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賢返場之后,渾渾噩噩的回到家,這一天,不,還不到一天的時間,他秦霄賢身邊就發(fā)生了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先是早上差點出了車禍,然后又被人綁到荒野,直到現(xiàn)在,演出還演砸了,問題是八隊隊長也在這兒,那是他以前的隊長呀!??!秦霄賢就這么想著,想了半個小時……
“不!不!為什么是這樣呀?我在做夢,這不是真的!”秦霄賢突然發(fā)了瘋似的大吼,空蕩蕩的大房子里,響徹著這個回音。
他現(xiàn)在才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搬出去好幾年了,常年獨居,家里只有兩條狗陪他,他真的好孤獨呀……
后來直到他遇見了德云社的人們,他們對他都很好,都愿意把自己的最好的一份分享給他。其實原因只是因為他說相聲變好了而已,不然的話,誰會喜歡一個對工作不上心,相聲說不好,侮辱國粹的人呢?如果是那樣的話,就算他秦霄賢長的臉再好看,估計也沒有人來搭理他吧??墒乔叵鲑t現(xiàn)在真的已經(jīng)說不好相聲了,那么將來還有多少人繼續(xù)愛著他秦霄賢呢?
秦霄賢不知不覺已經(jīng)入了夢鄉(xiāng)。 夢里大家都在唾棄他,嫌棄他,甚至恨他,老秦害怕極了,可是面對那些粉絲,還有德云社的伙伴,沒有一個人在正眼瞧他,自然也不會有人去維護他了……秦霄賢就這樣發(fā)抖著過了這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起來,睡衣都濕透了。
但是很不幸,這個小傻子今天中午還有一場相聲——《論捧逗》。
秦霄賢醒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早晨九點多鐘了,是呀是呀,他昨天實在是睡得太晚了,兩點多鐘還沒有睡著呢。秦霄賢摸了摸自己的白花頭發(fā),抓起演出單子,看了一眼,結(jié)果眼珠子差點蹦了出來——他今天中午一點多鐘有演出!?。?/p>
現(xiàn)在是早上九點。秦霄賢看了一下時鐘,算了一下時間:“我的媽呀,還有四五個小時就要往現(xiàn)場奔了??!我得趕緊背詞!”
只是可惜時間不饒人,而秦霄賢也沒饒了時間。其實他自己也沒有想到這次的《論捧逗》背誦的還比較順利,不像第一次的口吐蓮花,背誦的都讓他難哭了。
時間很快轉(zhuǎn)到了12點多鐘,秦霄賢收拾收拾,已經(jīng)要準(zhǔn)備出發(fā)了。
今天早上和中午他都沒有吃任何的飯,最近秦霄賢有點厭食,平常他看見食物就有一些惡心,除了肉食。(秦霄賢:絕對不是偏食啊喂!)中午他只是隨手往兜里揣了幾塊糖,然后就匆匆離開了家門。
路上怎么這么堵車呀……秦霄賢想著,連闖了好幾個紅燈:“我快要遲到了……老天爺開開眼吧!”
12:50多的時候,秦霄賢終于飛奔進了廣德樓后臺。
“這么晚才來,快點快點把大褂換上,馬上就到咱們了!”何九華看見他遲遲而來的身影,不禁不奈煩地說。
不一會兒兩人走上了臺,還是這么熟悉的廣德樓劇場呀……秦霄賢緊握雙拳,心里想:這一回必須好好說!
也許是這回他踩了狗屎運,也有可能他之前復(fù)習(xí)了很多,這一次竟然意外的順利,包袱他一個一個的扔,自家搭檔也一個一個順利的接上了。觀眾們就像找到了原來的熙華一樣,笑得頭都快要掉了!
但是秦霄賢可能沒有注意到,坐在后排有一位黑人大叔,哦,準(zhǔn)確來說,他的皮膚并不黑,只是他渾身一身黑衣,和當(dāng)時秦霄賢給他的粉絲簽名的時候,旁邊站的那個人倒是有些相像,無論身材還是身高都差不多呢。秦霄賢就這么想著,但是他仍然沒有在意,不就是一個稀奇古怪的觀眾嗎,就是服裝差了點,不愛笑而已,那又怎樣?
但是這個小傻子這么想就真的是大錯特錯了。
呵呵,沒什么。跑題了,繼續(xù)吧。
只可惜好景不長,演出到一半的時候秦霄賢突然感覺有些天旋地轉(zhuǎn),頭重腳輕。他早上和中午都沒吃飯,當(dāng)然是低血糖老毛病又犯了。
秦霄賢下意識的往兜里掏糖,但是沒想到他掏了個空,怎么回事?明明放在褲兜里的,怎么沒了呢?難道是被誰拿了?不對啊,后臺除了那幾個熟悉的人,從來都不進去生人的,難道是自己記錯了?
糖沒有了,低血糖犯了,但是《論捧逗》還得繼續(xù)。
但是他實在是太難受了,難受的聽不清搭檔說的什么話,要不是他比較熟悉論捧逗,不然的話,他早就忘詞了。旁邊的何九華也發(fā)現(xiàn)了他低血糖,他打算也讓秦霄賢吃一口糖的,只是巧了,他今天也沒帶。挺住呀,老秦,你可以的,華兒心里想著。
后臺的周九良和孟鶴堂在一邊一聲不吭的看著。兩人都明白對方的心都在想些什么,(畢竟都是老夫老妻了)好長時間沒說話。直到最后,孟哥打破了寂寞,說出了他心里想的東西:“秦霄賢飄了,他大概以為自己行,但是他其實退步了?!?/p>
——“看出來了,但是這個時候,誰不會感到飄飄欲然呢?大概常人都很難做到吧?!敝芫帕几胶偷馈?/p>
“適當(dāng)?shù)奶嵝烟嵝阉?,看看他怎么樣?!泵销Q堂淡淡的說?!澳闳柊?,剛剛有人給我打電話,家事。我不能返場了,就當(dāng)是請個假吧。工資你隨便,別扣太多了呀!”周九良說著,然后匆匆走了。后臺只剩孟鶴堂一個人了。
好不容易一場演出下來了,秦霄賢去后臺的那一瞬間他直接就跪在了地上,活像一個薄紙片輕飄飄的飄在地上,七隊隊長孟鶴堂看見趕緊投喂給他幾塊糖,秦霄賢頓時感到嘴里一股甜甜的味道在嘴里彌漫開來。他感覺好多了。孟鶴堂看見他清醒點了,趕緊心疼的說道:“我說你呀,今天中午又沒吃飯吧?跟你說了,你現(xiàn)在多瘦呀,多吃點,你看看你,你現(xiàn)在才100多斤, 哪天被小混混綁架,你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呀……還有,你……”孟鶴堂話還剛說到一半,就被秦霄賢打斷了:“孟哥孟哥,你別說了,你先說說我這場演出怎么樣?”
孟鶴堂當(dāng)時打心眼里承認,從那前段時間的演出看來,這場小傻子演的不是特別的好,明明以前進步了,但是現(xiàn)在不知道為什么又下去了。但是出于考慮小傻子的自尊心,孟鶴堂只是輕輕笑了一下,說:“畢竟你才剛剛拜師還沒到一年,這個業(yè)務(wù)能力還是欠練的,還得加把勁。我想你以后應(yīng)該好好看一下臺詞,背一下貫口什么的。只要基本工扎實了,就一定會好的。”
——“嗯,放心吧,我會努力的!(o^^o)”小傻子燦爛的笑了,孟鶴堂最喜歡看他笑了,因為只要他一笑,就像冬日的暖陽一般照射在他的心頭上,小傻子的笑總會有兩個淺淺的酒窩,像盛開的桃花瓣兒一樣美麗。真是“回眸一笑百傾城”呀!
這時,張九泰過來了:“嗨,告訴你們個好消息,七隊里大部分人最近都放兩三天假,不用演出了!因為七隊又調(diào)來了幾個青年隊的,老積極了??上肷吓_表演了!結(jié)果有幾個跟欒云平關(guān)系好,欒隊就把演出時間給調(diào)了,咱們最近兩三天內(nèi)沒事兒了!”
——“太好了!”秦霄賢幾乎是大吼著說出來的,鬼知道他突然間無緣無故的得到了好幾天的練習(xí)時間會有多開心,聲音大到整個后臺都有回蕩聲了……也不知道臺上觀眾聽沒聽到。孫九芳想。
秦霄賢像一只快樂的曲,蛆高興的癱坐在沙發(fā)上,他知道今天演出有返場,所以秦霄賢也沒有提前走。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秦霄賢突然有些尿急,于是他跟旁邊的孟鶴堂說道:“孟哥,我先去上個廁所哈,馬上就來。”孟鶴堂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什么也沒說話。雖然嘴上什么也沒說,但是他心里的如意算盤可是打的非??欤哼@小兔崽子什么事都跟我說,這次上廁所也要說,但他為什么不愿意把他一個人在郊區(qū)的事情告訴他呢?嘶……這值得探究。
孟鶴堂心里正尋思著,突然只聽后臺那門被人敲響了起來“噠噠……”孟鶴堂趴著貓眼一看:誰呀這是,不認識呀?
“后臺規(guī)定:除了工作人員,剩下游客及粉絲都不得進入?!泵销Q堂下意識地說了一句話,心里想:這保安怎么管的越來越松了?
——“是我!我和老秦一樣,也姓秦,我叫秦湘潭。我最近剛剛通過德云社的考試,因為我也想來學(xué)習(xí)相聲,郭德綱剛剛讓我到這里來,暫時的當(dāng)工作人員。有機會還可以去上臺講講相聲!請問您是孟鶴堂先生嗎?聽說您是七隊的隊長,我可羨慕你啦!”只聽門外傳來一陣軟酥酥的聲音,孟鶴堂聽著這聲音,猶豫了一會兒,決定還是相信保安,打開了門。只見門外站著一個青年男子,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著一雙像朝露一樣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樣粉嫩的嘴唇,還有白皙的皮膚……總而言之,從相貌的角度上來講,客觀地說,他這人并不比秦霄賢的顏值差多少。孟鶴堂看著這個一米七五的小孩兒,忽然間來了點興趣。他細瞇著眼,仔細打量著他:“沒錯,我就是孟鶴堂——七隊隊長,小孩,你多大了?”——“報告隊長,我今天和秦霄賢一樣,也23歲啦!”秦湘潭笑著說道。孟鶴堂好生奇怪,這孩子為什么總是會提到秦霄賢這三個字呢?可能是他之前刷過他的視頻吧。孟鶴堂沒有再多想。
這時一個稍微年長的工作人員,把這個姓秦的小孩帶走了:“我去告訴他一下日常要做的事情。”
“唉,那你們就先去吧?!泵销Q堂應(yīng)了一聲。
而秦霄賢,他其實并不是真正的想要上廁所,當(dāng)時他還是有一點暈,但為了不讓自家隊長發(fā)現(xiàn),他就先去廁所了,去廁所之前,他悄悄的拿了幾塊糖,幾塊又進了自己的嘴里,還有幾塊塞進了大卦的兜里,以防備用。然后上了趟廁所,這才回來。
“回來了?”
“是的。”
“和你說一件事?!?/p>
“……孟哥,你……你說吧!”
“相聲要好好學(xué)?!?/p>
“嗯?!?/p>
“還有,你其實并不應(yīng)該這么早就火。這種火對你有好處,也有壞處。要知道人不能一直靠臉活著,歲月不饒人,同時你也不能饒了歲月。千萬千萬不要飄呀……盡管我知道這很難做到?!?/p>
“孟哥,我其實沒……”
“嗯?”
“沒什么,沒什么。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不會飄的!”
“但愿如此?!?/p>
“過幾天沒演出,你在家好好練練。”
“那是當(dāng)然了!”
……
返場的時候,秦霄賢下意識的摸了摸大褂的兜——糖果不見了。這回他可真納悶兒了,自己連大褂都沒有脫下來,怎么就糖果不翼而飛了呢?只見這時,一個一米七五的俊男走了過來,做了做自我介紹:“您好,您是秦霄賢師哥吧?我叫秦湘潭。我最近剛剛通過德云社的考試,暫時來這里當(dāng)工作人員,過幾天可能會來這里演出哦!”秦霄賢只是哦了一聲,便不再作語。
不知為何,這孩子嘴里總有一股淡淡的糖味,他撇了一眼垃圾箱——那里有幾張閃閃發(fā)光的糖紙。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