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來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朝暮不方便劇透,順著敏言的話頭勸璇璣:“你也可以按照小六子說的來理解,有一個很厲害的高人附在你身上,所以你才會這么厲害?!?/p>
敏言冷哼一聲:“你還說我瞎編,你看你連編都編不出來?!?/p>
朝暮癟癟嘴,咱不和他爭。
璇璣眨巴眼睛直盯著他們倆看:“是這樣嗎?”
“一定是這樣的璇璣?!泵粞曰5描^一愣一愣的,“你想啊,你連陽厥功的入門心法都還不會,連命劍都使不出來,突然一抬手就殺了那么大個扁毛妖怪,你自己相信嗎?”這廝也是個洗腦達(dá)人,說得璇璣直搖頭都開始自我否定了,“而且我們剛才也試了,沒有再見到那個怪異的力量?!?/p>
“照你這么說,要常常有神仙能夠幫助我也挺好的,這樣我就不會拖你們后腿了。而且你們要是遇到危險我還可以保護(hù)你們。”璇璣每時每刻都想著偷懶,不用練功就可以這么厲害,多幸福啊,旁人求都求不來呢。
敏言反而不這么認(rèn)為。
“這種事以后就不要再想了,更不能再跟任何人提起,要不然這怪事總在你身上發(fā)生,那些長老肯定要說些有的沒的,說不定還要再把你關(guān)起來?!闭f完微頓,“璇璣我跟你說,這件事呢是我們?nèi)齻€人之間的秘密,任何人都不能說起,知道嗎?”
璇璣點(diǎn)點(diǎn)頭。她再也不想被關(guān)起來了。
朝暮也點(diǎn)頭。她還沒解決完昊辰,這事兒的確要保密,至少不能鬧到明面上來。
另一邊楚影紅領(lǐng)著昊辰走進(jìn)來。
楚影紅牽起璇璣的手:“璇璣,你醒了就好,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出手除了那蠱雕救了你們?!?/p>
昊辰也疑惑:“當(dāng)時我昏了過去,璇璣,敏言,朝暮,你們在山洞中到底看到了什么?”
璇璣正要回答。敏言搶過話茬:“我們當(dāng)時也都被那蠱雕給甩暈過去了,什么也沒看見。”
璇璣困惑著道:“你不是說我……”朝暮悄悄扯了扯璇璣衣袖,璇璣適時閉嘴。
敏言立刻圓回來:“璇璣我早就跟你說過要好好練功吧?你功夫那么差,一下就被那蠱雕給甩暈過去了,昏了兩天才醒過來。”
璇璣委屈:“你怎么這么說我呢!你自己也不好好練功的呀!”
朝暮幫著璇璣:“對啊對啊?!眰?cè)頭瞥見昊辰瞪著她,她只好低聲不語。
卻看這邊的兩人,竟是吵了起來,誰也不讓誰。
“我不好好練功?你看我那陽厥功練得?爐火純青?。 ?/p>
璇璣不服氣:“那你,你不也被甩暈過去了嗎?”
“我被甩暈過去那是為了要保護(hù)你和玲瓏。”
兩人還要再吵,好在玲瓏回來了,還端來不少好吃的,敏言一遇上自家小祖宗,悻悻然住嘴,不敢再辯。
楚影紅這才說道:“萬幸,你們都安然無恙就好,摘花任務(wù)也算完成了,掌門抓了天狗,已和東方島主帶回去了。只是我與昊辰還要去山上探探,聽你們說那山洞中還有一只水妖,可我們當(dāng)時卻未曾察覺?!?/p>
璇璣忍不住道:“那個妖好像想幫我們。”
“妖就是妖,怎么會幫人呢?千萬不要被他們的假象給騙了?!?/p>
看吧,在昊辰眼里,所有的妖都是壞的。
朝暮被他這句話刺激到,竟然大著膽子懟他:“那你說,所有的人就都是好人嗎?所有的神仙就都不會害人嗎?昊辰師兄,不說別人,就說你自己,你就沒用過假象騙人嗎?”
就是因為看過原劇,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她格外有底氣。
昊辰瞪視著她,不禁抬高聲線:“元朝暮!”
向來在他面前示弱撒嬌的一個人,第一次挺直了腰桿回懟他。
她好像知道些什么。
他捏緊了拳。
此刻的她如同之前眾人口中任性妄為的她,豎起全身的刺,雙眼不偏不倚撞進(jìn)他眼眸,氣勢上與他分毫不讓。
“昊辰師兄,不要一棒子打死所有的妖,也許那只妖還是你認(rèn)識的呢?”她也沒說錯,帝君當(dāng)初和亭奴都在天界,勉強(qiáng)算個上下級的同事關(guān)系,自然是見過面的。甚至劉學(xué)義還很想演亭奴呢,他羨慕亭奴坐在輪椅上從來沒走過路,天天跟個大爺一樣。
看這鮮明的反差。
楚影紅站出來說話:“你們說的都有道理,我們要除去的自然是作亂三界的惡妖。以后莫要因為這種事情破壞你們之間的友誼。璇璣剛醒,我們就不要打擾她休息了?!比缓笫疽獯蠹译x開。
幾人跟在楚影紅身后出去,朝暮落在最后一個,正和璇璣做鬼臉讓她別擔(dān)心,轉(zhuǎn)過身卻對上昊辰的視線。
“跟我來?!?/p>
哦豁,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昊辰房間在她房間對面,二人同路回房并無不妥,她本以為她可以直接回去休息,卻有一只大手趁沒人注意將她往對面房門拽,鼻間掠過那人灰藍(lán)色衣袍,淺灰色發(fā)帶被微風(fēng)吹起,緩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昊辰早已合上房門,正打量她。
她的求生欲在此刻發(fā)揮出最大效用。
“昊辰師兄仙人之姿風(fēng)華絕代……”
“少來?!标怀絾蔚吨比胫黝},“你都知道些什么?”
拍馬屁不管用了。
從片頭開始到片尾大結(jié)局我啥都知道,寧想問些什么呢?
房內(nèi)不止他們二人。朝暮察覺到什么,于是一咧嘴:“司命?”
他一驚。司命?她怎么會知道司命?
驚訝之余,少女抬手掀起陣風(fēng),風(fēng)聲驟起,攪亂房內(nèi)紗帳垂簾,身旁有人影現(xiàn)了出來,便是司命了。
司命突然顯形,抱著《三界恩怨錄》遮臉,妄想掩耳盜鈴,隨即慢慢露出一雙黝黑晶亮的眸子,繼而訕笑。
“帝……昊辰,元姑娘?!彼久χ蛘泻?,“小仙路過此地,忽見此客棧上空紫氣東來,想著必然是有貴人在此,這才過來看看……”
朝暮就笑:“你不去說書也可惜了?!币前阉兔粞苑旁谝黄鹉且欢ê芫省?/p>
“說書?那是什么?”
朝暮剛欲開口解釋,就聽昊辰輕咳一聲。當(dāng)著他面,這兩個人竟要聊起來了?
她與司命立即僵直后背,站得端正筆直,齊刷刷站成一排。
昊辰眉頭一蹙。
若說她惡,小姑娘顯然知道他的身份,卻不道破。若說她善,她剛才還那樣頂撞他,擺明了不給他面子。
她絲毫不忌憚他帝君的身份,卻在他面前始終保持謙順。
這個元朝暮太奇怪了。
她到底想干什么?
昊辰看向司命,此時他雖是凡胎肉身,與生俱來的威嚴(yán)感卻絲毫不減:“不是讓你不要輕易下凡來尋我嗎?難道天界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司命道:“那倒沒有,是小仙想在帝君身上找些靈感,這才……”這才天天跟蹤加尾隨,力求不放過任何細(xì)節(jié)寫進(jìn)書里。如今帝君一介凡人,根本察覺不到他的存在,若不是這位姑奶奶發(fā)現(xiàn)了他,他再跟個小半年也是不成問題的。
就是欺負(fù)柏麟一介凡人弱得一批唄。
朝暮聽完來了興致:“呀,司命你的書寫多少了?給我看看唄!”神仙寫的書,一聽就非常人可以翻閱。
司命一看她是自己書迷,登時高興得不得了,忙將書遞過去,卻看見昊辰瞪著自己,又聽昊辰輕咳一聲,他立馬將書收了回來。
“不行不行,你不能看!”天吶,帝君好可怕,自己簡直就是在死亡的邊緣試探。
對哦,他書里編寫的帝君與戰(zhàn)神的情節(jié)可還在,若是讓元朝暮瞧見吃了醋,那必定會出大事。好險好險。
朝暮無法,撒氣似的怒瞪昊辰一眼。想帶他去爬山,也別喝水,也別買保險。爬完山還拍照的那種。
“對了帝君。”司命忽的想起一事,作揖稟報道,“神殿已經(jīng)修葺好了?!?/p>
朝暮心下訝異,沒看到劇里還要修葺中天神殿啊,千年前修羅族應(yīng)該只攻到南天門,并沒有砸壞中天神殿吧?
昊辰聞言也是一怔:“修葺神殿做什么?”
司命手掌猛地互拍:“哎呀,還不是因為元姑娘以前做的好事嗎?”二人仍茫然不解,他繼續(xù)道,“就那次離澤宮大殿都被元姑娘給掀了那次,聽說那是一言不合就抬手掀掉了離澤宮大半個屋頂啊。小仙就想,來日若是元姑娘住進(jìn)神殿,就怕元姑娘再一言不合把神殿屋頂也給掀了,所以小仙特意命人修葺穩(wěn)固殿頂,不論元姑娘怎么鬧騰都不會將屋頂掀翻,絕對結(jié)實可靠?!?/p>
朝暮愣了片刻。原主歷來囂張跋扈,卻不曾料到她竟做過這等子荒唐事?也沒聽司鳳和若玉提起過。
不過司命說將來她住進(jìn)神殿?
她可是妖,哪里進(jìn)得去中天神殿。
昊辰被嗆了嗆,斜斜睨一眼司命:“胡鬧?!甭曇綦m大,卻沒真的惱,像是犟嘴般呵斥。
對,太胡鬧了,該訓(xùn)。
他訓(xùn)完司命,轉(zhuǎn)回來看她。她正叉著腰頗得意地瞪視司命,仗著他的威儀在司命面前臭顯擺,末了還哼唧著抬眸,恰好對上他的目光。
一雙亮晶眸子原本精明似小狐貍,驀地沉下去,熟練地堆砌起乖巧笑容,柔眉順目地道:“原來昊辰師兄竟是帝君啊,好威風(fēng)的名號!什么時候也帶我去天界開開眼界唄,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神仙呢,天上的神仙是不是都跟昊辰師兄一樣好看?不知傳聞中的美若天仙究竟美到何種地步?”
他沒說話,一拂袖將司命這個電燈泡揮散了身形,房內(nèi)立時只剩他們二人,朝暮沒由來地有些心悸。
他好像有點(diǎn)生氣,還有點(diǎn)兇。
“看我還不夠?還要去看其他神仙?”
這竟是,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