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氳霧氣中,一位身穿青布僧袍、手持檀木佛珠的文弱僧人逐漸清晰起來。
看清他臉的瞬間,作為稱職顏控的蘇茉,一瞬間忘記了自己方才還在性命垂危。
瘦削清矍的面龐,干凈白皙的皮膚,溫潤平直的臥蠶眉,物我皆空的杏眼,端直的鼻梁,微抿的薄唇,修長的指尖。
整個人沒有武僧的凜冽,沒有妖僧的魅惑,也沒有高僧的悲憫,如一塊美玉,只是靜靜的立在那里,就讓人心生親近。
蘇茉這世間怎么會有好看的這么過分的大師!
蘇茉明明是禁欲系的人設(shè),卻長了一張讓人控制不住想縱欲的臉。
雖然這樣想有點褻瀆圣僧,但蘇茉實在是情不自禁的流露出貪戀美色的目光來。
就在蘇茉失神的剎那,她那拿著桃木劍的右手驀地感覺到刺骨的涼意,然后便失去了知覺,仿佛整條胳膊已經(jīng)被砍斷似的。
桃木劍從蘇茉手中滑落,掉在床上,已是通體黝黑,面目全非。
蘇茉完了完了,這和尚一定是不潔之物派來迷惑我的!我那能吃飯能切菜的右手?。?/p>
蘇茉怪自己沉迷色相,忘記求生唄,我還能再說什么呢?
蘇茉算了,橫豎都是一死,不如看著絕世美色再死也不虧!
于是,青衣僧人在蘇茉的注視下緩緩睜開眼睛。
蘇茉的心結(jié)結(jié)實實地跳了一下,這是一雙怎樣攝人心魄的眼眸!
或許“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這句話也可以解作極致的空就是極致的色。
顧盼之間,眼底似有金漆流動,眼中無物,但萬物又皆在眼中。
他望向蘇茉的時候,眼里明明沒有蘇茉,卻讓蘇茉沉淪其中不想出來。
蘇茉這樣也算死而無憾吧!
圣僧唵。
圣僧薄唇輕啟,金色佛字真言迎面撞來。
真言穿過蘇茉的瞬間,她的身體恢復(fù)了能動,但蘇茉早已支撐不住,癱倒在床,連眼睛都睜不開。
只聽得一聲凄厲的慘叫過后,陰陰渺渺的聲音從墻角傳來:
邪靈和尚,你保得了她一時,保得了她一世嗎?桀桀,不如咱倆對半分了,你當(dāng)你的大羅金仙,我做我的鬼界之主,如何?
圣僧我保得了她一時,自然保得了她一世。
蘇茉嗯?什么?原來圣僧也會說這樣蘇的情話么?聲音好溫柔又好有力,是心經(jīng)本經(jīng)吧。
蘇茉不行不行,許久沒被這樣撩到啊,簡直要花癡的流鼻血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許久僵硬突然血液流動后的不適,還是真的春心萌動,蘇茉確確實實鼻子一癢,有液體流出。
蘇茉千萬別是鼻涕啊,太丟臉了!
但很快蘇茉就感覺到情況沒那么簡單,因為眼睛、耳朵、嘴里都有同樣的感覺。
“七竅流血”四個大字映照在蘇茉的腦海中,她還順便想象了一下自己此時的樣子。
蘇茉還是流鼻涕比較好吧。
就在蘇茉思想百轉(zhuǎn)千回之間,突然感覺到身下有了動靜。好像是桃木劍自己在移動,邊移動還邊說:
桃木劍好沉啊好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