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漸離一手放在我肩膀上,:
高漸離各位對燕國的款待可還滿意?
炮灰黑衣我們秦國是禮儀大幫,禮尚往來,當(dāng)然要回敬一下。
我就靜靜聽著你們說江湖黑話。
炮灰黑衣燕國的酒太貴,你們喝不起。
高漸離還好,我們?nèi)硕啵蠹覝愐粶?,?yīng)該也能喝得起的。
話音剛落,屋子里的人都站了起來。
我靠~,群毆?刺激!
我扭扭脖子,手中的劍躍躍欲試。
站在最后面一直在說話的那個人又說了一句,:
炮灰黑衣外面風(fēng)雪大,不如留下來,一醉方休。
荊軻一醉方休!說得好!我們喝個痛快!哈哈哈...
離著我們桌子很近的一個酒鬼突然喊了一聲。
一時倒分不清是敵是友。
那青年言語含糊,一聽就喝了不少,倒了倒手里的酒,竟是一滴也沒有了,:
荊軻小二給我上酒,有多少上多少!
被他這樣一鬧,室內(nèi)的氛圍就很微妙……
我踢了一腳小二的尸體,:
清歡人死了,沒法兒上酒~”
青年沒驚訝,只是一臉疑惑,:
荊軻我這喝酒的還站著,賣酒的怎么先倒下了?
荊軻那好吧,我就只能自己拿了...誒?這里還有酒?
青年晃晃悠悠走向我的方向。
趴在桌子上拿起高漸離沒喝的酒碗。
這群殺手的頭頭站在人堆里說,:
荊軻沒想到,你還有個幫手?
高漸離也很迷惑,但語氣仍舊像這飄雪的燕國寒冬,:
高漸離我不需要幫手。
青年抬眼看著高漸離,雙眸了哪還有一絲醉意?簡直清亮的不得了!
清歡(兄臺好演技?。?/p>
他端著酒碗,:
荊軻誒?交情是喝出來的,不喝酒怎么交朋友?這樣的好酒,不如我先敬你吧!
話音未落,青年便閃身到了一個殺手身旁,我和高漸離對視一眼,在對方眼中看到了贊嘆。
清歡好快的身法!
青年攬著殺手的脖子,強(qiáng)硬地灌下一口酒,像多年未見的好兄弟一般,然而殺手并不領(lǐng)情,將酒盡數(shù)吐出,:
荊軻這酒不和胃口?你不早說,浪費浪費。
說著青年拿起一壺酒,:
荊軻好久沒打架了,今日倒是碰巧能打個痛快,你們等我喝完這口酒。
這時一個殺手舉著劍上前,:
萬能的路人甲殺了這個家伙!
青年拳頭往后一揚(yáng),那殺手便“破墻而出”,墻上出了個大口子,寒風(fēng)一個勁兒地往里灌。
清歡哥,這人真不是你朋友?
高漸離不是。
高冷男神依舊惜字如金。
清歡看著這逗比也不像是敵人...不過就算他也是來殺你的,我也會保護(hù)你的,哥!
高漸離看我的眼神中有些動容,或許他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吧,畢竟我們才認(rèn)識一年。
不過,真心與否,自有時間定奪,日久自見人心,不急。
荊軻??!不是說了讓我把酒喝完,你們聽不懂我剛學(xué)的燕國話嗎!?
我和高漸離一同扭頭,只見青年手里的酒壺被打碎了,這對一個酒鬼來說,可是天大的事!
我喝著酒,坐在高漸離身邊,:
清歡這人打架一點也不優(yōu)雅。
沒想到這次高漸離竟然十分認(rèn)同我,:
高漸離確實。
青年好像聽見了我倆說話,腳下一頓,錘暈最后一個殺手。
他掐著腰站在屋子中央,:
荊軻有酒喝,有架打,看來我這一趟燕國之行,來的很值!
我翻了個白眼道,:
清歡酒,不是個好東西,不僅傷身,而且誤事。
青年一個箭眼遞過來,:
荊軻你說什么???
說著便沖了過來。
號鐘琴在高漸離手中轉(zhuǎn)了兩轉(zhuǎn),擋在我面前,青年的臉直直地懟在了古琴背上,高漸離貼心地回答,:
高漸離她說,飲酒傷身。
荊軻你!...!!!
我用手背移開古琴,絕戮直直地立在琴后,:
清歡我哥是為你好,省得你傻不拉幾地撞我劍上。
青年尷尬地眼角一抽,背對著桌子隨意坐下,:
荊軻哼!小看我?剛才的醉心四式看見了吧!
高漸離語調(diào)也輕松了下來,:
高漸離你剛才至少有41處破綻,若是少喝些酒,興許會少一些。
荊軻你!...!!!
這人是不是只會說“你”?
清歡喂,你到底是誰?
荊軻我不敢說。
我瞇了瞇眼,:
清歡難不成,你也是來‘找’我哥的?
青年嘆了口氣,:
荊軻還真是,而且也是位朋友,也姓曠!
看著青年搖頭晃腦地說出這樣一個稀少的姓氏,高漸離坐不住了,:
高漸離曠?
荊軻曠修!
高漸離皺著眉,有些警惕地看著青年,似是在琢磨話里的真假,:
高漸離你到底是誰?
荊軻荊軻!荊軻的荊,荊軻的軻!是不是如雷貫耳,久仰大名!
這個名字我倒是聽過,傳聞劍術(shù)超然,創(chuàng)下一式“驚天十八劍”威力巨大,倒是江湖上有名的游俠。
高漸離你與傳聞中的荊軻,很不一樣。
聽到高漸離的評價,我心說——這哪是很不一樣,這簡直像是被奪舍了好嘛!
荊軻不以為然,黑白分明的呃眸子看著高漸離,:
荊軻你倒是和傳聞中的高漸離,一模一樣!
彼時我覺得荊軻甚是聒噪,卻不料很多年后,我向一個叫天明的小孩講述這段往事,從滑稽的相遇到后來的生死知己。
只是那時煙塵盡散,來路已無,只留故人相思,于易水河畔,空垂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