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回答她的,是一個陌生的聲音。
“別看?!?/p>
禰豆子顫抖著,跪倒在了地上,對著黑暗的房子,崩潰的大喊道。
“??!”
富岡義勇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確認沒有威脅之后,走進了屋里。
黑暗的小屋里,還未凝固的鮮血四處蔓延,血腥氣濃重的壓的人喘不過氣,五具大大小小的尸體重疊著壓在一起,鮮血浸濕了被褥和衣服,染紅了墻壁和榻榻米,人間煉獄。
富岡義勇看著如此慘狀皺緊了眉頭,攥著刀的手骨節(jié)泛白,周身流動著暴怒的氣息。
“……無人生還。”
天色漸漸變亮了,大雪還沒有停止她的舞蹈,坐在地上的禰豆子只覺得周身寒冷刺骨,冷風灌進了肺里,凍得她只覺得一陣眩暈,鼻頭酸澀,喉嚨哽咽著發(fā)不出任何聲音,難受的她只覺得自己快要窒息。
突然,門外傳來了禰豆子不確定的聲音。
“哥……哥哥?”
原本倒在禰豆子身后的人已經(jīng)站了起來,禰豆子一步一步的向炭治郎所在的方向走去,伸出不斷顫抖的手,想要上前擁抱眼前的人,而炭治郎卻一直低著頭,靜靜地站在雪中,不做任何動作,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富岡義勇猛地一震,立即抽出腰間的刀,快速沖出了房間,來到了屋外。
他迅速沖到禰豆子身邊,一把把禰豆子拉到了自己身后,右手執(zhí)一把閃著寒光的水藍色的刀,刀尖直指不遠處站著的炭治郎。
禰豆子緊緊盯著富岡義勇手中的刀,又看了看眼前的人,立刻伸手去奪富岡義勇手中的刀。
“你在做什么???”
“那是我的哥哥!”
富岡義勇一把抓住禰豆子伸過來的手腕,借著禰豆子沖過來的慣性,將禰豆子的雙手反剪按在她的背后。
禰豆子劇烈掙扎著,企圖將被富岡義勇控制的手掙脫出來,但是,除了弄疼自己以外,什么也做不到。
“放開我!”
突然,富岡義勇開口問道。
“那東西,能叫哥哥嗎?”
禰豆子掙扎著,轉(zhuǎn)過頭,看著炭治郎的身影,喊到。
“那是我的哥……”
話音未落,不遠處的炭治郎猛地向著兩人撲了過來,在看清那人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龐的時候,禰豆子愣住了。
如同石榴花般明媚的眼眸此刻早已失了色彩,傳遞出的只有濃厚的對人肉的渴望,額頭上的疤痕也已經(jīng)愈合不見,尖銳的獠牙足以咬斷人的咽喉,嚼碎骨頭。
禰豆子呆呆的看著眼前向自己撲過來的人,淚水決堤而下。
“哥哥……”
“他是鬼!”
富岡義勇抓著禰豆子的后衣襟,一把把禰豆子從地上扯起來,然后猛地向后一甩,右手隨即揮起日輪刀,直砍炭治郎的脖頸。
炭治郎猛地停下腳步,一個后空翻,脖頸堪堪避過富岡義勇?lián)]來的刀,但火紅色的長發(fā)卻被削掉了一縷。
禰豆子滿眼淚水的看著眼前那人,抹去了臉上的淚水,擠出一絲微笑,從富岡義勇身后走了出來。
“哥哥,我回來了!”
富岡義勇皺著眉頭看著禰豆子,快速伸出右手,企圖抓住禰豆子的胳膊,阻止她作死的動作。
“混蛋!快回來!那是鬼!吃人的鬼!”
對面,炭治郎呆滯地看著眼前滿面淚水朝自己走來的人,靜靜地站在原地,一些零碎的記憶突然出現(xiàn)在了混亂的大腦里。
禰豆子看著眼前靜靜站著的人,加快了腳步,身后,富岡義勇猛地一躍,左臂架著禰豆子的脖子,手中的日輪刀直直的插入雪地之中。
“看清楚!他是鬼!”
炭治郎看了一眼架著禰豆子的富岡義勇以及他手邊的日輪刀,發(fā)出一陣警告的聲音,隨后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靠近兩人。
富岡義勇提起插在地上的刀對著來人水平揮出一刀,后者猛地一矮身躲過那一擊,一手撐地,飛起一腳直踢富岡義勇的心臟。
富岡義勇猛地一震,迫不得已后退出一大步,畢竟,一只鬼全力一擊的力量作用在人的致命處可不是鬧著玩的。
“遭了!那個女孩!”
富岡義勇落地后,立即抬頭去看,卻看到了他一生都難以忘記的一幕。
炭治郎起身,看著眼底紅腫的禰豆子,伸出冰冷的手臂停在了禰豆子的脖頸處,禰豆子看著眼前的人,微微一笑,炭治郎遲疑了一下,隨即伸手環(huán)抱著禰豆子的脊背,盡管眼前那人的肉很可口,但是,腦中一個混沌的聲音告訴自己,就算再餓,也不能傷害她。
禰豆子僵立著,淚水再也忍不住了,奪眶而出,伸出雙手緊緊地抱住了炭治郎的脊背。
“哥哥!”
突然,炭治郎迅速放開抱著禰豆子的手,將禰豆子從身前拉到了自己背后,并對著逐漸逼近的富岡義勇發(fā)出警告。
“吼——”
禰豆子看著富岡義勇手中的刀,雙手使勁推著擋在自己身前的炭治郎,喊到。
“哥哥!快跑!”
富岡義勇看了一眼手中的日輪刀,遲疑了一下,把刀收回了刀鞘之中,繼續(xù)向著二人所在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