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天氣轉(zhuǎn)涼的緣故,院子里的花已經(jīng)有蔫蔫的趨勢,不復(fù)暖季時爭奇斗艷的綻放了。
平日蕭阮也沒什么愛好,近來為了躲避外界輿論,近乎足不出戶,心思也全都放在了擺弄這些花上,她看著院子里零落的花兒輕嘆著氣,可惜要等到來年,才能看到院中百花齊放的盛景了,尤其是牡丹,在暖陽高照之時開的可美了。
“我見你很喜歡這些花。”
澹臺燼不知何時立于她的身后,來時悄無聲息,蕭阮一點(diǎn)兒察覺都沒有。
她憐惜的神情收斂了回去,面上漸漸恢復(fù)了昔日那副冷淡的模樣。
澹臺燼感受到了她刻意疏離的態(tài)度,面色一僵,可是依舊彎起了唇,以一種魔神幾乎不可能會做出的,溫和的,帶著點(diǎn)兒討好的笑意來面對眼前的少女。
蕭阮本是不想同他說半個字的,只是她轉(zhuǎn)念間,忽然想問他一個問題,“我喜歡一樣?xùn)|西,便會小心翼翼的呵護(hù)它,澹臺燼,你會怎么做?”
澹臺燼聽得出她話語中的意有所指,他知道自己完全可以為了緩和關(guān)系而欺騙她,說一些純良無害的話,可是他不愿。
他盯著她的臉,緩慢道:“我會讓她變成我的所屬物,而不是像這些花一樣,放在院子里人人都能欣賞?!?/p>
蕭阮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裙衫下的肌膚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覺得悚然,卻也在意料之中。
是啊,澹臺燼的喜歡就是折斷一個人的羽翼,囚于方寸之地,誰敢觸碰,他就弄死誰。
……
阿蓮去內(nèi)務(wù)府領(lǐng)月俸的路上,碰上了六殿下的貼身侍衛(wèi),他手里提著一個包裹,看方向好像是從太醫(yī)院過來的,莫非是六殿下病了?
“如風(fēng)!”阿蓮叫住了他,走上前問:“你這是剛從太醫(yī)院出來,怎么回事,六殿下病了嗎?”
見了昭華公主身旁的宮女,如風(fēng)眼神一亮,剛好可以趁著機(jī)會讓阿蓮給公主傳點(diǎn)兒話,他家殿下最近剛受了杖責(zé),再加上痛心公主下嫁一事,本就郁郁寡歡,若是公主能來探望探望他們殿下就好了。
如風(fēng)嘆了一口氣,“因陛下決意為公主賜婚之事,六殿下在乾清宮頂撞了陛下,惹的陛下龍顏大怒,杖責(zé)了六殿下,傷勢至今未好。”
阿蓮驚的花容失色,“什么?”
那時公主正被禁足之中,她們昭華殿竟從未聽過六殿下受罰的風(fēng)聲。
“阿蓮姑娘,若是公主有空,還望她來探望探望我們六殿下?!比顼L(fēng)的語氣帶了一絲懇求。
阿蓮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放心,我回去一定會講實情稟明公主。”
……
一回宮,阿蓮就將此事告知了蕭阮,蕭阮二話不說,直接匆匆離了宮去找蕭凜。
感情是相互的,蕭凜敬她護(hù)她,她自也會掏心掏肺的回待他,只是她未曾想過,這傻小子竟然為了他頂撞盛王,他是多么溫潤如玉的一個少年,一直以來都孝順守禮,竟然為她做出這樣的傻事。
“她這是要去哪?”
澹臺燼看著神色匆匆的少女,十分的狐疑,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令她這么的著急。
“跟著她?!?/p>
話音落,烏鴉便飛出了昭華殿的宮墻,跟上了那么纖瘦的身影,徒留澹臺燼一人在原地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