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秦霄賢和張立民兩人的供證不一致,兩個人分開被抓進了禁閉室。
警監(jiān)突然讓張九南通知兄弟們,不要打草驚蛇,都躲進屋子里。
張鶴倫坐在禁閉室里面,周圍被黑幕擋著,漆黑的一片,唯有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以及一個臺燈,幾頁紙,一只鋼筆。
他揉了揉眉心,疲憊的要做出些巨大的決定。
淡淡的開口。
“我對不起我兄弟,我想給他留封信,我把這個事兒認了得了?!?/p>
遺書:
秦凱xuan,為兄之過,使你誤入歧途,愿來生你我還是兄弟。下回再不會讓兄弟入險境,人是我殺的,所有的苦我來受。
來生,你為為兄剪臍帶。
最后一筆寫完,心里不知何來的郁悶感也跟著提筆的一瞬間消散了。
都說長兄為父,這些年來他帶著弟弟走南闖北,經(jīng)歷了許許多多的事情,這些記憶將哥倆的羈絆越纏越深。
那些碎片像是膠片一樣,一張一張從眼前劃過。
一起在寨子里面喝酒。
一起在河邊撈魚烤魚。
一起回家吃哥哥們做的飯。
說真的,過了這么多年,就算秦凱旋不是他親弟他也認了。
就是。
秦凱旋這孩子一根筋,一直不愿意相信這個世界的陰暗面,也不知道以后他走了,凱旋還能不能愉快的活著。
“佛祖,我想祈求個心愿。
愿旋旋平安喜樂,以后能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苦了這么久,干了這么多昧著良心的事兒,都不是旋旋的錯,這個孩子值得更好的。
如果需要拿東西來換的話,就請讓我下輩子過得難受吧……”
看著泛黃扉頁上新添的墨水,只是這墨色深的,看起來有也刺眼,捏起頁腳的時候,會伴著嘩嘩的聲音。
張鶴倫輕嘆一口氣,拿起遺書,起身離開這個黑漆漆似能吃人的房間。
身上穿的是富貴長衫,步履輕盈。
穿過長長的走廊,走不出的是生與死的距離。
來來回回找了好幾個房間。
張鶴倫不一會兒就找到了秦凱旋待的地方,快速把遺書塞進門縫,然后疾步從飯店另外個門溜了出去。
他需要為自己的死亡找個契機,然后讓凱旋活下去。
人這一生。
只有一次活著的機會,他真心希望秦凱旋以后能開心的活著。
盡管這樣他沒辦法用秦大小姐給的保命藥保護自己,但如果能換弟弟以后的生活,他,死不足惜。
秦凱旋注意到地上的紙時,周九良(周航)正要找他,問他手里的遺書是誰的,秦凱旋怎么也不肯說。
心里一陣酸楚,伴隨著的還有心絞痛。
拿著遺書的手如同被螞蟻叮咬后的酥麻感,一個沒收住,紙張就從指縫間溜走了,落到了黑色墊子的書桌上,臺燈昏黃的暖光。
印得“遺書”兩個字尤為明顯,一下便刻在了秦凱旋的心上。
惶惶坐下,動作稍顯滯頓。
拿過遺書的指尖忍不住得發(fā)顫。
眼淚一下子就蓄滿了眼眶,他強忍著淚水。
略微哽咽的回答周九良的問題。
六哥說了,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掉淚,他答應了的,不會輕易哭泣。
可這眼睛怎么不聽使喚呢,一直在流水。
真的好討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