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道:“舍棄防守,就注定你會輸于我。高漸離!”
“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高漸離問。
“你不知道嗎?羽毛總是隨風而飄,它可以知道寒氣的動向,通過它,就能看見你最弱的地方?!卑坐P兩只手指夾著羽毛,眼眸微抬,“易水寒的劍氣,雖然沒有破綻,但是暴風中最平靜的地方,往往就是風的源頭。在萬里高空中,把握風的動向,就能駕馭它?!?/p>
羽刃甩出,白鳳接著道出。
“你用這招數對付能駕馭風的我,這是你最失策的對方。你招數的弱點,恰恰就是在水寒劍的另一側,它全力攻擊所投下的陰影背后?!?/p>
白鳳就仿佛在說著一件與他沒有任何關系的事情。
“劍的另一側……”高漸離的聲音,似乎帶了些苦澀。
是啊,唯有劍的主人,最了解劍刃的弱點。
普通人無法發(fā)現(xiàn)其中的空隙,但對于能夠駕馭風的白鳳,卻是足夠了。
“和易水寒相反,快到極致的速度,使鳳舞六幻擁有完美的防守,在蟄伏中等待一瞬間的重生。羽陣不過是障眼法,白鳳手中的羽刃,才是鳳舞六幻的關鍵,一旦出手,就是最致命的一擊。這場攻與守的較量,高漸離已被寒毒所傷,撐不了多久的?!毙l(wèi)莊看著場中的變化,眉頭挑起,信心十足。
天地一片靜寂,羽刃擊中高漸離,加之被水寒劍所傷,高漸離一手持劍,卒在地上,單膝跪地,如衛(wèi)莊所說,他已受傷,撐不了多久。
高漸離低著頭,似是喃喃自語道:“水寒劍的背后……”
思緒霎時回到了十二年前,曾經也有那樣的一個人告訴過自己,水寒劍背后的破綻,那個叫荊軻的男子,是他最敬佩的大哥,一生唯一最敬重的兄長。
十二年前的日子,仿佛還在暗示著自己,腦海中那抹記憶深刻的身影,似乎總是會捧著一個酒壺,或是一個酒壇,大笑的說著:“交情是喝出來的,不喝酒怎么交朋友呢?這樣的好酒,不如我先敬你吧。”
一個自稱酒鬼中的酒鬼。
是啊。荊軻便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和傳說中完全不一樣的一個人,卻是他高漸離最敬重的大哥。
然而,那些往日的日子,似乎全都化作了灰燼。
“我不希望,我的劍只為殺人。”高漸離搖頭。
荊軻說道:“我倒認為,劍是一種信任。”
“信任?”高漸離挑眉,似乎在琢磨什么。
“我說了嘛,劍是有兩面的,如果你必須專一面對敵人,就把另一面交給別人?!鼻G軻看著高漸離這番疑惑,哈哈大笑的拍了拍高漸離的肩膀。
“把另一面交給別人……”高漸離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腦海中出現(xiàn)了一抹光亮。
荊軻:“相信你手中的劍,它已經替你做出了選擇?!?/p>
“是的。相信自己手中的劍,它已經為你做出了選擇?!备邼u離眉頭一抬,起身,手持水寒劍道:“風蕭蕭兮易水寒!”頓時,中央場地一陣冰冷的氣息襲來,一片冰冷的雪花落下,霎時圍在他身旁的六個白鳳身影,瞬間化為虛有,消失。
而真正的白鳳,同時也受了傷,一片羽毛劃過,一滴血落下,白鳳雖然受了傷,但他并沒有因此失望,冷冷的目光直視高漸離。
“白鳳他,受傷了!”赤練看著受傷的白鳳,很是驚訝。
她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狼狽的白鳳。
“你輸了。雖然易水寒劍的速度比不上你,但只要相信自己手中的劍,把另一面交給敵人,即使再險境,它也會為你做出選擇?!备邼u離看向白鳳淡淡說道。
“劍的另一面?呵呵!”白鳳苦笑一聲說道:“高漸離,我佩服你。我承認我輸了,但并不代表會改變我對你的看法?!?/p>
“是嗎?!备邼u離只是淡淡一笑,而白鳳則是退到了衛(wèi)莊身后。
三戰(zhàn)之約,最終是高漸離勝出了白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