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已隆冬,大雪紛飛,瑯?gòu)妹饬烁鲗m每日晨昏定省,只吩咐三日早上請安一次即可。
溶月早起時,璟笙還睡得正香,她悉心給女兒蓋了小被子,又不忘囑咐身邊伺候的人。
說了許久才從偏殿離開。
長樂“主兒真是將小公主看得如眼珠子一般,捧在手心怕飛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方才您囑咐奶媽和宮女的話,都不知是這個月第幾次說了?!?/p>
長樂笑了笑,語氣中頗有些無奈。
舒穆祿·溶月“從前孑然一身時,想著家里人和家族,如今有了孩子,真真像有了寄托,一顆心放在她身上還是不夠的?!?/p>
溶月面容柔和,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長樂“您將心思都放在小公主身上,反倒是也不緊著些恩寵,您不知道這個月皇上留宿后宮多少回,回回都是玫答應(yīng)侍寢的?!?/p>
提起玫答應(yīng),長樂撇了撇嘴,臉上有些不高興。
皇上只一個人,嬪妃卻不少,僧多粥少,玫答應(yīng)總霸占著皇上,旁人都不能面圣,這是個什么道理。
上回貴妃到乾清宮去,還聽得玫答應(yīng)在里頭彈琵琶,貴妃面色鐵青回來,轉(zhuǎn)身就撕了幾個帕子。
舒穆祿·溶月“皇上喜歡讓誰侍寢是他自己的事兒,如今有些事是強(qiáng)求不來的。其實,若是守著璟笙,過好自己的清凈日子也未嘗不可?!?/p>
溶月并不在意榮寵,她原就是生性淡泊名利的人,從前在家,阿瑪和額娘總說她心胸豁達(dá),是好事兒,可也太顯得無關(guān)緊要了些。
她的家世不算突出,原本以為尋了一門不上不下的親事,以后做當(dāng)家主母,主持中饋,相夫教子便可,沒成想陰差陽錯入了寶親王府。
入王府那些日子,似是在眼前,卻又已遠(yuǎn)去。
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她已不是從前謹(jǐn)小慎微的庶福晉,她是靜妃,是皇上的靜妃。
到長春宮時,眾人正圍在一起閑話,金玉妍還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她生得嫵媚妖嬈,巧笑間更是勾人。
金玉妍“原以為是個多絕色的,生得也很普通啊,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喜歡她的?!?/p>
她撇了撇嘴,不屑道。
高晞月甩了甩帕子,冷冷一笑。
高晞月“她如何比得起你,這清秀模樣,楚楚可人,怕也是這勁兒勾搭上皇上,瞧著吧,看能得寵多久。”
白蕊姬“嬪妾答應(yīng)白氏參見皇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p>
她盈盈一禮,聲音嬌媚。
瑯?gòu)脺\淺一笑,撫了撫玉鐲。
富察·瑯?gòu)?/a>“近來天冷,本宮免了各宮請安,幾位妹妹還未見過你呢?!?/p>
她指了指下座的幾人。
富察·瑯?gòu)?/a>“貴妃,嫻妃和靜妃。靜妃是四公主的額娘?!?/p>
白蕊姬又輕輕行了禮,算不得莊重。
高晞月柳眉輕挑,似是不滿。
高晞月“怎的,玫答應(yīng),你這承寵不過幾日便敢不敬本宮么?不等本宮叫起,便自顧自起來,這是什么規(guī)矩?!?/p>
白蕊姬“娘娘恕罪,嬪妾瞧看皇后娘娘宅心仁厚,都未挑揀嬪妾規(guī)矩,怎的貴妃娘娘還這般不滿,既是不滿,嬪妾再做一遍又何妨,還請娘娘別大動肝火,小心身子。”
她巧笑,甚是不在意高晞月的發(fā)難。
長樂“好大的膽子啊,怕是個不好相處的人?!?/p>
長樂倚在溶月身后壓低聲音道。
溶月點了點頭,不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