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羽學院主樓,某地下實驗場」
半晌,少年實驗員收回了目光,轉頭看向卿秋,笑得像一只吃素的小兔子,竟是如此的令人不寒而栗。那雙不諳世事的眼睛中不明的光芒,霎時間仿佛變得明確了起來。
“我記得,在他們的世界,有一位擁有‘二十世紀東亞文化地圖上占最大領土’稱號的作家,曾經(jīng)說過這樣一句話,‘悲劇,就是把美好的東西毀滅給人看’,若非有著美好的前提,將其毀掉的價值,又能體現(xiàn)在哪里呢?”
Source,這位在整個聯(lián)邦共和國范圍內(nèi)都赫赫有名的少年實驗員,其聞名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他特殊的身份,更是因為他所親手主持的實驗。
假如以專業(yè)知識水平來說,他絕對不會是最最頂尖的;但是假如以實驗的瘋狂程度來說,即使是放眼整一個聯(lián)邦共和國,也難以找到任何一個可以與他媲美的科學家!
特殊的學習成長環(huán)境,過度的科學理論儲備,讓這個少年實驗員,與正常人類的距離越來越遠,以至于幾乎完全喪失到生而為人的倫理道德。所有實驗品到了他手中,即使是能活著離開實驗室,也不如直接就在實驗中死去!
卿秋抬頭看了一眼頭頂實驗場天花板的一片絕對黑暗,好似有那么一點的無奈與憐憫。但她還是遵照等級遠高于她的Source的指令,開始緩緩將濃H?SO?溶液(硫酸),倒在唐曉翼的血肉之軀之上。
H?SO?作為一種強酸,pH值極小,同時還擁有極強的脫水性和腐蝕性,以至于在接觸到皮膚的那一瞬間就頓時冒出了煙霧。皮膚逐漸開始脫水碳化,變得焦黑一片!唐曉翼四肢、軀干的皮膚有如被烈火灼燒一般,漸漸慘不忍睹。
黑天鵝看了一眼單向玻璃,盡管明知不可能看見玻璃后的那名少年,那個宛如熊孩子一般不管不顧的實驗員。霎時間,她好像明白過來,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什么了。
不是智障熊孩子。
是智障熊孩子莫名有了能夠把人摁在地上摩擦的能耐。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卿秋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唐曉翼頭頂?shù)奶旎ò逋蝗恢虚g裂開,有如巨大的水龍頭一般的玩意兒閥門打開,水流頓時有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
濃H?SO?溶液迅速溶解于水放出大量的熱量,短時間內(nèi)驟然提高的溫度,使得唐曉翼沒有被完全腐蝕碳化的皮膚頓時被水流掀了下來,露出了一大片鮮血淋漓的皮肉!
而雪上加霜的是,酸液因為受熱不均勻發(fā)生了劇烈的飛濺,卿秋最終手下留情沒有澆上濃H?SO?溶液的面部,也漸漸開始被飛濺的酸液腐蝕碳化!
作為聯(lián)邦共和國公民,卿秋的心理素質(zhì),遠遠高于唐曉翼等人所在世界的普通人類,否則也不可能面不改色地完成先前的實驗操作??墒窃谶@一瞬間,她也再也無法保持冷靜:
“Source!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干些什么?!”
然而,在卿秋憤然質(zhì)問的前一秒鐘,我們的熊孩子實驗員Source,依舊在糾結于一個十分棘手的問題——那就是,早就已經(jīng)暴露出來的,“偶然性”。
唐曉翼是3003屆甄選考生中一個特殊的變數(shù),擁有著其他大多數(shù)考生都所沒有的忍耐力與意志力。對于個人來說,這應該是十分不錯的品質(zhì),但是對于數(shù)據(jù)采集來說,就會極大地增加不穩(wěn)定性。
Source往常做實驗都是十分認真嚴謹,所采用的實驗品絕對不會少于五只。但是由于這一次實驗品的稀缺程度,不能給他排除偶然性的條件。因此,就只能將錯就錯,繼續(xù)數(shù)據(jù)采集任務。
卿秋表情復雜的看了一眼唐曉翼,一推涂著如同絕望一般濃郁黑色的墻壁。在Source嫻熟的操作下,帶上了厚厚的防護手套的卿秋,從墻后取出幾桶不知是什么物質(zhì)液化而成的液體。
她強行扯過了唐曉翼早已鮮血淋漓了的手臂,將緩緩生騰起白霧明顯溫度極低的液體,緩緩地澆在手臂上。手臂上一次一次地結滿了厚厚的冰,再被卿秋用特殊的工具敲掉。
這樣的工作,不知反復進行了多少次,直到唐曉翼的手臂被凍得硬邦邦的,差不多就是平常素描課用到的石膏像那樣僵硬。
確認過已經(jīng)達到目標的凍傷程度之后,卿秋將唐曉翼的手臂浸在溫水之中解凍,手臂再一次被從溫水中取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軟綿綿地低垂著,仿佛根本沒有骨頭,可想而知凍傷程度是多么嚴重。
卿秋僅僅是輕輕地隨手一撥,原本就已經(jīng)不堪重負了的骨肉,一瞬間頓時分離開來,短短幾個小時前還是鮮活富有生機的皮肉,在這個時候就如其他生物蛻下的皮一般被輕而易舉地撕去。
支離破碎的皮肉因為慣性向前飛去,最終輕飄飄地落在實驗場的地上,幾乎沒有發(fā)出哪怕一點聲響。而唐曉翼的手臂此刻已經(jīng)是面目全非,只留下了一截陰森森的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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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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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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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dow“因為綠色話本,刪了部分描寫,如果前后有不連貫??我也不知道怎么辦?”(~_~;)