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白駒過隙,一下子過去了不少時間。
朦朧的月色籠罩著整座山城,涌起淡淡的霧靄。
代表著大友家的旗幟飄揚(yáng)在山城的上方。
更夫無精打采地打著梆子,步履蹣跚地走在街上。
四周靜的可怕,好似有什么怪物潛伏在周圍。
更夫打了十年的更,怎么說也是個老手。
卻沒來由的想起了這幾天山城里的詭異傳說。
只要到了半夜,就會有食人惡鬼出現(xiàn),襲擊路人,它來無影去無蹤,根本沒法被殺死。
更夫打了個冷顫,心里犯著嘀咕,想自己打了十年的更,連個河童啥的都沒看到,這傳說完全靠不住。
一番自我安慰下,心里倒是舒暢了許多,看著周圍熟悉的夜色,一掃心中最后的害怕,準(zhǔn)備扯嗓子打更。
這話剛一到口,就硬生生卡住。
雙目瞪得老大,牙齒打顫,兩腿發(fā)軟,撲通一聲癱倒在地上。
他的眼前站著一種奇怪的生物,獠牙駭人,兩只血紅色的眼睛與白潔的月光格格不入,半弓著的身軀上長著鋒利的骨刺。
食人惡鬼!它真的存在!
更夫的身子軟到無法動彈,逃跑?沒有機(jī)會。
鬼咧嘴一笑,密集的獠牙之中竟伸出了長達(dá)數(shù)米的倒刺舌頭,滴落著新鮮的血液。
這一刻,惡鬼臉上兇神惡煞的表情瞬間凝固住。
淡淡的血線從脖頸處一閃而過,耀眼的火星在夜空中炸起。
整個尸體在熊熊烈火中倒下。
源信光沒事吧。
帶著般若面具的源信光扶起跪在地上的更夫。
更夫驚恐地看著烈火中的尸體,再看到源信光手中的武士刀,臉上的表情一時復(fù)雜萬分。
震驚,疑惑,恐懼……他崩潰了。
更夫驚叫地朝著街道另一邊逃去。
獨留下源信光一人留在原地。
源信光摘下臉上的般若面具,無奈地苦笑搖頭。
對普通人來說,見到這些,整個世界觀都要崩塌吧。
輕輕撫著手中的般若面具,源信光的思緒不經(jīng)意間回到了那一天。
緣一先生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xiàn)過一次。
不過他托人將東西運(yùn)到了源信光手中。
一件他自己穿在身上的羽織,以及一柄刀,一柄日輪刀。
熔鑄了和泉守兼定的日輪刀,強(qiáng)度可是空前的強(qiáng)大。
削鐵如泥,斬人血肉毫不費力,真乃當(dāng)世寶刀。
與此同時一起交到源信光手中的還有一封信。
來自緣一,表達(dá)了對源信光身體關(guān)切的同時,也希望他能夠成為斬殺惡鬼的劍士。
即使不是身為鬼殺隊隊員,也要滅殺惡鬼,直至生命結(jié)束。
臨走時,珠世給了源信光一個月的藥量,囑咐他每天都要喝一次,千萬不要落下。
以及……一個般若面具。
面具沒有任何特殊的含義,單單為了……
遮蓋住源信光的右眼。
無慘的血液并沒有得到真正意義上的遏制,在以特別緩慢的速度蔓延。
源信光的右眼便是一個例子,眼白通通化為黑色,瞳孔縮成蛇眼狀,被紅色的瞳孔包裹著。
幸虧只是一個右眼,要是其他部位引起異變,那得下一頓苦功夫偽裝了。
無慘的血液遲早會擴(kuò)散,按照珠世小姐的估計,自己還有半個百年可以活,代價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可以活。
半個百年,對源信光來說足以,不過要在變成鬼之前砍下自己的頭顱。
晃眼一過,大半年過去了,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有兩,三年了吧。
殺死的惡鬼不下三位數(shù)。
戰(zhàn)國時期的鬼普遍偏強(qiáng),可能是因為戰(zhàn)亂導(dǎo)致橫尸遍野的緣故。
得到尸體的渠道廣之又廣,路上隨便扒拉一具就是吃。
源信光從之前畏畏縮縮,殺個鬼都要遍體鱗傷的小角色成長成了出手狠辣,殺鬼無情的斬鬼人。
源信光看了看手中自制的小日歷,若有所思地看了一會,收盡懷中。
迎著月光,一躍跳上屋檐,消失在皎潔月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