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h最近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臨海邊緣村莊,天氣陰晴不定,本以為只是會下幾天的雨卻在一周后仍然沒有要停的跡象,愈下愈大的雨勢仿佛要吞噬世間的一切。
西??h臨時的指揮部內(nèi),雨水兇猛導(dǎo)致部分電源被強制切斷,雖然已經(jīng)申請過救援但進山困難大雨封山,一切交通設(shè)備都顯得格外脆弱。
秋季的雨是陰冷的,帶著席卷天幕的灰暗色彩蠶食著天邊最后一抹亮色,天地歸于混沌的靜寂。
也不知是秋雨綿綿惹人心煩意亂,還是心中思念作祟,自從上次車上那一別,劉耀文大概已經(jīng)有五天沒見到自己心里的人,無聲的思念像是束縛的繩索勒的他愈發(fā)躁動不安。
火機的的聲音于寂靜的樓梯間格外明顯,他看著煙被點燃,被火舌卷入吞噬,尼古丁的味道蔓延于這黑暗的空間之內(nèi),剛想放在唇邊卻被一陣腳步聲打斷。
夏灼抿唇站在上一層的樓梯上端,隔著煙霧他有些看不清楚,卻在意識到是夏灼的時候下意識將煙扔下踩滅。
千言萬語卡在喉頭,在觸及到夏灼皺起的眉頭時,心里的緊張感更添一分,抬手揮散了四周飄揚的煙霧。
劉耀文“沒…沒抽”
他的聲音有些無措的顫抖,想要上去抱她卻怕她厭惡自己這身煙味,這五天對他而言著實不好受,抓心撓肝得想要見她,真的見到了反而變得像毛頭小子一樣,話也說不利索。
夏灼“馬嘉祺說你戒煙失敗了?”
夏灼站在高位,懷里抱著的無非就是些資料線索,她的聲音驟然響起的那刻劉耀文心底罕見得被撫平了不安,卻又隱隱緊張地不敢觸及她的瞳孔。
夏灼看著眼前的人,落在身側(cè)的手蜷縮成拳似乎在壓抑和隱忍,她忽然想到那天回來后馬嘉祺面色嚴(yán)肅的說請求與她面談的那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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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嘉祺“夏灼,可憐可憐他吧”
他雙手搭在欄桿上朝他低聲的開口,帶著請求的語氣讓她聽得一愣卻還是壓下心底的異樣開口發(fā)問。
夏灼“什么意思?”
后者彎著脊背,黑眸中涌動著情緒,半晌他才似回過神般轉(zhuǎn)頭看向她。
馬嘉祺“我知道你不愛他”
夏灼抿唇,神色淡漠,隔著三米遠(yuǎn)的對視卻仿佛擁有著上古時代的厚重與悲哀,良久,她扯唇笑了笑。
夏灼“你想怎么做?讓我離開?”
馬嘉祺“不,我請求你留下”
夏灼話音剛落馬嘉祺就立即否定了,他無法忘記那三年,哪怕所有人用盡力氣咬著牙,打碎痛苦向上爬卻怎么也無法改變悲慘的現(xiàn)實,他身兼著戰(zhàn)友與同伴,看著劉耀文在痛苦與現(xiàn)實中掙扎求生卻無法相助。
他深知能救他的不是他或者是別人,只有夏灼。
馬嘉祺“哪怕你讓他當(dāng)你身邊的一條狗”
馬嘉祺“他也會甘之如飴地對你搖尾巴”
馬嘉祺“所以夏灼,騙他也好,不愛他也罷”
馬嘉祺“他別無所求,只有一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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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的最后是他紅著眼朝他落寞的請求,她低眸看向站在黑暗里的劉耀文,空氣里彌漫著揮散不去的尼古丁的氣味。
劉耀文感覺到了目光,渴求的眼神一再猶豫最終落在她身上,太想抱她了…身體里的一切都在叫囂著。
平靜掩埋著瘋狂的感情。
感情撕扯著理智的神經(jīng)。
夏灼隨著樓梯緩步而下,劉耀文眼神閃動著微光,喉結(jié)上下滾動,他咬著舌尖,靠著血液的腥澀來維持著僅剩的理智。
劉耀文“別……”
別看他現(xiàn)在的樣子,像條落水狗一樣可憐得求著主人的憐愛,狼狽不堪。
夏灼“沒帶傘?”
夏灼走進才發(fā)現(xiàn)劉耀文發(fā)梢滴著水,身上的衣服盡數(shù)都被雨水打濕,潮濕感彌漫在這個狹小的空間之內(nèi)。
劉耀文低眸,臉頰突然被輕輕撫住,夏灼的手帶著陣陣溫暖貼在他臉邊……不夠,不滿足,想要更多,可該怎么做才好…求愛嗎?
他無意識得蹭了蹭她的手腕,迷戀著她腕間的味道和熟悉的體溫,可她卻突然將手抽走,唯一的熱源散失,他急切的想要再一次貼過去卻被夏灼抵住了唇。
夏灼“劉隊會有聽墻角的癖好嗎?”
夏灼意有所指,或許馬嘉祺那天不清楚,可她卻很明白,躲在暗處壓抑自己情緒的人,那雙破碎又眷戀的眼睛,他以為他躲得很好。
劉耀文“不是的…我只是害怕”
夏灼“是嫉妒還是害怕?”
劉耀文聲線顫抖,抬手緊抓著她的衣袖,眼眶逐漸泛了紅,腦海里不受控制的回想起那天他們的談話,很痛苦…哪怕他早有準(zhǔn)備也痛苦不堪。
劉耀文“嫉妒…”
面前的人仿佛沒了力氣般低垂著眸子,他用了五天來消化和釋懷,見到她的第一眼就潰不成軍,馬嘉祺說得是對的。
劉耀文“阿灼……”
夏灼抬眸看向他突然湊近的身體,帶著小心的試探抱緊她的腰身,埋頭在她的肩頸痛苦的嗚咽。
劉耀文“汪……”
愛他也好,不愛也好。
做狗也好,怎么樣都好。
只要留在她身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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