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電梯冉冉地向上駛?cè)ァ?/p>
這里是東京最負(fù)盛名的帝國酒店。
今天,這里是由軍部一手舉辦的特大慶典。
陸軍省和海軍省中所有排的上名號的人通通收到邀請。
富商,政治要員,乃至于新進(jìn)的公務(wù)員,都通過各方途徑加入到這次盛大的宴會之中。
從電梯上一眼望去,人山人海,人聲鼎沸。
黑死牟哼……
黑死牟整了整有些凌亂的軍服,不屑地發(fā)出了一聲鼻音。
代表著帝國陸軍省的軍服襯托著黑死牟挺拔著身軀,卸下人類偽裝,三雙眼睛在昏黃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電梯上方的鎖鏈發(fā)出“咔嚓”的聲音,抖動著停了下來。
他踱步走出電梯,好巧不巧地迎頭撞上一個男人。
抬頭一看,臉色黑了幾分。
童磨好久不見啊,黑死牟,離我們上次見面已經(jīng)過去有5,6年了吧。
童磨時間過得還真是快呢。
童磨板著臉干什么黑死牟?最近你可是軍部大紅人哦。
童磨日露戰(zhàn)爭中,以一千兵力,用最低的傷亡抵擋住了俄軍近萬的部隊。
童磨報紙上都把你吹得跟神明一樣,今天早上我看了后笑了好一會呢。
黑死牟你也不是一樣嗎?童磨……
黑死牟這身海軍軍裝穿在你身上,還真是辣眼啊。
童磨怎么了,被我的魅力折服了?
黑死牟呵,說吧,最近又吃了幾個女的?
童磨什么呀,怎么能說吃呢?那是她們自愿的。
童磨她們想要成為我的一部分,跟我合為一體,既然如此,我是在滿足她們的愿望啊。
童磨我真是個心地善良的大好人。
黑死牟海軍對你的吹捧盡是吹西北風(fēng)。
黑死牟說什么百年難得一遇的海上戰(zhàn)神,海軍省絕不能沒了你。
黑死牟倒頭來還是這幫劣性。
童磨隨你怎么說嘍,黑死牟你這樣的性格跟那幫陸軍省的老頑固挺合得來。
黑死牟我可不想海軍省都是像你這樣的半吊子。
童磨嘛,無所謂了,我們到這可不是為了拌嘴,大人還等著見我們呢。
童磨聳了聳肩,無奈道。
黑死牟眉頭一皺,環(huán)顧四周。
黑死牟今天就你跟我?
童磨鳴女在大人身邊侍奉,猗窩座和玉壺最近沒有音訊,半天狗在北海道辦事,妓夫太郎和墮姬因為娼館里的生意暫時來不了。
童磨所以說今天只有你,我兩個上弦來面見大人。
黑死牟這樣嗎……
黑死牟跟你一起去見大人,是我一生的不幸。
童磨彼此彼此。
童磨和黑死牟兩個一前一后,走在毛茸茸的毯子上,向著過道的深處走去。
童磨海軍省和陸軍省近來又吵起來了。
黑死牟終歸到底就是你們海軍省那幫南進(jìn)派嚼人耳根,娃娃兵沒上過戰(zhàn)場,嘴巴就是損。
童磨南進(jìn),向南進(jìn)軍東南亞和印度尼西亞半島從戰(zhàn)略上講可是最佳方案。
黑死牟呵,南方有法國和美國,荷蘭佬好對付,其他兩個你們打的過來?
童磨怎么說起短來了?真就你們北上派是真理了?
黑死牟我只是闡述事實。
童磨得了得了,咱還是先歇會吧,你看,大門在那,大人就在里面。
童磨也別拌嘴了,別忘了我們本來的目的,南進(jìn)北上只不過是工作事罷了。
黑死牟怎么可能會忘記……
黑死牟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左袖口,憤憤道。
童磨嘛,為了我們大業(yè),這是必要的。
童磨笑著撩起眼前的劉海,右眼框中黑洞洞的,竟然沒有眼珠。
黑死牟你的義眼呢?
童磨麻煩,摘了,你的義肢也不是收起來了嗎?
童磨……
黑死牟……
黑死牟和童磨同時陷入了沉默,存封的記憶開始松動。
黑死牟嘁,進(jìn)去吧。
黑死牟碎了一聲,兩人面色都不是太好看。
他用僅剩下的右手推開了眼前那扇鑲嵌著黃金的豪華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