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助理拿過地址和鑰匙,一臉迷茫:“韓總,別墅住的不習(xí)慣嗎,您這是要...”
“你去辦就是了,哪這么多廢話。”韓承瑞看了他一眼,嚇得王助理縮了縮脖子,不再敢問。
韓承瑞心情頗好的輕叩著桌子,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王助理還沒出去。
“你怎么還沒去?”
“韓總...您還沒告訴我都需要買些什么?”王助理問。
韓承瑞長嘆一口氣,他這個助理還真是個榆木腦袋!
“沙發(fā),桌椅板凳,鍋碗瓢盆,床頭柜衣櫥,但凡你能想到的,但凡這個屋里缺的,都買。懂了嗎?”韓承瑞無奈的又囑咐一遍。
“懂了韓總,我這就去辦,包你滿意?!蓖踔砩马n總生氣,立馬保證。
韓承瑞似乎能夠通過買的這些東西,就能夠看到他們兩個住在一起時幸福的相處生活,整個人激動地坐立難安。
整個公司的人都知道,韓總今天很高興。那些前幾天壓在韓總這里還沒有簽的文件,又被翻了出來,都來催韓總簽字。
韓承瑞這次也沒再為難他們,匆匆的就把字給簽了。
韓承瑞知道沈佑安有慢性白血病,也知道這個隱患已經(jīng)在他體內(nèi)有了很多年。卻沒想到會在檢查出來之后,來的如此氣勢洶洶。
晚上,韓承瑞接沈佑安下班。他手指輕快的扣著方向盤,心里想著,沈佑安看到家里的變化,會是怎樣驚訝的表情。
想著想著,就像他真的看到了一樣,輕笑了一下。
轉(zhuǎn)頭朝寫字樓望去時,沈佑安和方純一起朝這邊走來。
韓承瑞明白沈佑安的為人,雖然和自己在一起只是為了還人情,但竟然和自己在一起了,就不會在和方純有什么曖昧的關(guān)系。
所以,看到他們倆走在一起時,雖然還是不舒服,但他已經(jīng)在克制了。
可走近了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
方純分明是在虛扶著沈佑安,韓承瑞意識到這一點,連忙下車。
方純見韓承瑞朝他們走過來,連忙招呼。
“這是怎么了?”韓承瑞只見沈佑安的臉色有些蒼白,微彎著身子,一副不舒服的樣子。
“就是流了點鼻血,肚子有點痛。”沈佑安道。
方純見縫插針道:“你來了我就放心了,佑安今天中午莫名其妙的就流鼻血了,好長時間才止住。又開始肚子疼,也沒怎么吃飯。我就把他交給你照顧了,我先回去了。”
“好。”韓承瑞一邊聽著方純說,一邊目光焦急擔(dān)憂的打量著沈佑安。
韓承瑞扶著沈佑安上了車,啟動車子卻是朝回家的反方向開。
“你去哪?”沈佑安問。
“當(dāng)然是去醫(yī)院?!表n承瑞道。
“我這就是白血病的癥狀發(fā)作了,天已經(jīng)這么晚了,現(xiàn)在沒必要去醫(yī)院了,明天再說吧。”沈佑安直到現(xiàn)在肚子都隱隱作痛。
“就因為知道這是白血病的癥狀,才要去醫(yī)院。”韓承瑞拼命的摁著車?yán)?,催促前面的車?/p>
“你慢點兒,不急這一時半刻?!鄙蛴影驳?。
“你都快疼死了,我能不急嗎?!”韓承瑞語氣有些沖,說完他就意識到自己不該朝他發(fā)火:“我沒想到這么快?!?/p>
“我也沒想到。”沈佑安道。
“多長時間才把鼻血止???”韓承瑞問。
“十幾分鐘?!鄙蛴影驳?。
韓承瑞知道這十幾分鐘,估計也是保守的數(shù)字。
“你以前就沒有這種癥狀嗎?”韓承瑞問。
“有,以前也流過鼻血也暈倒過,但都以為是低血糖,或者上火。誰能想到是白血病?”沈佑安道。
韓承瑞覺得這句‘誰能想到是白血病’說的格外凄涼,讓他心里一陣不舒服。
他騰出一只手握住了沈佑安的手,仿佛是在通過手給他力量。仿佛是在告訴他,這個世界雖然不公平,但是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沈佑安沖他笑了笑:“其實也沒這么疼,白血病也很好治的?!?/p>
“臉都白了還不疼?!?/p>
韓承瑞一路狂飆,用最短的時間來到了市里最好的醫(yī)院。
掛了血液科,來來回回折騰了一晚上,拿了許多藥,并且約了后天的化療。
醫(yī)生說,雖然是慢性白血病,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嚴(yán)重的時候,要是再不采取措施,以后只會更難治。趁著現(xiàn)在還沒有到最嚴(yán)重的時候,抓緊治療。
這一番話聽得韓承瑞心里一陣后怕,要是他沒有安排這次體檢,沈佑安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自己有白血病,也就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期。
沈佑安又是流鼻血又是肚子疼,又是沒吃飯又是忙了一天,到現(xiàn)在整個人已經(jīng)昏昏沉沉的了,醫(yī)生說什么他也太帶記住。
反倒是韓承瑞問了一大堆問題,比如:這些藥具體都是治什么的?有沒有什么副作用?甚至把每天幾次,一次幾片都寫在了藥盒上。又問,吃喝方面有沒有什么要注意的?可不可以吃補品?都能吃什么樣的補品?什么東西不能吃?問完之后又是一一的寫在了備忘錄里。
韓承瑞的性子非常暴躁,又容易發(fā)怒。沈佑安的性子非常溫和,雖然倔強但也平易近人。所以他們兩個在一起,遇到什么麻煩,幾乎都是沈佑安出面解決。
沈佑安的柔和政策不行,韓承瑞這才暴力解決。
而這次,是他們兩個第一次在一起時,沈佑安只用聽,不用說,也不用問。
沈佑安看著身邊這個男人細(xì)心的問著一切注意事項,甚至一一的寫在備忘錄里。他第一次覺得,這個人原來還有這么體貼溫柔的一面。這種體貼溫柔,比給自己夾菜剝來的實惠多了。
折騰了半個晚上,沈佑安的上下眼皮都開始打架了,他們才走出醫(yī)院。
可韓承瑞卻依舊十分精神的樣子,甚至還吵吵著肚子餓了,還去了二十四小時粥店,買了一份粥。
沈佑安就坐在車子上閉著眼睛,昏昏沉沉的要睡著。
韓承瑞把買回來的粥放在后座,輕輕的撥了撥他的劉海兒:“沈佑安,我們回家了?!?/p>
沈佑安輕輕地嗯了一聲,像是在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