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旦團圓日,城陽侯府宴請親朋好友,一賓客提及城陽侯的兒子凌不疑回京,汝陽王的孫女裕昌郡主一直待字閨中等他,想必今年,城陽侯可以雙喜臨門了。
城陽侯凌益聽了很是高興,他的兒子凌不疑少年英才、簡在帝心。雖與他因為親母霍君華,父子關(guān)系疏遠淡漠,但他只有這么一個兒子,兒子又爭氣立下赫赫軍功,他還是十分喜愛這個兒子的。要是他能同意娶了裕昌郡主就更好了。裕昌郡主是汝陽王的孫女,皇親國戚,身份貴重,又一心癡戀凌不疑,實在是一門不可多得的好親事。
突然,屋門打開,凌不疑冷若冰霜的走了進來。
凌益子晟??!剛剛還提及你的婚事,來來來,坐到阿父身邊來。
凌不疑臉色越發(fā)冷凝,話語也是說不出的冰冷:“我領(lǐng)圣上旨意,前來與城陽侯團聚。諸位皆可放松一些,我站在此處,陪諸位用膳?!?/p>
眼見氣氛尷尬凝重起來,仆人一聲高喊:“裕昌郡主到!”
一身著緹湘曲裾的秀麗佳人,高興地跑到凌不疑身邊。
裕昌郡主輕柔地喊了聲:“凌將軍!”
凌不疑一向不喜這個圍繞在他身邊的裕昌郡主,他開口告辭:“我還有公務(wù)在身,就不陪各位守歲了。”
凌益等人的挽留,對他婚事的指手畫腳,更是讓凌不疑直接對著裕昌郡主說出明明白白的拒絕之語。
凌不疑郡主,當(dāng)著眾人面,臣再與郡主說得清楚一些。臣要尋的新婦,是一見便知是她,此生此心都是她。我已經(jīng)尋到了我的心上人,而那人絕不是郡主。
裕昌郡主委屈地看著凌不疑離開,她不信他有喜歡的人。他才回都城多久,之前軍營又都是糙漢男人,這一定是他拒絕自己的借口。
——————————————————
杏花別院,凌不疑坐于樹下思緒萬千,凌益不是他的阿父,而是他的殺父仇人。當(dāng)年孤城慘案,他親眼目睹凌益殺了他的阿父霍翀,而他因為和凌益的親兒子凌不疑玩耍時換了衣服幸運的活了下來。
姑母霍君華曾是凌益的妻子,她將錯就錯讓他頂替凌不疑的身份活著。為了復(fù)仇凌不疑認賊作父十幾年,好在凌益現(xiàn)在的妻子淳于氏是個趁霍君華不在爬上外兄床的賤人。
霍君華以此為借口和凌益絕婚,裝瘋賣傻躲在杏花別院不出。凌不疑因為阿母的緣故不給凌益什么好臉色,外人最多嘀咕兩句不孝,卻也沒有理由譴責(zé)。
梁邱飛拿著一大串燈籠小跑過來,“少主公,燈籠全都摘下了。新來的仆婦不知規(guī)矩。正旦夜,在院中掛上了燈籠,女君被嚇得不輕,非說是孤城著火,鬧了一夜,連晚膳都未用?!?/p>
梁邱起跟著說道:“少主公也未曾用膳,要不要熱些飯菜?!?/p>
凌不疑不必了,沒有胃口。
凌不疑無意中掃了一眼阿飛身上掛著的燈籠,想起了許盡忠鐵匠鋪的燈籠,兩者似乎有些不同。
凌不疑急切地吩咐阿起,“去!將許盡忠鋪子里的所有燈籠都給我取來?!?/p>
梁邱起是
梁邱飛阿起走后,阿飛好奇地問:“這鐵匠鋪子的燈籠怎么了?我記得其他鋪子也掛燈籠?。 ?/p>
凌不疑沒錯,可其他鋪子的燈籠都是竹編的骨架,而許盡忠鋪子里所有的燈籠在底部都有一圈用來固定燈罩的鐵皮。尋常的燈籠鋪子可沒有這般制鐵手藝。
凌不疑許盡忠的燈籠之所以與眾不同,是因為都是他親手所制。
梁邱飛阿飛還是沒想明白:“他一打鐵的做燈籠干什么?”
凌不疑那日我們在他密室沒有尋到任何線索,是因為他已經(jīng)將線索藏在了我們都會忽略的地方。那便是夜里用來照明的燈籠。
裕昌郡主拎著一個寫著“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的燈籠來約凌不疑去上元節(jié)的燈會,卻被凌不疑用箭嚇走。
但她留下的燈籠上的題字,和阿飛無意間說起上元節(jié)燈籠都是成雙成對的,給了凌不疑很大的啟發(fā)。
凌不疑成雙成對,這許盡忠真是一只老狐貍,他將線索藏在燈籠中,若買家此時想與之聯(lián)系,只需留下一只成雙成對的燈籠。這樣他們不用見面就能傳遞消息了。
為了查案,凌不疑決定帶著屬下去一趟上元節(jié)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