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有日光透過落地窗涌進(jìn)來。
黃瑄傲就站在那一大片光影里,雙手插兜,看向始終和他保持著一米以上距離的金早早,聽著她口里背書似的介紹。
內(nèi)心頗多不爽。
幾秒后,他尋了個空子,打斷了她的發(fā)言。
黃瑄傲你不會以為我今天是特地來找你的吧?
金早早什么?
早早轉(zhuǎn)身看向黃瑄傲,眉頭微微皺起。
他不知什么時候上了前來,隔著一臂的距離垂頭看著她。
黃瑄傲來這之前我不知道你在這里
金早早嗯
黃瑄傲所以你不要誤會我對你余情未了
話一說完,兩人都沒再開口,就這么沉默的對視著。
黃瑄傲固執(zhí)的想要從金早早臉上得到哪怕一絲的情緒波動,很可惜,他失敗了。
金早早就像一個早已被雕刻好表情的陶瓷娃娃,無論他說了什么,得到的她的反饋只會是不達(dá)眼底的笑。
最后,還是黃瑄傲先移開了視線,他唇角微勾,露出一個自嘲的笑。
黃瑄傲啊,遇到金早早,你還是敵不過一個輸字。
他已經(jīng)丟盔棄甲,而她自還是巋然不動。
金早早黃先生,還需要我為您繼續(xù)介紹嗎?
黃瑄傲不用了
現(xiàn)在他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在他的驕傲和自尊還沒完全被金早早踩在腳底下之前...
黃瑄傲背過身的那一刻,早早脫了力,倚著墻壁看他消失在自己視線內(nèi)。
水汽漫上了眼眶。
—
晚上,早早還得趕去姨母家的便利店看店。
等到了那邊,卻看見旁邊的空地上散落著一地她的衣物、書籍和其它日常用品。
她就知道,樸玖美又犯病了,一遇到什么不順心的就拿她的東西砸來出氣。
這種場景幾乎每個月都會發(fā)生幾次,早早既生氣又無可奈何。
既打不得也罵不得,只要她稍微對樸玖美大點聲說話都會被姨母說是白眼狼不懂得感恩。
還是得找機(jī)會盡早搬出去…
這么想著,早早彎腰撿拾著地上的物品,突然斜里沖出來一個黑色人影,按住她的頭把她護(hù)在胸前。
接著就是“嘭”的一聲響,是重物砸在肉體上的聲音。
李惠永早早,你沒事吧?
早早抬頭,看見護(hù)她在懷里的李惠永,明明自己都是一臉痛苦的神情了,還在關(guān)心她有沒有受到傷害。
她隔開兩個人的距離,臉上寫著生人勿近,也不問他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只是說。
金早早你走吧
李惠永你一個人可……
金早早我一個人很好
李惠永一個人沒有什么好的,只是你習(xí)慣了而已”
早早不知道該怎么接下去。
或許他說的是對的,但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
無論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無論是習(xí)慣還是不習(xí)慣,她不都這么生活著嗎?
金早早那你就待著吧
她上樓去放了東西,下來時,李惠永還在。
她換了姨母的班,他就買了罐可樂坐在便利店外面等著。
夜已深,氣溫驟降。
冷風(fēng)從李惠永的褲管、袖子、領(lǐng)口等各個地方鉆了進(jìn)去。
他不停地跺著腳,往手里哈著氣,希望借此可以暖和一點,然而于事無補(bǔ)。
金早早吃完這個就回去吧,我請你的
早早給他端了桶泡面出來。
李惠永我還想再等一會兒
金早早沒有用的
金早早我不會敲響你的戀愛鈴
她不會再敲響任何一個人的戀愛鈴。
在這個通過響鈴確認(rèn)心意的世界,她不會再,喜歡任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