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睡覺有個不好的習(xí)慣——踢被子。簡亓從前不是沒同她一起睡過,只是回回都睡不沉,幾分鐘便要睜眼看一看從自己懷里睡出去了的陶桃有沒有將被子蓋好,回回睜開眼,陶桃都大半身子露在外面,他都只能無奈的給陶桃掖好被子又將她摟進(jìn)懷里。
簡亓本來以為這么多年,自己睡不沉的習(xí)慣可算在離開陶桃后治好了,可昨夜里他還是沒幾分鐘,眼珠子便咕嚕的轉(zhuǎn)幾圈,只是,陶桃已經(jīng)不踢被子很久了。
床頭的鬧鐘在七點準(zhǔn)時響起,簡亓眼疾手快的將鬧鐘按停,可懷里睡得安穩(wěn)的陶桃還是揉了揉眼,醒了過來。
簡亓“早。”
陶桃對他的問候持無視態(tài)度,直接伸手將內(nèi)衣拿進(jìn)被窩,一番折騰,總算穿好。簡亓倒也沒捉弄她,只是撐著腦袋看她在被子里折騰,等陶桃把腦袋伸出來,頭發(fā)以如鳥窩一般,簡亓伸手想去給她理一理,卻被一把打下來。
陶桃“待會兒別跟我一起去公司。”
陶桃穿好自己的小黑裙后站到了落地鏡前,昨日好不容易用熱雞蛋敷下去的瘀血,現(xiàn)在又因昨夜的歡愛變得更多,從脖子到鎖骨,沒有一處得了幸免。
焦躁。
陶桃從抽屜里摸出一個小盒子,放到包里,便小跑去了廚房,又將幾個雞蛋丟進(jìn)了蒸鍋。等全部準(zhǔn)備好,可以去公司時,又返回廚房撈出那幾枚熟的剛剛好的雞蛋。
她將一枚放進(jìn)了旁邊的碗里,又拿起一枚輕輕一敲,仔細(xì)的將它剝開,對著從包里拿出來的小鏡子,在自己脖子那猩紅處揉搓。
腳步聲從身后傳來,陶桃將鏡子往上方移了移,簡亓的臉便出現(xiàn)在其中,眼中帶有笑意,似乎也在從鏡子里注視著自己。
簡亓“桃姐給我準(zhǔn)備的早餐?”
簡亓片刻便移開了目光,雖是疑問語氣,卻直接將碗里的雞蛋拿起來剝了,一口咬去了一半,含糊不清的說著味道很不錯,可這雞蛋吃來吃去還不是一個味兒。
簡亓的樣子有些狼狽,那一口恰巧讓他將整個蛋黃包了進(jìn)去,讓剛刷完牙的口腔更是難受,他本以為自己不會是這場對視中先移眼的那個。
可鏡子中的陶桃眼里分明是悲傷,是孤獨,是因為誰啊?我嗎?我。
簡亓“估計一時半會兒是消不掉了,實在不行,今天請個假在家里慢慢整吧?”
好半天簡亓才將嘴里的雞蛋全部吞了下去,陶桃卻依然在努力地用那熱雞蛋消去昨夜留下的證據(jù),情況確實比剛開始好了一些,可整體來看,并沒有什么用。
陶桃并沒有打算理他,轉(zhuǎn)身便氣呼呼的將雞蛋丟進(jìn)了垃圾籃里,又從包里那盒子中摸出了兩粒藥片,一口水便全部悶了下去。
簡亓“身體不舒服?”
簡亓看見她吃藥便湊上去碰了碰她額頭,陶桃這次沒有反抗,而是等他碰完后小聲的說了句感冒了,便提著包出門。雖然她不讓簡亓跟著,可這腿啊,人人都有,這跟不跟還是簡亓說的算。
簡亓自然選擇了跟上,畢竟現(xiàn)在的陶桃沒了他,肯定要遲到。為什么?因為要比鬼心思,還是他簡亓多。昨夜過來將車子停在了陶桃的車旁邊,走了沒兩步又退了,回來咬咬手指,四周看了看,沒人,蹲下來給她把氣放了,這才神清氣爽的開門去了。
果然,他在與陶桃還有三米距離時,陶桃自己轉(zhuǎn)身來找他了,老遠(yuǎn)便能瞧見脖子處那顯眼的紅色,簡亓很滿意。
陶桃“你放的?”
簡亓“桃姐覺得是我放的那就是我放的?!?/p>
一句話,將責(zé)任推的一點也不剩,還順帶著賣了個乖。陶桃不是不清楚,眼前這只這是只怎樣的老狐貍,奈何她也想不到別的好辦法,只能跺跺腳,在心里默念一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便跟著簡亓上車去。
簡亓“桃姐這是真自暴自棄了?”
簡亓插好鑰匙,一撇頭目光又被陶桃脖子處的猩紅吸引,露出虎牙狡黠的笑了幾分,笑聲穿進(jìn)陶桃的耳朵里,惹的她又將牙咬緊了幾分。
這個簡亓,是不是一分鐘不氣自己就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