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人回來的謝粼聽到了廳內(nèi)的爭吵。
“慕情,你這是故意知情不報?”國師對跪在地上的慕情生氣道。
“國師這其中怕是有誤會?!敝x粼雖然沒有聽到他們前面的對話,但今日發(fā)生的事再對上這場景他也猜到了大半。
慕情應(yīng)該知道謝憐會以從高城躍下的方式登場,但是不知怎么回事,這個消息沒有傳到國師那里。
謝粼望了一眼跪在地上垂首的慕情,道:“還是先問問是怎么回事吧?!?/p>
謝憐思忖片刻, 開口道:“阿粼說的對,慕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情道:“昨日,做完晚課后半個時辰,四位國師在四象宮休息的時候,弟子在窗外通報的?!?/p>
國師轉(zhuǎn)頭問其余三位同僚,疑惑道:“昨日做完晚課后?那時候我們在干什么?”
謝粼悠悠道:“那個時間,國師好像在打牌吧?”
剛想起來的國師被他這么一戳穿感覺更尷尬了,咳嗽了幾聲瞥向別處:“啊……這個……哈哈……御王殿下這個都記得啊……”
謝粼聳了下肩,歪頭瞇眼笑道:“不好意思啦,本王記性太好也沒辦法,尤其是在記仇這方面?!?/p>
好巧不巧,這種閉門羹謝粼在不久前也吃過。
好在事情的經(jīng)過都搞清楚了,雖然這中間風(fēng)信跟慕情發(fā)生了些口角,但好在沒造成太大的誤會。
在走之前,謝粼跟謝憐說有事跟慕情說說,所以順路讓慕情護送自己回殿。二人本就是好兄弟,自然不計較這些,謝憐當(dāng)時便答應(yīng)了。
“慕情,其實你不用擔(dān)心別人針對你,事情該是什么樣就是什么樣,你說了就是了。”謝粼走在前面,慕情則跟在他身后。
慕情垂眸道:“御王殿下教訓(xùn)的是……”
“噗……”謝粼不禁笑了出來,扭頭看向茫然的慕情,“你哪只耳朵聽著我教訓(xùn)你了,我只是告訴你大可以放心說,別擔(dān)心別人會怎么猜忌你,我跟兄長都是信你的,至于風(fēng)信,他性子一向直來直去,沒什么惡意的?!?/p>
這段時間他看得出來慕情是個很敏感,自尊心很強的人。
回到了宮殿他便叫慕情退下了,在慕情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謝粼道:“今日游行你使刀使得不錯。”
慕情的背影僵了一下,謝粼也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進了自己的宮殿。
幾個月后太蒼山上向皇宮獻上了一批新鮮的水果,清甜可口,皇后知道謝粼喜甜,挑了好多較甜的果子送到他殿里。
謝粼留著些果子吃,其他的交給仆人們拿去做糕點,當(dāng)他去棲鳳宮里見皇后時就聽著戚容說著什么小不死的。
謝粼順手把手上的果子塞到戚容的嘴里,道:“母后在這呢,注意言語?!?/p>
“阿粼來了,”皇后微笑道,“容兒,阿粼說的對,況且那孩子掉下來又非他所愿?!?/p>
戚容將果子啃了一口剩下的拿在手上,似是有些不悅:“要不是他,太子表哥才不會被那個老頭說?!?/p>
戚容撓了撓頭道:“御王表哥,我以后會注意的?!闭l知這天不怕地不怕的跋扈小鏡王對謝粼可是畢恭畢敬的。
“知道就好?!敝x粼回之一笑。
這時皇后注意到了在殿外的慕情,問了謝憐才得知是那日飾演妖魔的人,讓他上前來看看,誰知戚容一聽突然暴起,奪過小幾上那只玉杯,劈頭蓋臉往慕情頭上潑去,道:“這是賞你的!”
就在他旁邊的謝粼立馬上前一步拍下他的手,并站在慕情身前,這才沒有潑到慕情臉上,謝粼當(dāng)即皺眉,道:“戚容,你這是作甚?”
謝憐則是一把將戚容提起,神色同樣不悅:“戚容,你過分了?!?/p>
戚容給他提了起來,還在張牙舞爪,道:“二位表哥,我是幫太子表哥你教訓(xùn)這個不安分的下人!昨天你沒趕來的時候,他一個人在那兒演得可高興了,一個勁兒地出風(fēng)頭呢。一個什么玩意兒,當(dāng)自己是祭天游的主角嗎?還想翻天了!”
謝粼冷聲道:“兄長是為了給大家一個驚喜才晚來到的,慕情只是負責(zé)拖延時間,戚容,你當(dāng)真是越來越胡鬧了!”
戚容當(dāng)即愣住了,畢竟謝粼幾乎從沒有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的。
到了最后,謝憐索性把戚容騎金車在街上鬧事的事情告訴了皇后,讓她收了金車,這把戚容直接氣走了。
這時謝憐注意到了謝粼的小動作,問道:“阿粼,我見你時不時揉左下顎,”他捕捉到謝粼有些躲閃的眼神,無奈笑著繼續(xù)說道:“不會是長了蟲牙,牙疼吧?”
謝粼見被看出來了多少有些羞愧的,他堂堂御王,居然會管不住嘴長了蟲牙,這說出去,他的這張臉怎么擱得?。科綍r捉弄人都會失了興致。
謝粼認命地點了點頭,動作相當(dāng)不甘心,像是冤案里被迫承擔(dān)罪名的人那般不甘心。
皇后見了也忍不住笑了好一會兒,但是過后還是命人嚴加看管謝粼吃甜食的事,蟲牙未好前,一點糖都不能沾。
謝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