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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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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離開餐廳的時候,邊伯賢魔怔了似的驅(qū)車到了城西。
明明知道她只不過是來這里吃了一頓飯。
明明知道,姜予溫不在這里。
可是他還是注意每一個路過的人和車輛。
企圖在他們之中找到姜予溫。
路邊偶爾有幾對情侶路過,在初冬的夜晚緊緊依偎著前行。
男生總是將女生的手塞進自己的口袋里,他想,口袋里一定是十指緊扣的手吧。
原來,又到了冬天了啊。
他恍惚想起以前的姜予溫。
到了冬天就格外的粘他,把手伸到他面前要他緊緊握住。
姜予溫“太冷了,伯賢你要一直握著我的手喔。”
邊伯賢“好?!?/p>
有時候,在人少的地方,姜予溫會緊緊的擁抱他,用她的手臂圈著他的腰,躲在他的衣服里。
那個時候他還會笑她。
邊伯賢“讓你多穿點衣服你不穿。”
邊伯賢“現(xiàn)在知道冷了?”
姜予溫“我不怕,反正有你嘛?!?/p>
阿溫她……多可愛啊。
可是他怎么就弄丟了呢。
是什么時候覺得自己真的很糟糕的呢。
大概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欺騙了沈抒寧,又辜負了姜予溫的時候吧。
終究是他遺忘了承諾先放開了手。
邊伯賢相信姜予溫是喜歡過他的。在他們在一起的那段時光里,姜予溫一定是喜歡他的。
可是姜予溫怎么突然就不喜歡他了呢?
怎么可以,說不愛就不愛了呢。
他不知道那個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到底是誰。
又或者說,他害怕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他害怕答案和沈抒寧說的一樣。
當曾經(jīng)的那些擔憂都成為現(xiàn)實的時候,邊伯賢才知道那有多難受。
自欺欺人有時候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辦法,也是他唯一可以選擇的辦法。
只要他不問姜予溫,只要他不知道,他就可以反復的安慰自己。
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樣。
所以就算后來他在機場看到那個男人親昵的幫她拿行李,他們相互擁抱也好。
就算后來他想念到不行跑到國外去找姜予溫卻看到那個男人接過姜予溫手里的書帶著她揚長而去也好。
他都沒有向前。
他不敢走上前。
他害怕姜予溫親口告訴他。
他只能不斷的安慰自己,不斷的在每個輾轉(zhuǎn)反側(cè)的深夜告訴自己。
“邊伯賢你好好感受一下阿溫當初的難過吧?!?/p>
他又有什么資格去責怪她?
當初說分開就分開的人是他,分開后馬上找了新歡的是他,幫著別人去觸碰奪取那些本來屬于她的東西的也是他。
他絲毫不考慮姜予溫的感受,毫不留戀的拋棄她去和別人在一起,又怎么有資格要求姜予溫一直喜歡他。
他連自己喜歡她都不能確定,又怎么敢責怪她為什么突然就不喜歡他了。
所有的猜疑也好,擔憂也好,他只能安慰自己,至少,阿溫過得很開心。
她不會在看到沈抒寧發(fā)的那些東西以后難過了。
是啊,原來根本沒有氣憤也沒有難過。
她已經(jīng)開始了新的生活。
甚至,如果他不打擾的話,她會過得很開心。
他當然不能打擾姜予溫,她應該開心才對。
至于那些失望和難過。
他只能在無人的時候默默吞咽消化,用來告訴自己,記住你有多對不起姜予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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