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謝憐他們前來的小鬟道:“二位公子,你們今天可真是好運氣?!?/p>
謝憐目光未曾轉移,看著帷幕后的身影,道:“怎么說?”
小鬟道:“我們城主很少來這里玩兒的,就是這幾天忽然來了興致,這難道還運氣不好嗎?”
聽她這格外推崇的語氣,陌寒則是幽幽道:“那當真是巧了?!?/p>
只見那與花城賭的男人用女兒十年的壽命為賭注贏了后變本加厲,竟用女兒二十年的壽命和她的姻緣為賭注想讓跟他做同一行的那幾個對手都暴斃而亡!
這無論輸贏都得出人命,謝憐往前站了一點猶豫要不要出手,身旁的陌寒卻拉住了他,只聽他低聲道:“殿下可是想阻止?”
謝憐也低聲道:“嗯,這種事我不能坐視不管?!?/p>
“我來吧?!闭f完他便將謝憐拉了回去,手里拿著三根細小的銀針,他指尖用力一彈,那三根銀針瞬間飛了出去扎在那男人的穴位上,速度快到謝憐都沒來得及看清怎么扎到的,那男人就顫抖著搖不起骰子了。
“鳳幽,你這是定住他了?”二人聞聲望去,是恢復男相的師青玄,他從那些女鬼那兒溜出來了。
“略施小計罷了?!蹦昂鸬馈?/p>
誰知,正在此時,突然一人搶出,一掌蓋下,把那男人跟賭忠拍碎,連帶桌子都被拍出一條裂縫,正是郎千秋,他指著那男人罵其不配為男人,不配為人父。
陌寒料到了他會來,并沒有被驚到,只是眉頭微挑,似乎有些幸災樂禍。師青玄跟謝憐則是雙雙扶額:這孩子可惹上麻煩了。
只聽帷幕后的花城悠悠道:“到我的場子上來鬧事,你們膽子倒是大得很。”他說“們”,自然是發(fā)現(xiàn)了陌寒的動作,陌寒早有預料,畢竟是鬼王自然看得到,不過郎千秋這么一鬧但是把他那一份也背著了。
跟花城叫囂的后果就是被懸在空中成了賭注,郎千秋掙了幾下無果。
眼看那邊賭得熱火朝天,師青玄在這邊走來走去,急得摔手:“怎么辦?我們要上去把他賭回來嗎?還是直接開打?”
陌寒道:“打不過的?!睕r且整個鬼市都是花城的,硬來肯定不行。
謝憐道:“風師大人,陌寒,你們手氣怎么樣?”
師青玄道:“當然是時好時壞,手氣這種東西,哪有定論?”隨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轉頭問陌寒:“鳳幽,我早聽聞你天生聰慧,學什么都快,這東西能學會嗎?”
二人皆向陌寒望去,陌寒望著不遠處的賭桌思考著什么,道:“大概?!?/p>
意思就是可以試試。
于是陌寒走到賭桌前,師青玄跟謝憐站在他身后,陌寒抓了兩個骰子,先擲了一把。
擲完之后,三人皆是湊過來一看——兩個五點。
師青玄在他耳邊低聲興奮:“厲害啊,這下可以把他給贏回來了?!?/p>
謝憐道:“原來這個不僅是要靠運氣還得學嗎?”
可就在這時,一名女郎靠近紅幕,微微傾身,似乎聽幕后之人說了些什么,點了點頭,再抬頭揚聲道:“請諸位靜一靜,城主有話?!?/p>
原來花城今日心情不錯,也來陪各位玩兩把。
師青玄有些擔憂,道:“鳳幽,跟他比,你能有把握嗎?”
陌寒搖了下頭,道:“不清楚,試一下吧?!?/p>
當陌寒要上臺與花城賭時,謝憐叫住了他:“陌寒,如果你輸了,就換我上場?!蹦昂袢找呀?jīng)花費夠多了,不能因為陪他來一次鬼市全部家當都賠進去。
陌寒點了點頭,隨即便上臺去了。
“您請?!蹦桥砂哑岷诎l(fā)亮的賭忠給了他。陌寒接過,看似隨意搖了搖,打開忠一看,是一個五點一個六點。
下面的師青玄戳了戳謝憐,道:“你看,越搖越大了,不愧是鳳幽啊,這個也能學會?!?/p>
謝憐點頭稱是:“他的確很厲害?!?/p>
帷幕后的花城似乎輕笑了一聲,不是嘲諷,而像是一種新奇的味道。只見他拿起賭忠搖了幾下,隨即打開一看,兩個六點!
只聽他悠悠道:“這位公子能力不錯,多久學的?”
陌寒淡淡答道:“不久。”他剛想拿賭忠繼續(xù)賭,但是像是想起了什么朝下面的謝憐望去,目光恰好對上,只見謝憐搖了下頭,陌寒起身道:“我朋友想與閣下一賭。”
花城當然看得到他們二人的暗號,點了點頭,欣然答應:“可以,請吧,不過,公子這把輸了,待會兒也是要給賭注的?!?/p>
陌寒似乎并不在意,道:“自然。”然后便下去跟謝憐換了。
師青玄一見他下來,道:“哎呀,這花城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要是他不參加,你肯定能把郎千秋給贏回來?!彼@般抱怨,實則是在安慰陌寒,畢竟人家是絕境鬼王,輸了也沒什么。
不過,謝憐輸了一把,過后再搖的時候花城卻說他手法不對,可以親自教他。
“啥?”師青玄用扇子戳了戳腦袋,“搖骰子還真有什么手法嗎?”他把目光投向陌寒,可能真的有吧,這位不就是看著然后學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