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臻看著藍渙,起身。
忽然,他僵住了。因為他看見遠處有一人一直佇立著。
此時,兩人視線撞于一處。
藍罄……
藍臻……
藍臻率先收回視線,若無其事地從墻上跳下,立于藍渙身前。
他似是一聲輕笑,伸手將藍渙抱起,順便捏了捏他軟乎乎的臉。
藍臻渙渙也知道,小叔父對渙渙最好了是吧?那么,這次就讓小叔父帶渙渙出去玩,這樣渙渙就不會挨罵了。
藍渙歡呼一聲,抱緊藍臻,在他懷里蹭蹭。
藍渙渙渙最喜歡小叔父了,有……這么……這么喜歡。(用手比出一個很大的圈)小叔父對渙渙最好了。
藍臻抱起藍渙就走,絲毫不理會后面窺視者驟然黑沉的臉色。
…………
云深不知處,寒室。
龍?zhí)?/a>(青蘅君)他們下山了?
青蘅君聽了藍罄的稟告依然不動聲色,他又闔上雙眼繼續(xù)打坐。
藍罄進皺著眉,又再次進言。
藍罄家主,罄以為此事不妥。藍臻私自裹挾少宗主下山,本是大罪,應(yīng)該既可派人追回二人。
青蘅君淡淡地說。
龍?zhí)?/a>(青蘅君)不必了,這事就當(dāng)做沒發(fā)生過一樣吧。藍臻對藍氏有心結(jié),他……大抵……是恨著我的吧?(抬手止住藍罄的話)不必替他說話,此事是我藍氏虧欠于他家。
龍?zhí)?/a>(青蘅君)臻臻他幼年喪母,是老師一手撫養(yǎng)長大的,他一直很敬重自己的父親??墒撬麉s不能為父報仇,而阻攔他的卻是我這個師兄。他甚至因此對我,對藍氏都生出心結(jié),是我之過。但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那些事也該淡了。
藍罄愁眉緊鎖,他試探地朝青蘅君看一眼又迅速低下頭。
藍罄我擔(dān)心藍臻他對少宗主下手。畢竟少宗主……是她的孩子。
青蘅君依舊神定氣閑,閉目養(yǎng)神。
龍?zhí)?/a>(青蘅君)那也是渙渙應(yīng)該承受的。百因必有果。他既選擇了和藍臻下山就必然要承擔(dān)起這份后果。
龍?zhí)?/a>(青蘅君)(淡淡的呢喃)一如我當(dāng)年那般,吞下那枚苦果……
藍罄氣急,他直接拱手一禮。
藍罄家主,屬下告退。
說完,也不待青蘅君說話,便自顧自離開。
他一刻也不能忍受了,或許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當(dāng)年意氣風(fēng)發(fā)的青蘅如今卻變成這樣一個人,再沒有一點“藍氏雙璧”的氣度。他覺得再和他談下去,他會忍不住謀害家主。
青蘅君看著藍罄的背影有些懷念,自那年之后,似是大家都對他失望了,平素都避而不見 。若無要事都不會過來。
他轉(zhuǎn)頭看向窗外的云,第一次清楚的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囚徒。
耳邊似乎有傳來了悅兄長的問話:你可有悔?
龍?zhí)?/a>(青蘅君)我……有悔有愧。都說落子無悔,悅兄長,青蘅可否悔子重來?
當(dāng)年的他似乎是太叛逆了,也或許少年艾慕太過于美好,……還是他知自己是嫡長子所以有恃無恐,認為家人會退讓……
現(xiàn)在,他終究是錯了。他毀了藍臻,毀了啟仁,毀了渙兒和湛兒,也毀了……自己和她……
搞事作者菌個人感覺在藍夫人這件事上,青蘅君應(yīng)該也是有悔的。畢竟沒有誰不想和家人一起。作為一個家主,他怎么可能是戀愛腦,應(yīng)該只是初遇太美,一見傾心。又趕上少年叛逆,又認為向以前一樣,只要自己堅持,家人會同意的。
搞事作者菌就像是被寵壞的孩子一樣,午夜夢回,他大概也會哭吧?畢竟,有悔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