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湛不喜旁人觸碰,更何況對方還是位未出閣的女子,男未婚,女未嫁,于他而言,實屬不妥。
他輕輕推搡著我的肩膀,卻是沒用一分力氣,仿佛愛憐到極致不忍觸碰似的,藍湛垂眸看著我,道:
藍湛(藍忘機)莫逾矩。
聞言,我抬眸,一雙皓如明月的眼里此時此刻倒映出的僅僅是他一人。
醉意還未褪盡,就這忽暗忽明、搖曳生姿的燭火,逶迤著絲縷暖意,映明了半邊臉,卻又不是十分亮堂,倒顯得有些撲朔迷離……
我模模糊糊的腦海中唯一勾畫清晰的便是藍湛美若冠玉的臉龐,貌似謫仙。
他愣了愣,怔在原地,注視著那雙氤氳著水汽的眼眸,好似愈發(fā)深刻地記起了前塵往事。
半晌,他才妥協(xié)性開口:
藍湛(藍忘機)我去給你拿醒酒湯,你在此處乖乖等我,
藍湛(藍忘機)莫要胡鬧。
藍湛說得極輕極柔,卻帶透著一股清冷,便若三月里乍暖還寒的春風稍稍拂過草浪一般,撩得人心里面癢癢的,不舒服。
鬢間兩縷青絲垂在我的臉上,發(fā)梢隨著微風泄進,晃晃悠悠地輕輕染過臉頰,還有香味。
……
我就著現(xiàn)如今的姿勢,拖拖拉拉地從床上掉下來,好在藍湛一直扶著我,才不至于摔個狗啃泥。
藍湛(藍忘機)夜里涼,你畏寒,別再玩鬧了。
白淺嗯……
白淺……你知道我畏寒,所以才一直在此處的嗎?
藍湛沉默不語,不知是與不是,反正就是不想回答罷了。
他既要與我保持距離,又得時時刻刻攙扶著我,兩兩矛盾間,倒令藍湛有些不知所措。
少頃,我又作死道:
白淺冰塊兒……
白淺你……不會是想同我同榻而睡吧?
藍湛(藍忘機)……
白淺你放心……我一點兒也不介意……
藍湛的手臂橫在我的雙肩上,寬大的袖子遮得嚴嚴實實,他似是不愿再聽我胡言亂語,微微施力道:
藍湛(藍忘機)酒后胡言,今日我便不記于心上,你且起來,地上涼。
白淺酒后才不胡言……
白淺明明是……酒后吐真言……
我跌跌宕宕地起身,眸色迷離地看著不遠處葳蕤綿延的燭火,暮色蒼茫間,它卻依然闌珊,發(fā)出玳瑁般稀薄柔和的光。
腳下軟綿綿的,根本立不住身子,我就只能靠在藍湛的懷里,勉強不跌坐在地上。
藍湛扶住我的胳膊肘,盡量避免肢體接觸,然而又拗不過我酒后亂性,只能任由我耍流氓一般貼在自己身上。
待我稍稍站穩(wěn)后,他便松了手,亦舒了一口氣。
誰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倏地撲到藍湛的面前,一副傲嬌模樣意欲抓住他的雙手。
藍湛縮了縮瞳孔,毫不留戀地轉(zhuǎn)過身去,修長的手指輕輕敲了幾下避塵的劍柄,像是對我的占便宜行為習以為常。
我拂了拂袖子,樂此不疲地一步步逼近他。
白淺藍湛……
白淺你干嘛躲我啊……
藍湛(藍忘機)我不喜與旁人觸碰。
藍湛冷冷地吐出一句話,已經(jīng)被我迫近墻角,他凝眸垂首望著只齊他胸口的我,氣不打一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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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阿鶴看完都不吱個聲你們良心不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