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御王殿下?!?/p>
“御王殿下,我的腿好疼?!?/p>
“幫幫我……”
謝粼出宮給百姓治病的事情傳到謝憐那時,謝憐立刻趕到了謝粼所在的地方,那是一個不大的街區(qū),謝粼身邊帶了幾個侍衛(wèi)幫忙。
聽到行禮聲,忙著給百姓看病情的謝粼方才抬起頭:“兄長?”
“阿粼,”謝憐叫謝粼的臉色蒼白了不少,應(yīng)該是從沒見過這么可怕的疫病被嚇著了,他心疼道,“你怎么出來了,這里交給大夫就好了?!?/p>
謝粼淡然一笑:“沒事的,兄長,你因?yàn)橛腊驳氖虑橐咽莿诶?,至于人面疫?dǎo)致的民心動亂就交給我吧?!?/p>
太子殿下下凡帶領(lǐng)眾將與永安對抗,御王殿下出宮為百姓治病,是為了穩(wěn)住且壯大軍心與民心。
可是……
謝粼不知道自己能撐多久,他的精神也快崩潰了。
手臂上的人臉越來越明顯,謝粼用繃帶把左手臂捆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平時身著勁裝,所以護(hù)腕會將他的手臂遮住,就看不出來了。
果然如殤月所說,這根本不是疫病,而是一種詛咒,普通疫病謝粼根本不會染上。
謝憐察覺到了謝粼的反常,臉色似乎越來越差。
一天晚上,謝粼在房間點(diǎn)著燈小心翼翼地把右手臂上的繃帶取下,那些扭曲可怕的人臉露了出來。
這段時間謝粼消瘦得厲害,不知道是因?yàn)槿嗣嬉哌€是過度勞累給百姓看病導(dǎo)致的,手臂瘦了一圈,上面的人臉更加猙獰。
謝粼在自己手臂上用了很多藥做實(shí)驗(yàn),可是還是沒有用,而且人臉逐漸有了向周圍蔓延的趨勢。
“阿粼?”
謝憐突然推門而入把謝粼嚇了一跳,他連忙把袖子遮住手臂放在身后站起來面對謝憐,勉強(qiáng)笑道:“這么晚了兄長怎么還不歇息?”
“我見你房間等還亮著就進(jìn)來看看,”謝憐手里端著一盤糕點(diǎn),“我聽殤月說這幾天你都沒怎么用膳,我讓人給你做了些糕點(diǎn),看你都瘦了?!背烁恻c(diǎn)還有一小壺酒,這是謝粼的習(xí)慣,吃糕點(diǎn)的時候喜歡下點(diǎn)酒。
謝粼不由地抓緊了手,道:“謝謝兄長,近日太忙,忘記了。”
“再忙也得吃飯啊,”謝憐走近將糕點(diǎn)放在桌上,看見上面擺著的繃帶跟藥瓶,皺眉道:“你受傷了?”
“沒有,”謝粼伸出右手,擺了擺道,“這只是……”
突然,穿來了一陣詭異的笑聲。
像是女人的笑聲,卻又夾雜著嬰兒的啼哭,很是瘆人。
而這聲音是從謝粼背后的那只左手傳來的。
謝憐當(dāng)然熟知這個聲音,當(dāng)即臉色一變,伸手抓出謝粼藏到身后的右手,只見上面的人臉?biāo)坪踉谌鋭?,發(fā)出人的聲音。
謝粼臉色白了幾分,甚至都沒顧得上掙開:“這……這東西……怎么還會叫?!”
“你受染了……”謝憐的表情似乎很痛苦,“阿粼,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就這樣一直受著?”
“我……”即便告訴他們自己受染了,也改變不了什么,兄長若是能治人面疫,那么就不會有那么多人受染而死了,但是謝粼不說,他不想讓兄長寒心。
“對不起……”謝憐有些懊悔,“是我的疏忽?!笔撬腻e,如果他早點(diǎn)注意阿粼的反常,可能就不會……不,終究是他這個兄長沒有保護(hù)好阿粼。
“不,兄長,這人面疫與常見疫病不同,即便做好了防護(hù)措施也還是受染的,”見謝憐臉色很差,謝粼忙道,“而且我是在宮里發(fā)現(xiàn)自己受染的,并非是來給百姓看病時染的,不是你的錯?!?/p>
謝憐看著謝粼,那雙淡眸依舊清澈。
謝憐想到了什么,將手中的芳心拔出鞘遞給謝粼:“拿著?!?/p>
謝粼一臉疑惑的接過芳心,問:“給我這把劍作甚?”
“阿粼,”謝憐面色嚴(yán)肅,指著自己的心口,道“用它捅進(jìn)我的心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