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農(nóng)村整人用的最毒辣的手段,正是把對方家人的名字寫在一張符紙上,并在上面抹上蝙蝠血(注:蝙蝠本身就是一種邪靈),然后在沒有月亮的夜晚,把血符埋進對方的祖墳里,由此以來就會使得他們經(jīng)常鬧,甚至會危及他們?nèi)胰说男悦?,這就是血符。
我們村的李文清就曾被別人用血符的手段整過一次,而且還險些由此害了他們一家人的性命,現(xiàn)在想起這件事,他還是感到很害怕。
有一年秋天,李文清外出打工了,家里的重擔都落在他父親李常樹身上。李常樹已是奔六十的人了,干起農(nóng)活來很是吃力。那時侯農(nóng)村的拖拉機很少,到播種小麥的季節(jié),村民們都是用自家的牛來耕種。有一天上午,李常樹拉著大黃牛去地里播種小麥,走到一口機井邊時,他發(fā)現(xiàn)井邊正蜷縮著一只臟兮兮的土狗,它渾身血淋淋的,不停地朝大黃牛發(fā)出“嗚、嗚”的慘叫聲。
他仔細地看了這只土狗,覺得很眼熟,似在哪里見過,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去年的這個時侯他牽著大黃牛來到這口井邊,正巧遇到它,當時大黃牛見到它后,就狠命的用牛角去抵它,直到把它抵得渾身血淋淋的死了,他順手把它的尸體扔進了這口井里。讓他感到納悶的是,這只土狗居然沒有死,現(xiàn)在又碰到它了。
正想著,突然他又看到大黃牛朝土狗驚恐般地叫了幾聲,隨即掙脫掉他手中牽的繩子,并發(fā)瘋地撞倒路邊的一棵小楊樹,接著跑進村里有名的無賴狗剩家的地里。只見無賴狗剩家的地里已播種過麥種,大黃牛跑進他家的地里后,先是在地上盡情地打了一番滾,隨后又用牛腳狠勁地扒地里的土,直把狗剩種在地里的麥種都扒了出來。李常樹看到這里,就傻眼了,他知道狗剩不是好惹的,弄不好會由此狠狠的敲詐自己一番。這時恰巧有一個年輕人路過這里,他就讓那年輕人幫他制服了大黃牛,他再去找井邊的那只土狗時,卻發(fā)現(xiàn)已不見了它的蹤影。
到了下午,無賴狗剩知道這件事后,氣洶洶的來到李常樹家里,要他包賠一千斤小麥。李常樹自然不同意,因為無賴狗剩的那塊地里被牛毀掉的麥種,也就有二三十斤左右,又怎會賠給他一千斤麥子,很顯然這是無賴狗剩在敲詐他。于是兩人掙執(zhí)起來,掙到最后,也沒有掙出個結(jié)果來。無賴狗剩臨走的時候,朝李常樹狠狠的說:“等著吧,我會讓你們?nèi)腋冻龃鷥r的?!?/p>
李常樹聽了無賴狗剩的話,以為他會再來找自己的麻煩,結(jié)果過了十幾天,他也沒有看到無賴狗剩再來找自己的麻煩。在這期間,有一天上午,他在村里的街道上碰到無賴狗剩,無賴狗剩也沒有向他提起包賠麥種的事情,只是朝他陰冷的笑了一陣子,直笑得他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他也沒有多想,以為無賴狗剩這一次大發(fā)慈悲,放過了他,便安心的過起日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