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公子的佩劍?!?/p>
穆策伸手接過長劍,劍身約三尺長,秘銀劍鞘鐫刻著青竹葉紋,劍柄處鑲嵌著一顆鴿卵大小的幽碧玉石,色澤深邃,靈氣逼人。
那是穆策的佩劍“竹杖”,這名字倒也頗為符合他的性格。
程空山又從懷里掏出一枚芥子乾坤戒,“家主說……”
“佩劍我拿著,這些東西就不必了。”穆策笑著將乾坤戒推回去,就算程空山不說,他也知道穆箴為他準(zhǔn)備了什么。
安吾驚道:“公子!這些可都是您聽學(xué)要用的!”
穆策笑道:“姑蘇藍(lán)氏不會吝嗇小氣到連筆墨紙硯和起居物什都不肯勻出一套來的。這些東西又沉又占地方,不帶也罷?!?/p>
安吾實在是無話可說,沉?占地方?那枚容納萬物的芥子乾坤戒是擺設(shè)嗎!
“是,公子?!背炭丈绞悄麦鹗窒碌牡昧Ω蓪?,對穆策的性子也是十分的清楚,二話不說便把乾坤戒收了回去。
“還有……”
穆策話鋒一轉(zhuǎn),忽然出手抓住安吾肩膀處的衣角,把人輕輕一推,還順手拿走了安吾懷中的聽學(xué)拜帖,而安吾猝不及防地?fù)溥M(jìn)了程空山的懷里。
只聽穆策笑道:“把安吾也一起帶回云萍?!?/p>
“公子!這怎能行?安吾要陪著您!”
安吾這一次是真的急了,他從小看著公子長大,他不在公子身邊,公子這隨心所欲的性子肯定不能照顧好自己,或者被心懷不軌的人騙走了怎么辦?
若是讓穆策知道了安吾心里的想法,只會哭笑不得,什么看著他長大,兩人年紀(jì)相仿,自小一起長大才是。
而且穆策做事從來都有分寸,只是他喜好逍遙自在,麻煩不來找他,他自然不會自找麻煩,樂得清閑。
“安吾,”穆策看他在程空山懷里微微紅了眼眶,輕聲嘆息,“我是去藍(lán)氏聽學(xué),又不是以后不回云萍了,你且回去等我便是。”
程空山感受到懷里人身上的溫?zé)?,一時放手不是,不放手也不是,只好僵直了身體,“公子,讓安吾留下也并無不妥啊?!?/p>
穆策頗為無奈地,“他啊,太愛哭了?!?/p>
安吾一聽,臉上慢慢騰上一片羞赧的薄紅,原因無他,只因穆策說的確實不錯。
穆策一雙瀲滟的桃花眸目光流轉(zhuǎn),他容貌只能勉強(qiáng)說俊秀,可這似笑非笑的眼神卻讓穆策整個人都添了幾分俊美。
安吾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脫離程空山的懷抱,站在他身邊努力把眼淚憋回去,卻只是把臉憋得更紅了,讓穆策忍俊不禁。
程空山也不由一笑,他多年為穆箴辦事,也深知這穆三公子做了決定斷不會更改的。當(dāng)初涉足風(fēng)月場而被旁人不懂曲解時,穆策亦是不曾改變過心意,寫出一首又一首驚才絕絕的詞,久而久之,云萍唱詞風(fēng)行,穆策也有了“風(fēng)雅公子”的名號。
想罷,程空山再次拜禮,“如此,屬下便帶著安吾回去了,只是……”
“公子不愿帶著乾坤戒,那是否要帶上聽學(xué)的拜禮?”
穆策略作思索,姑蘇藍(lán)氏今年負(fù)責(zé)講學(xué)的人可是不同于往年,他心里閃過幾個念頭。
穆策笑道:“這你放心,我自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