋了一樣亂咬,可憐好一條青鱗巨蟒,好虎難抵群狼,被那些魚圍的水泄不通,還不到半分鐘,就被惡鬼一樣的魚群啃了個精光,連骨頭渣都沒剩下。
陳玉樓和鷓鴣哨面面相覷,自然界里一物降一物,這話一點也沒錯,巨蟒雖大,卻也有天敵,這次蟒口逃生,幾個人算是撿了一條命。
劫后余生,誰也沒有再說話,只想著快點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陳玉樓等人繼續(xù)撐著竹筏,沒多久便看見了岸。他們棄舟登岸,在漆黑的山洞中越走越深,又步行了好長一段的路程,河道邊突然出現(xiàn)了一段坍塌,碎石一踩便紛紛滑進水中,根本不能立足,看來這條路無法再繼續(xù)前進了,只得找到另一個天然的山洞從中穿過。走不多時,便聽山壁對面水聲隆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容一人鉆過去的石孔,終于見到了山中的一個巨大瀑布,他們從石窟中鉆出來的位置正好在瀑布下方。另有一條水流從對面匯進瀑布下的河道,順著水流方向看去,遠遠的有些光亮,似乎出口就在那邊。
看來整個山底下,在長年累月下被瀾滄江的無數(shù)條支流沖成篩子了。這條人皮地圖上沒有記載的水路,便是被沖刷出來的一條支流。
順著水流走到盡頭處,那河水仍然向前流淌,但卻是流入了地下。這山洞里要比山外的地平面低洼一塊,所以在外邊見不到這條山中的大河。。
陳玉樓等人從山洞中鉆出來,終于算是成功的穿過了遮龍山。來到外邊,回首觀看,正是身處遮龍山的峻壁危峰之下;頭頂最高處,云層厚重,遮龍山的外殼則盡是綠跡斑斑的暗綠色花崗巖,崖身上又生長了無數(shù)藤蔓類闊葉植物,放眼皆綠,如果從外邊找這個小小的缺口倒是十分不容易尋到。
再看前面,四周全是群山,中間的地形則越來越低,全是大片的原始森林。林木莽莽蒼蒼,各種植物茂密異常,老樹的樹冠遮天避日,有很多根本叫不出名目的奇花異木,其中更散布著無數(shù)溝壑深谷、溪流險灘。有些深谷在陽光下清晰的能看見里面的一草一花,然而越看越覺得深不可測,幽深欲絕使人目為之眩;而有些地方則是云封霧鎖,一派朦朧而又神秘的景色。
這是一片處于怒江與瀾滄江之間、被雪山大河阻斷、完全與世隔絕的原始之地。
陳玉樓確認了一下進入蟲谷的路徑,做好了準備,在前世,光是來到蟲谷入口,卸嶺的力士已經(jīng)在遮龍山這一關(guān)口上折損過半,而在蟲谷入口處,則全軍覆沒,這一次找到了近路過遮龍山,雖然時間上省了許多,竟還是讓好幾位卸嶺的兄弟在此送了命,這個地方的兇險之處,半點沒比前世少,可大意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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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半夜,已經(jīng)睡著了的張子軒醒來,原來是吳瑕摟住了他,一直往他身上蹭,還把手伸進他的寢衣里。
張子軒翻了個身,握住了她的手腕,輕聲說道,“小廈,你的胎還不穩(wěn),現(xiàn)在還不行?!?/p>
“可我就是想啊……”,吳瑕不管,她繼續(xù)蹭,然后在丈夫的臉上親了幾口,意圖相當明顯了。
張子軒本想繼續(xù)哄哄她,沒料到吳瑕接著又說。
“我意思是我想要,但沒說讓你也要?!?/p>
“…………………”,張子軒秒懂,深感無語,但是看見妻子臉頰微紅的樣子,他又不忍心,于是便把吳瑕摟入懷中,用手為她摩挲了半天,吳瑕那股勁過去了,她便心滿意足地睡回籠覺去了。
張子軒卻睡不著了,美人在懷,還蹭了半天,現(xiàn)在輪到他渾身燥熱,張子軒看了看睡著了的妻子,正想輕手輕腳地起身,自個兒去隔壁的房間里解決一下,但吳瑕卻一個翻身,像一只八爪魚似的把他摟得緊緊的,如果要下床,肯定會又把她吵醒,張子軒只能放棄想法,硬逼著自己閉眼入睡。
可這簡直就是酷刑呢,這下子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
他想起了搬山派那些牛鼻子假老道們,他們除了正氣歌,貌似還有一道清心訣的,那是怎么念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