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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亮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不停地復盤著，與時羽那盤沒下完的棋，怎么也找不回思路。

夜晚的別墅，開始下起了傾盆大雨。狂風嗚咽著，以摧毀之力，席卷了，院中蕭條的枝椏。

滴滴答答的雨聲，恍如棋子落于棋盤的重扣聲。密密麻麻地，在俞亮心中回蕩。

俞亮坐在客廳沙發(fā)上，不停命自己，思考棋盤上的對局。然而白日的一切，猶如不敢置信的夢境，反反復復擠占了，他全部的心神。

俞曉暘怎么呆坐著，不知道開燈？

客廳驟然亮起的白光，讓俞亮不適地瞇起眼。耳邊響起了，父親放下鑰匙、換好室內(nèi)拖鞋，朝他走近的詢問聲。

俞曉暘一眼，就看到了，俞亮面前的棋局。

在俞曉暘的記憶里，俞亮對著棋局，呆坐在漆黑一片的客廳發(fā)愣。這一幕，曾第一次發(fā)生在，多年前，9歲的俞亮，第一次輸給8歲的時光。

俞亮從小到大，幾乎從未遭遇過，滑鐵盧式的重創(chuàng)。7年前輸給時光，算一次，7年后輸給時羽，又算一次。

俞曉暘這局棋……是誰跟你下的？

俞曉暘打量著棋局，像是想起了什么，唇角微彎。

很少見到父親笑容的俞亮，愣住了。這是第一回，父親對他的敗局，沒有在第一時間里，對他劈頭蓋臉地質(zhì)問。

俞亮沒有說話，俞曉暘卻是說話了。

俞曉暘是那個，名叫小雨的女孩吧。

見父親篤定地，說出答案。俞亮并沒有，感到意外。

他抬頭望著，背光而立的父親。就像望著一根救命稻草，或許他腦海中，永遠無法找到的答案，他的父親會是，謎題唯一的突破口。

俞亮爸，為什么她的這盤棋，行棋規(guī)律里有您的影子？你們下過棋嗎？當年你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俞曉暘對他的疑惑，不為所動。只是神色冷淡地，交代了幾句。

俞曉暘這不是你該多管的事。你現(xiàn)在的心思，應該放在明天的比賽。你還記得，你明天的對手是誰嗎？

這樣的一貫態(tài)度，讓俞亮感到崩潰。

俞亮爸，我現(xiàn)在腦子很亂。如果您不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沒有辦法，專心于其他的事。

俞曉暘本欲離開的身體，重新轉(zhuǎn)向俞亮。

俞曉暘有什么事，能比比賽更重要？

俞亮面色越來越白，不知哪來的勇氣，他從沙發(fā)起身。他直視著俞曉暘的眼神，帶著連他都沒有意識到的哀求。

俞亮我總覺得，她的棋，像是在告訴我什么。爸，當年發(fā)生了什么事？您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她在棋館等了大半年，突然有一天，就再也不出現(xiàn)了？您到底跟她說了什么？這些問題如果想不明白，我沒有辦法，專心去比賽。

俞曉暘很清楚，自己兒子的性格。對自己在乎的事，小亮一向執(zhí)著到底。

俞曉暘你用比賽威脅我，非要讓我，告訴你答案？

俞亮的臉上，出現(xiàn)了茫然與無助。讓俞曉暘，頓時心軟了許多。

俞亮我并不想這樣的。爸，這些問題，困擾我太久，我只想向您，要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